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飄媚眼如絲,那雙細長的眼睛仿佛含著無限的風情,含羞帶俏的模樣真是足夠迷死一大圈的男人。

可惜柳以沫不是男人,至少身體上不算,她可明白飄飄不簡單!從她的言行舉止就可以看出來,雖然時時故意顯lou自己柔媚的風情,但是該當機立斷的時候可從不含糊。

“本縣要是輸了呢?”柳以沫沉默了一下,問道。

“當然是反過來……”飄飄不經意的挑起嘴角。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用人當賭注,誰贏了,輸的一方就是屬於誰的,不管是打是罵是扁還是抽,都由他。柳以沫咽了口口水,對這樣的誘惑動了心。

想象著自己可以使勁抽那張臉的模樣,柳以沫忍不住樂嗬嗬的笑出了聲。“賭吧。”柳以沫拍板。

不管怎樣,自己至少有一半贏的機會。萬一自己真的輸了,大不了耍賴不認賬。自己是這裏知縣,難道這飄飄還真的敢光明正大的上門搶人不成?!

“好,那我們開始……”飄飄翹起嘴角,看著獵物落入陷阱,狐狸似的眼裏閃過一道光。

(烏雲:讓我們一起為小柳默哀三秒。)

一刻鍾後,柳以沫飛快的從賭坊裏衝出來,不理會身後的起哄聲,轉眼就消失在人群裏。

飄飄在座位上伸了個懶腰,看著麵前的三個六,又看看對麵的二三四,抬手撿起麵前自己的骰子交給身旁的人。

“恩,不錯。”飄飄讚了他一句,然後款款起身,重新走回樓上。

其實,隻要是資深賭徒就可以看出飄飄的骰子有問題,隻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就等著看柳以沫出醜,所以不說出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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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明媚,院子裏花香撲鼻,一派燦爛繾綣的午後。

柳以沫在書房裏托著下巴往窗外看去,金色的陽光灑下一派溫暖,她眯起眼睛,眼前恍惚看到一個修長的人影牽著一個紮辮的小女孩踏著春光走過來。

他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看著小女孩的臉上滿是寵溺的神色,好似她就是他的全部。

恍惚中有人推開書房大門,房內頓時灑進大片的陽光。柳以沫愣了一下,倏地起身。

“爹?”她不由自主的發出聲音。

可隨即她就看清楚來人,有些失望的坐回椅子上,嘴裏有些發苦,“伍師爺,怎麽是你?”

“呃……”伍四三被柳以沫的這聲“爹”嚇得不輕,翹著胡子結巴了許久才終於回過神,不小心捕捉到柳以沫臉上還殘留著的些微惆悵,又愣住了。

“大人想家了?”伍四三小心翼翼的問。

“恩,麻煩你把門關上。”柳以沫含糊的應了一聲,不耐煩的皺眉,“找我什麽事?”

“關門做什麽,今天天氣這麽好,開門透個氣也是好的。”伍四三嘮嘮叨叨,煩得柳以沫連忙點頭,“好好,您說怎樣就怎樣,快說正事吧!”

她今天想起了一些往事,因而鬱鬱寡歡。上午去了一趟畢公宅後麵的空地,等了許久也沒見到畢言飛的影子,心裏就覺得空落落的,開始埋怨畢言飛說話不算數。他明明說過隻要天氣好,他一般都在那裏的!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心理,仿佛畢言飛天經地義就該一直呆在那裏。

即便是猜到畢言飛多半也是畢公宅的人,想見他隻要去畢公宅裏問問就可以見到,可柳以沫卻不願意這樣。

“哦,大人,是這樣的。”伍四三聽她這麽說,也想起自己現在來是喜事要報,於是也不再廢話,得意的撚著灰白的胡子,慢吞吞的道,“老夫已經說動那些商戶,他們答應今晚赴宴。隻不過,他們說設宴的地點由他們來定。”

“哦?然後呢?”柳以沫示意他快些說完。

伍四三看柳以沫並沒有表揚他的意思,隻得繼續道,“既然他們答應赴宴,就表示還有談判的可能,接下來能不能說服他們乖乖納稅,就要看大人的本事了……”

“他們真的答應了?前兩天不是還不肯鬆口?伍師爺本事不小嘛!”柳以沫有點不信伍四三有這樣的本事。

“那是當然!咳,其實,其實……”伍四三隻得意了片刻,就在柳以沫懷疑的視線下挎下了老臉,他小聲的囁嚅,幽幽的神色擱在那張老臉上,讓柳以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是因為昨天我去找過堯公子……”

“什麽?!”預想中的暴怒一如伍四三意料之中的響起,柳以沫蹦躂著從椅子上跳起來,一掌拍在書案上,震得她手掌發麻。

“大人息怒,卑職知道您不喜歡堯公子,但是卑職這也是沒辦法。”伍四三難得的嚴肅起來,“不管大人願不願意,堯公子在縣裏的威望確實蓋過大人你太多,如果有他幫忙的話,所有的事會簡單太多……”

“可就算是這樣,本縣也絕對不會去求他!”柳以沫厲聲打斷他的話,眉頭擰緊,“伍師爺,你可知道,在外看來你代表的就是本縣,你這樣擅做主張,究竟是把本縣置於何地?!”

她向來不願同伍四三計較太多,總覺得他年紀大輩分高,已經習慣把他看做長輩,而不是下屬,可不想他竟然這樣大膽,明知她討厭堯公子還敢代表自己去哀求於他!

“卑職也是為了大人好……”伍四三小聲辯解。

“為本縣好?”柳以沫冷哼一聲,“你為的是一整個洛水縣吧?你覺得本縣是外人,不會真心想治理好它,所以你就借著本縣的名義擅做主張,伍師爺,不如本縣這頂烏紗帽送給你戴,如何?!”

柳以沫氣極,竟然口不擇言的指責起伍四三,說到激動之處還一把拂掉了書案上所有的東西。

伍四三被她一番罵辭罵得有些發懵,回過神來之後氣得發抖,枯枝般的手指指向柳以沫,嘴裏卻半天擠不出一個字來。

“好,好,就當老夫一副好心喂了豺狼……”伍四三哆嗦著終於出聲。

原本他想著柳以沫雖然心狠,但畢竟也是明事理的人,堯公子也是德高望重,化解兩人之間的隔閡應該不難,於是好心去當中間人,卻不想被柳以沫扣了這麽一頂越權的大帽子。

“你放心,老夫昨天去找堯公子的時候他已經外出,隻遇見了飄飄姑娘,她答應老夫說帶話給堯公子。”伍四三瞪著雙目,“老夫明天就去告訴她不用轉告,但是今晚的宴會設在尋歡樓,你要是覺得老夫給你丟了人,大可以不去就是!”說罷,便拂袖離去。

房門外的春光依舊大好,伍四三瘦弱的背影走了老遠仍然可以看出他在顫抖。或許他這次是真的憤怒傷心了,大半輩子的心血都撲在這裏,到頭來卻被柳以沫說得這樣不堪。

柳以沫看著他走遠,用手拍打了幾下昏沉沉的腦袋,然後歎了口氣,她不該遷怒於伍四三的,即便是她現在的心情實在不怎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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漲了10分^_^b,還有120分加更……

汗,好像挺遙遠……

加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