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 她現在沒辦法保護別人!

隻是那都是後事。

等她真的站在權利的漩渦中心的時候,才真得懂得紀宴說得這番話可以說是真摯無比。

糖糖和淮淮也想去北海道,但不管是陸晉陽也好,薑茵也好,在年關將至的時候,都不能夠抽出時間來。

隻有廖琳有時間。

“你一個人帶兩個孩子肯定忙不過來。我哥哥正好有時間。”薑茵選了一個合適的時間,把自己的哥哥給推了出來。想要撮合這倆人的心思,就差明晃晃地說出來。

原本以為廖琳會表示反對,但她隻是點點頭,“確實。”

一下子,薑茵原本準備說的話,都沒能夠派上用場。

薑茵就想,是不是有所鬆動了。

廖琳回來之後,薑景驍應該有低下頭去跟對方好好聊聊。不是薑茵維護自己的哥哥,真的,薑景驍把性格中被動那一點改掉的話,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從小到大都是被女孩追,現在遇到一個更被動的,算是一物降一物!

關於廖琳失蹤那段時間的事情,薑茵並沒有多問。

每個人都有秘密。

那是她的zi you。

“對了。你最近在忙的那個項目,可還順利?”廖琳漫不經心地問,但其實是帶著目的性的,因為跟麥正東有關係。薑茵的師姐跟麥正東第一次合作順利之後,又進行了一係列的合作。廖琳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沒有辦法更改,卻也不能夠出聲提醒,因為必須要和盤托出所有的事情,那樣的話,她多年的辛苦經營,都成了一場空。

是的,廖琳不願意讓薑景驍知道她是個殺人狂魔的女兒。正常的家庭,都不會接受。她自己都不能夠接受的事情,這麽多年從來沒有提起過一句。

因為知道當一個普通人多幸福,所以不舍得因為麥正東又一次毀掉自己的人生。

她沒有惡意,廖琳確定這一點,她並不是想要害薑茵所以才選擇隱瞞的。

一些善意的謊言,應該值得原諒。

“還好。辛苦卻也學到了很多。麥先生是個很不錯的甲方,也是個很有紳士風度的人。”

薑茵沒有注意到廖琳臉上一閃而過的陰沉。

麥正東很會偽裝,當年的歸海先生估計也像薑茵這樣平靜過麥正東,但最後這個披著人皮的惡魔將歸海一家滅門,薑茵修複的那些藏品,應該就是用歸海家的錢買來的。

一個喜歡古典藝術的殺人狂魔,總是比普通人表現的更加完美,因為想要取得別人的信任。廖琳有輕微的生理不適,想到這些就厭惡自己身上流著麥正東的血。

“離這種人遠一點。”廖琳真的沒有辦法不提醒薑茵,果然薑茵不解,一個眾人眼中都讚揚的老先生,怎麽感覺到了廖琳的口中變成洪水猛獸一樣的存在。

“我見過那個人,他給我的感覺不是太好,總讓我想起一部美劇裏的主角。”

“誰?”

“漢尼拔。”

薑茵皺了眉頭,“聽說很重口。”

“小心為妙。”

“好吧,我就是覺得他是個有藝術修養的人。”

“藝術修養也好,談吐也好,紳士風度也好,這些都是後期可以培養的。但唯有品行,這是沒有辦法偽裝的。一個人如果心是黑的,即便是擁有這些優點,也不過是個優雅完美的危險品。”

薑茵點點頭,表示讚同,“偶爾工作上有交集,還好,見麵的次數不多。”

麥正東肯定不會頻繁出現,因為他這樣做,隻是在警告廖琳,生活都在他的掌控下,想要下手並不困難。

到了出發的那一天。

薑景驍載著糖糖和淮淮去接廖琳。

電話沒有打通,對方正在通話當中。

薑景驍看了眼車後排的兩個寶貝,雖然有保鏢跟著,還是沒有把他們放在車上。廖琳應該有時間觀念的,薑景驍想。

女人出門可能需要化妝。

這也是他們第一次出去旅遊,廖琳重視一些很正常,所以薑景驍靜靜等著,過了一會打電話過去,還是在通話當中。

跟誰在講電話?

終於,廖琳裹得嚴嚴實實從樓裏麵出來,“對不起,我起來遲了。”

薑景驍看了她一眼,顯然這不過是借口。但如果說實話是有什麽事情耽誤了,完全是可以的,為什麽要說自己起來晚了這種借口?

真的很爛。

薑景驍其實有發現廖琳不尋常的地方,她有時候會無緣無故發呆,有時候臉上的憂鬱,沒有來得及收好,可是等你去問她的時候,卻怎麽也無法打開她的心扉。那是透明的房子,她人在他身邊,卻好像把自己的心給鎖在了裏麵。

薑景驍沉得住氣,等著她主動開口的那一天。

廖琳坐在糖糖的旁邊,小姑娘特別甜,手裏拿著零食,大方地遞到廖琳的手裏。

看著這麽可愛的孩子,廖琳心口裏跟壓了石頭一樣沉悶。

糖糖身上要出現圖騰的話,要受寒發燒。

那樣絕對受罪。

剛才她出來之前一直在跟麥正東打電話。他要求把糖糖送到他那裏去,到時候他們會在日本接應。

廖琳當然不同意。

兩個人吵了起來。

麥正東很強勢,廖琳一樣也不示弱。

隻是現在冷靜下來之後,廖琳察覺出更多不對勁的地方。

如果隻是要圖騰,為什麽非要糖糖?

一個孩子失蹤,風險不是更大?

明明是不想冒著被陸晉陽發現的風險,才讓廖琳從這裏下手的。

麥正東的說辭,出現了矛盾的地方。

剛才他跟她吵架,說不定就是不想讓她發現這一點,他是在模糊重點,轉移視線。

她有種直覺,麥正東要的不是錢,而是別的東西。

候機廳,廖琳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飛機起起落落,身後忽然間一暖,是薑景驍從後麵抱住她。鬢角上一暖,薑景驍親了廖琳一下,“如果有什麽不高興的事情,你可以跟我說。我可以幫到你。”

我在謀算你的外甥女。

這種話,叫人怎麽說得出口。

廖琳低頭,握住薑景驍的手,他的手掌心幹燥溫暖,讓人眷戀的溫度。是不是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覺得他身上哪一處都賞心悅目,手骨精致修長,廖琳抱著不放。

“你相信我嗎?”

廖琳問。“相信。”

關於這個問題,從前吵過很多次,薑景驍幾乎是本能得回答相信。

廖琳其實也明白他的回答是什麽意思,可是現在她想要騙一騙自己,薑景驍相信她不會傷害他的家人。

不管如何,廖琳確實不會那樣做。

她不會辜負這些人的信任。

“指望廖琳給我們做事?她肯定不會聽我的話的。我知道,她那個人主意大。不過沒有關係。我要的東西,她根本就想不到。”

麥正東喝了一口茶,徐徐地吹了一口,品茶的姿勢講究又優雅,隻是眼底裏閃著的銳利光芒讓人發寒。

“她估計還在想法設法保護別人,現在最需要保護的人,其實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