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自然是意料之中的,不過雲碧隻想要柳以沫親口對他說出來而已。聽了柳以沫的回答,臉上笑意微微。柳以沫見他反應如此平淡,問道:“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心底想自己真笨,既然雲老大能夠手眼通天,他的消息自然是一等一靈通的,就算她不說,他自也有渠道查清楚。倒是她自己妄自小心謹慎了。

雲碧聽柳以沫問,便輕輕地點了點頭。柳以沫見他承認,心底知道雲碧必然不止是知道太子的下落那麽簡單,當下說道:“那太子現在在什麽地方?”雲碧說道:“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柳以沫想了想,說道:“我想見他。”雲碧說道:“他現在所在的地方很安全,但是若是你去見了,怕就不那麽安全了。”

柳以沫不太明白,問雲碧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又不會害他。”雲碧一笑說道:“你自然是不會害他的,不過別人呢?你當你這縣衙是那麽安全的麽?嗯……周圍很有可能有許多眼線。前些日子風無形來過你忘了麽,對他們來說,也是很想盡快找到太子的,隻不過,他們並不是要好端端將太子迎回去而已……”

柳以沫渾身一抖,說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想害太子?”雲碧說道:“太子失蹤,其實不算太壞,畢竟太子在我們手中,太子失蹤消息一出,陳夜歌行事必將更加隱秘,他明裏追查太子下落,暗地裏派出殺手,若是他對太子動手,皇朝就這樣一個太子,太子一死,要顛覆起來,越發容易,所以殺太子對他來說,勢在必得。現在的局勢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我們隻能靜觀其變,免得自亂陣腳自曝其短,雍州,畢竟還是他的地方。萬一真的逼得他狗急跳牆就不好了。”

柳以沫聽他說來頭頭是道,忍不住連連點頭表示讚同,又說:“那現在我該怎麽做?”雲碧看她一眼,說道:“你就先稍安勿躁,要見太子,也不是不可能的,我會找個機會安排你跟他見麵。另外……你前些日子失蹤,是去了東新村吧?”

柳以沫見什麽也瞞不過他,.隻好說道:“不錯,我是去了哪裏,不過,我還沒有查探完,就被人發現了,因此伍小師爺,謝捕頭跟嬌花還落入了風無形的手中,他以他們三人來要挾我閉嘴,讓我不得將東新村的可疑說出去。你可知道些什麽嗎?”

雲碧聽她說起嬌花伍行舟謝捕.頭他們,心頭一凜,想道:“風無形為人頗為冷血無情,以前在雍王府的時候,他是有名的嗜血好殺,如果有任務在身,最好的就是將人全部滅口。若是落在他的手中,恐怕這些人是凶多吉少了,怎麽他居然沒有殺他們,反而用他們來要挾沫兒?”他心思敏捷,心頭一想,頓時渾身發冷,已經想到:或許風無形隻是在唱空城計而已,或許他早就將嬌花跟謝捕頭伍行舟殺死了,卻又來騙柳以沫,隻是想暫時穩住她而已,等他們大計成功之後,便什麽也不用再顧忌了。

想到這裏,雲碧心頭一陣焦慮。.柳以沫見他不語,問道:“怎麽,你知道些什麽嗎?”雲碧皺著眉,說道:“沫兒,我覺得,此事不能再拖了。”

柳以沫一驚,問道:“什麽意思?”雲碧看她一眼,心底猶.豫著要不要將自己所猜測的事情告訴她,若是跟她說了,恐怕她又會傷心,想來想去,仍舊不忍,於是說道:“我覺得,陳夜歌好像已經加緊了動作,柳大人去雍州久而不退,恐怕是讓他覺得不耐煩了,更何況加上太子失蹤,你又去了東新村……說起那裏,你應該是發現了什麽吧?”

柳以沫聽他口氣嚴重,說道:“不錯,我發現了被殺死.的村民的屍體,埋在地底下。”雲碧點點頭,說道:“你說他為什麽要對那些無辜村民動手?”柳以沫說道:“一直一來,陳夜歌都十分的冷血殘酷,不過他不是個濫殺無辜的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目的,這麽說來,他之所以殺害東新村的村民……”臉上lou出一絲深思來,在她找到那枚畢言飛留在酒壇子上的玉璽之後,雲碧對她說的話,頓時又從腦海之中湧了出來。雲碧見她臉上lou出驚悸之色,知道她也已經想到了,便說道:“若我們料想的不錯,東新村恐怕就是陳夜歌發掘金礦的一個地點。”

柳以沫身子一顫,雙手情不自禁地抓住了雲碧.的衣襟,說道:“不錯,正是,先前我還想不通,張守業為什麽會死,所有涉案的人都被滅口了,是為了什麽事這麽隱秘,另外,東新村地底下的怪聲音,什麽出現一個大坑將人給拉了進去……恐怕正是他們在地底下連夜掘金,被東新村村民發現,一部分村民便覺得是鬼怪作祟,離開了,剩下的另一部分卻不相信,想必是被他們發現了陳夜歌的秘密,所以陳夜歌不惜派兵殺人放火好達到滅口的目的,還裝作東新村有瘟疫,不許人進出!”

她一口氣說完.了,才覺得事情的可怕。雲碧感覺她的身體簌簌發抖,伸手抱緊在懷中,說道:“應該就是這樣的……沫兒,辛苦你了。”想到她竟然敢帶人去探查東新村的情形,又遇到風無形,可說是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小命,也覺得一陣陣的後怕。

雲碧想了想,說道:“陳夜歌知道東新村的秘密瞞不了太久,而且他經營了這麽久,恐怕已經有了相當的積蓄,又加上柳大人人在雍州,讓他坐立不安,恐怕會逼得他提早行動。所以,我們必須要搶在他跟前動手。”

柳以沫說完之後,鎮定了一會,又聽了雲碧的話,心忍不住又提起來,說道:“雲碧,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她已經不知不覺,將雲碧看成了自己的心腹之人。雲碧自然是聽得出來她一片依kao之意的,說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行事,既然已經知道了陳夜歌的掘金所在,這邊是一大證據,隻要告訴了巡按大人,讓他發動雷霆手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陳夜歌製住便好,不然的話,走漏了風聲,恐怕會惹得陳夜歌先下手為強,那就實在太糟糕了,牽連會甚廣,而且一時半會壓不下去。”

柳以沫聽著雲碧的分析,也跟著說:“不過,我爹爹在雍州,是最有利也是最凶險的所在,必須想個兩全齊美最有效的方式讓陳夜歌就範。不過,在此之前,嬌花他們呢……”太子既然無礙,柳以沫心事放下大半,剩下的便隻有嬌花,謝捕頭跟伍行舟三人的安危了。雖然先前在她心底也覺得他們多半是凶多吉少,可是風無形的到來,卻給了她一點希望,她心底寧可認為他們是落入了風無形的手中,也不肯相信他們已經死了。

雲碧怎會不明白柳以沫的想法,想了想,說道:“沫兒,你不用擔心,他們三人,讓我來想辦法。你隻專心地想該如何向柳大人通風報信吧。若是他們三個還活著,我一定會將他們好好地救出來的。”

柳以沫望著雲碧,感激的眼中淚光盈盈,手抓住他的肩頭:“雲碧。”

雲碧望著她微微一笑:“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會忍不住的。”柳以沫不解,問道:“忍不住做什麽?”雲碧看著她懵懂的神色,緩緩地低頭下來,親上她的嘴唇:“忍不住親你一口。”輕聲說完,便將人壓下。柳以沫手足一動,便又停下,心底幽幽一聲歎息,便也由他去了。

********

兩個人商量好了之後,便開始分頭行事。柳以沫著手安排如何向柳下揮報信之事,以及怎樣才能做到裏應外合,將陳夜歌一擊即中。雲碧卻離開了縣衙,一連幾天都不見人影。

雍州城中,青樓之地,鶯鶯燕燕,嬌聲不絕於耳,門庭若市,前來尋花問柳的男子色迷迷地隻管向著穿著甚少的姐兒們身上瞅去,順便半真半假地伸手吃些豆腐,卻有一人,紗帽遮顏,閃身進了青樓之中。門口的龜公還來不及反應,眼前就已經沒了那人的行跡,若非是青天白日,簡直要直呼自己撞了鬼了。

那人徑直穿過內堂,向著樓上慢慢而去,樓上一個喝的半醉的姐兒正跌跌撞撞向下而來,隱隱約約見那人身姿挺拔,雖然是一身黑撲撲的衣裳,頭上還罩著紗帽看不清容顏,但是女性的直覺,卻讓她覺得來人並非普通客人,腳下放慢了速度,便有意無意向著那人身上撞去。嬌軟的身體還未曾到了那人身上,那人輕聲說道:“小心!”手在她的手臂上輕輕一架,用的勁兒十分巧妙,那姐兒隻覺得身子一軟,整個人被架在了牆邊上,kao牆站著,而那動手幫忙的客人卻腳步不停,依舊向上而去,那姐兒怔住了,百忙之中,向上看去,卻見因為這一番動作,此人遮顏的輕紗隨風一陣舞動,lou出了半張絕色的臉來。竟是她混跡青樓多年,在女子麵上都沒有見過的秀美之色,但是看那人身材高大,英氣勃勃,卻分明是個男子無誤,一刹那,不知是真是幻,是喝醉了酒眼花,還是這世上真的有如此風姿之人。

那人徑直上了青樓的二樓,看那輕車熟路的行跡,倒好象是個熟客,因此也沒有人來攔阻他。二樓之上,比之熙熙攘攘的大廳已經好了很多,那人轉了個彎,向內走去,兩邊都是廂房,有的房間門敞開著空無一人,有的卻緊閉,隱約傳出了呻吟的聲音,曖昧至極,讓人臉紅心跳,一聽就知道是在做什麽。那人卻巋然不動聲色,一直向內,快要走到盡頭的時候,才停下,站在麵前的一間房間門前,略一停,便伸手,將那原本緊閉的房門給推開了。

門扇推開之後,耳邊便聽到一聲輕笑:“哦,我以為是誰啊,好大的殺氣呀。”說話的那人,竟然衣衫不整地坐在桌邊上,手中還握著個酒杯,嘴唇上亮晶晶的,竟似是剛喝了一杯。看那張俊俏的臉,卻帶著陰森森的氣質,正是風無形了。

那人進門,將門在身後關上。站在門口上,手一動,將遮住容顏的紗帽給摘了下來,隨手扔在桌上。風無形低頭,望著那頂紗帽,麵上浮出一個笑容,說道:“好好,難得你今天主動來找我,一起來喝一杯?”

紗帽底下,lou出一張豔麗可稱絕美的容顏,正是雲碧。他望著風無形,說道:“我今天,是有事尋你而來。”

“知道,沒事你也不會來找我,”風無形懶懶地說,“隻不過,你竟然還是這麽清楚的記得我的老習慣啊,一找就找一個準兒。”說著,斜著眼睛看向雲碧,眼中帶著調笑之意,眼前那張絕色容顏瞬間閃爍,風無形見雲碧不開口,又歎一口氣,伸手把弄著桌子上的紗帽,說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嗎?”

雲碧皺了皺眉,不說話。風無形哈哈一笑,說道:“說來好笑,我一直都記得,當時你就這麽不加掩飾的來了,結果沒有一個姑娘親近你的,倒是那些來尋歡作樂的男人,見了你跟蒼蠅見了血似的湧上來,趕都趕不走,最後還是我將一個人踢下了二樓,其餘的人才紛紛逃走了。哈哈哈……”他似乎想的入神,竟抖著肩膀笑了起來。

雲碧聽他舊事重提,忍不住歎了口氣,說道:“過去的事情,還提他做什麽,風無形,我今次來,是想問你……”

風無形不等他說完,伸出手在他跟前晃了晃,說道:“別說,我不愛聽,什麽也不想說,我跟你的情意已經絕了,我跟你也已經一刀兩斷了,再見麵隻是敵人,這句話你應該還記得吧?你若是想從我這裏探聽消息,那就要讓你失望了。我什麽也不會告訴你。”

雲碧看著他似醉非醉的樣子,沉默了片刻,說道:“我隻想問問你,嬌花,謝捕頭,伍行舟他們三個,是不是已經被你殺了?”

風無形肩頭一抖,抬頭看向雲碧。過了一會兒才笑出聲來,說道:“看吧,我說的沒錯,你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隻不過,我憑什麽要告訴我?在你眼中,我不就是個嗜血的魔頭麽?你既然有了答案,何必還來問我?哦……”他仰起頭來,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我明白了,你是怕,怕我忽然轉了性子,沒有殺他們幾個,因為柳以沫大概已經對你說了是不是?你也吃不準,怕猜錯了,得罪你那小情人,讓她傷了心,所以才來問我的,對不對?雲碧,你對那賤女人可真是不錯啊。”

雲碧聽他說到柳以沫,臉上才lou出一絲怒容,說道:“風無形,注意你的嘴。”

風無形哈哈大笑,說道:“看你這幅表情真是有趣,你居然這麽重視她,我偏要講,賤女人賤女人賤女人!”雲碧見他如此猖狂,走上前來,揮掌向著他臉上拍去,風無形本來似醉得不省人事,但等雲碧kao近他身邊的時候,才忽然很快地跳了起來,閃身避開了雲碧的攻擊,手中一動,將放在旁邊凳子上的刀抽了出來,向著雲碧身上刺去。

雲碧見他動作敏捷,反應快速,哪裏是個醉了的樣子,方才分明是借酒裝瘋,迷惑自己,雲碧眉頭一皺,說道:“風無形,你不肯告訴我答案麽?”

風無形說道:“呸,你這個叛徒,我跟你毫無交情所言,你受死吧!”刀光連連閃爍,仿佛閃電一般在屋內閃爍,刀刀不離雲碧的身邊。雲碧連連閃避,風無形攻勢越發凶猛,雲碧見狀無法停止,揮手,將背在身後的一把長劍也拔了出來,風無形哈哈又笑:“好好,這才是你的本意,圖窮匕見啊,大家刀兵相見!痛快!”

兩人在屋內動靜漸大,幸虧二樓上人本就少,而且這房間是在走廊的末尾,更是極少人在,一時竟也無人發現,風無形似乎是極恨了雲碧,用得都是奪命的招數,雲碧見他如此下手毫不留情,暗暗心驚,不得不也打起十萬分精神來應對,這一番的砍殺,你來我往,屋內原本完好的桌椅板凳盡數被踢翻,桌子更是被風無形一腳踹的稀碎,屏風也被推倒在地,床帳因為刀光劍影的交加而被削成一片一片的,淩亂地掛著。

纏鬥之中,雲碧趁著風無形腳下踉蹌,一腳踹出,正中風無形腰間,風無形自室內向著門口跌去,人重重地撞上了緊閉的兩扇門,竟然撞破了門飛了出去,雲碧橫劍獨立,跟著跳出來,劍尖斜挑,指著風無形的喉頭,問道:“你說還是不說?”

風無形嘴裏吐出一口鮮血來,說道:“我不說,你有膽殺了我便是了。”雲碧見他如此硬氣,劍尖微微抖動,以他的判斷,多半風無形已經將那三人殺了,而且兩人現在是敵對而已,若他此刻動手,便也是替那三人報仇。可是不知為何,卻仍舊下不了手去,想了想,將劍扯回來,說道:“你不說,我便自己去查清楚就是了。”

風無形見他竟然再度收劍,手撐著地麵站起身來,望著雲碧,說:“你為了那小丫頭,居然什麽都肯做?”

雲碧本正向前走,聞言停下腳步,說道:“其實,我不是完全為了她……我隻是,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種生活,我想做我自己,過我想要的日子。”

風無形望著他的背影,說道:“為什麽,以前不好嗎?如你現在這樣落魄,難道才是好的?”

雲碧微微一笑,說:“以前我看似很好,錦衣玉食,前呼後擁,但是我的心是苦的,現在我四處奔波,餐風lou宿,但是我的心反而是甜的,風無形,這些,你不會明白。”他說著,伸手撿起地上甩出來的紗帽,撣了撣上麵的灰塵,蓋在頭上,他就那麽衣袖一擺,大步瀟灑向外而去。

身後風無形望著他的背影,目光閃爍一會兒,忽然坐起來,身子kao著牆壁,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甚是詭異古怪。

*********

雲碧邁步下樓的時候,便察覺有什麽不對,原本熱鬧的廳內,無論是青樓的姑娘還是龜公客人,都十分僵硬地呆在原地,目光卻都齊刷刷地看向門口。

氣氛有些詭異,整個樓內,竟隻有雲碧一個人在動,聽到響聲,樓內的人各都抬起頭來,看向從樓上沿著階梯而下的雲碧,隻見那身著黑衣之人,衣袂飄然,自樓上緩緩而下,風輕輕地xian動他罩麵的黑紗,隱約隻見那秀美的下巴輪廓,眾人一時都看的呆了。

雲碧心知不好,卻仍然慢慢地下了樓來十分鎮定地穿過人群,眾人目不轉睛地望著他,隨著他的移動而轉動目光,一直寂然無聲地目送著他走到了門口。

陽光自門邊上灑落進來,映的他渾身籠罩在一片淡淡的光芒之中,風姿超然,翩然若仙,雲碧仿佛行走在無人空間,泰然自若目不斜視,到了門口,才停下了腳步,看著眼前那壯觀景象,麵紗籠罩下的臉,嘴唇向上一勾,lou出個傾國傾城顛倒眾生的笑容,說道:“我就知道如此,好大的陣仗啊。”

風吹過,xian起他的麵紗,lou出半麵臉容來,旁邊有幸見到他真容之人,個個目瞪口呆,盼隻盼那風大一點,能將那礙事的遮著他容顏的麵紗給xian開,而似乎是了解群眾們的心意,雲碧淡淡一笑,伸手,將紗帽摘了下來,向著旁邊扔去,人群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歎之聲。

但是就在雲碧的麵前,原本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青樓門口,迎接雲碧的,不是那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行人,而是一大片成著扇形散開的,全副武裝的士兵,個個鎧甲罩身,手持明晃晃的兵刃,虎視眈眈地成包圍之勢在他跟前。

雲碧站在門口,心頭雖然驚愕非常,臉上卻仍舊鎮定十分,笑的煞是迷人,士兵們見他出現,個個警惕,將他圍住。而就在百多士兵之後,卻有一人,容貌俊雅,一身貴氣,慢慢走了出來,所到之處,士兵們自動向著兩邊讓路,仿佛分水一般,這人背負雙手走出來,一雙深眸,望著麵前的雲碧,淡淡地說道:“雲碧,真是好久不見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雲碧望著對方那看似道貌岸然超凡拖俗的神采,心底一聲幽歎,說道:“陳夜歌,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對方正是雍王陳夜歌,聽得雲碧相問,微笑如昔,說道:“我怎麽會不知道呢?你一進雍州城,我便已經知道,為了那個女人,你真是不遺餘力啊,隻可惜……”目光閃閃地看著雲碧,若有深意。

雲碧望著陳夜歌,心底一歎,頓時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怕這整件事情,都是陳夜歌安排的計策,以風無形為誘餌,引得他來到此地……這樣想來,嬌花,謝捕頭以及伍行舟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奇怪的是,雲碧此刻並不擔心自己,卻擔心假如給柳以沫聽說這個消息,她會何等的難過。

似乎是看穿了雲碧的心,陳夜歌說道:“雲碧,我一再忍讓你,你卻屢次的破壞我的好事,我對你失望之極,如何,你是要束手就擒,還是……”

雲碧見陳夜歌居然公然帶人,如此大陣仗的來捉拿自己,心頭知道他定是做好了舉事的準備,心底更是替柳以沫以及人在雍州城的柳下揮擔憂,聽了陳夜歌的話,卻傲然說道:“你帶這麽多人,我便是八臂哪吒,也抗不過你,哈,隻不過,我偏偏喜歡做高難度的事,你要我束手就擒?卻是妄想。來吧!”冷冷一笑,反手將劍從身後抽出來,他一個人麵對這麽多的士兵,卻絲毫懼色都無,英雄氣概叫人心折,陳夜歌見他毫不屈服的樣子,心底又恨又愛,想了一會兒,一笑說道:“也罷……本來是不想讓你傷心的,不過,既然你如此的……不識抬舉……”他一個字一個字說出,眼中卻帶著一種刀子似的鋒利光芒,說道:“來人啊,將人帶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