很快,笑聲中一陣香風而來,寧小丹聽見柳如風問道:“長夜漫漫,寧小弟你們這麽早回去幹什麽?”

“你管我們,我們就是要回去,快去跟老鴇說一聲!”寧小丹用手掩著鼻子,擋住柳如風身上傳來的香氣,拿眼角瞟去,見他披了一件衣衫過來,雖然敞露著胸,但腰上還是係了一根腰帶,便瞪著他沒好氣說道。

“展兄,你瞧寧小弟這態度,我柳如風一片好意,他卻好心當驢肝肺了!”柳如風不滿說道:“今天不是說好我請客麽,我當然得管好你們,讓你們玩得高興,不然事後又背後罵我柳某吝嗇,那我豈不是說不清楚?”

“柳兄,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聽展謂好言好語說道:“我們真不需要姑娘陪,你喜歡你自己盡興就可以了,趕緊跟老鴇說一聲,讓她將那邊的姑娘全撤走!”

“那可不行!”柳如風還沒有說話,聽**的姑娘開口說道:“咱們天香樓的規矩,客人定了姑娘,一定得想方設法讓他滿意,就算咱們這樓裏的姑娘不入他眼,借也要上別的樓裏借漂亮的去,可不能讓客人空手而出!”

寧小丹一眼望去,見那靈兒姑娘也披著一件薄衫下床來,恰恰走到展謂麵前站定,嬌笑著繼續說道:“柳哥哥既然已經幫你們一人定了一個,公子你們說什麽也得選一個歡/愛過後才能走!”

那靈兒姑娘的薄衫其實就是層厚紗,真的很薄,幾近透明,她這一站得近了,酥胸蜂腰畢現,隱隱約約之間,竟比沒穿還誘人。

“呃……”展謂平時冷冷的臉此時紅得如煮蝦一般,他不動聲色向寧小丹的身後移了移,仿佛巴不得躲到寧小丹的身後一般。

寧小丹又好氣又好笑,也不理那靈兒姑娘,一把扯了柳如風的衣袖便往外就走,嘴裏說道:“我管你什麽規矩不規矩,柳如風,事兒是你惹出來的,便應該由你去解決,你趕緊跟我出去找這樓裏的老鴇說清楚!”

柳如風卻不動,嘴裏叫道:“寧小弟快莫拉,衣衫扯下來了,柳某裏麵可什麽也沒穿呢!”

寧小丹回過頭去,真見柳如風的衣衫被自己扯開半邊,露出半邊肩膀來,先前本就袒露的胸膛更露了,頓時一片春光直晃眼。

寧小丹不由紅了臉,忙鬆開了手,撇開了眼去,腦裏全是柳如風胸前那一朵美麗的白蓮花。

她心裏憤憤地嘀咕著:哼,要學黑社會紋身,應該紋點蛇啊龍啊這些凶猛的動物才嚇人嘛,本就妖孽的人,弄那麽好看的蓮花幹什麽?定是為了勾引女的吧?

柳如風也不整衫,隻衝寧小丹笑著說道:“寧小弟,有什麽話咱們好好說嘛,怎麽好象要打要殺的!”

寧小丹忙穩了穩情緒,衝他罵道:“誰跟你好好說,趕緊走,朱兄還在那邊等著呢!”

一提朱複,展謂鼓起勇氣來,也過來拉柳如風道:“柳兄快走,隻要你過去將那些姑娘攆走了,再回來繼續你的好事便沒人打擾了!”

柳如風卻反手一把拉住他,笑著說道:“展兄,何必這麽急?圍著朱兄的隻是一群紅粉佳人,柳某敢以性命擔保,她們對朱兄絕沒有歹意!”

展謂不相信問道:“沒有歹意幹嘛攔著我們不準走?”

“展兄,這是人家青樓的規矩啊,”柳如風笑著勸道:“你們不挑姑娘就走,那不是砸人家招牌麽?所以挑個姑娘吧,別為難人家了,帶回房裏親熱一番才走,到時絕沒人攔你們!”

“可是……”展謂一身嘴拙,此時想說什麽,卻不得要領。

“呸!”寧小丹生氣啐柳如風一口道:“你個柳如風,說的什麽話?我們幾個又不如你下流,你別硬塞姑娘給我們,錢是你出的,定姑娘前也不跟我們商量,所以後果也由你承擔,趕緊跟我們去跟老鴇說清楚了,我們好走人!”

這柳如風肯定有陰謀,他熟人熟地非讓他們跟姑娘開房,事先也不商量,擺明了就是不安好心,寧小丹幾乎已經肯定他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雖然她不明白他想揭穿自己真實性別的目的,但她絕不能讓他的陰謀得逞,她才懶得管什麽規矩不規矩呢,她知道事情由柳如風策劃,所以隻要抓住他,問題就能得到解決。

“寧小弟此言差矣,怎麽說柳某下流呢?”柳如風一臉的冤枉:“自古男人找女人,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麽下流的?天地既生男女,又讓他們陰陽交/合繁衍人類,所以男人便離不開女人的包容,女人也離不開男人的滋潤,這是自然而然之事!”

說著,他看向寧小丹,不滿質問道:“我就不明白了,咱們堂堂男子漢,旅途辛苦,孤苦寂寞,好不容易來到這溫柔鄉了,又是熟人熟地,也不怕碰上那些訛人欺人的勾當,於是我就出錢讓兄弟幾位放鬆放鬆,讓大家放下一路勞苦,好好享受這人倫之樂,我怎麽就下流了?”

“你……”寧小丹還真沒想到柳如風會如此厚臉皮,將這尋花問柳說得如此坦蕩蕩,鐵錚錚,一時竟噎得說不出話來。

“我什麽我啊!”柳如風又嘻笑著說道:“寧小弟你別怪我沒跟你們商量,也別懷疑我有什麽壞心眼兒,我若真跟你們商量了,你們定然不同意,事情也就黃了。那樣有的人就……”

說到這裏,他故意頓住,促狹地衝展謂和寧小丹眨眨眼,神秘說道:“好了好了,顧及兄弟們麵子,有些話我就不好說了,是不是?”

“有什麽話不能說的?”寧小丹隨口問道。

她狐疑地看著柳如風,回想著他剛才所說的那些理由,不知道他所說是否屬實:事情真如他所說得那麽簡單嗎?難道他真沒有懷疑自己的真實性別,難道他今天做出這些真不是衝著她來的?

寧小丹迷惑了。

“寧小弟、展兄,你們真不在乎我當著靈兒姑娘的麵說出來?”柳如風看了一眼展謂,一臉壞笑問道。

展謂此刻腦裏亂糟糟的,他努力克製著自己不去回想柳如風和靈兒兩個白花花的身子抱在一起情景,同時還要努力克製著自己的眼睛不往穿著薄衫的靈兒那邊瞟去,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寧小丹和柳如風說了什麽。此刻卻聽柳如風提到自己,他便愣愣問道:“有什麽話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