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3章 為什麽不說實話?

難怪被陳華東騙了那麽多年。

連月卻是笑了,“奶奶不是紀宴的希望,奶奶是他的家人,那是他最重要的人。我愛他,跟他入獄不入獄有什麽關係,人做錯事情就去承擔,總好過錯上加錯,不可挽回。”

“又或者是你在這裏攔著我,是想做點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就連關心老太太健康的人都不可以待著,你這到底是想幹什麽?紀家的其他人也不在場,我記得紀宴還有其他的姐姐就在本地,你為什麽不通知其他人?是來不及還是不想,又或者說,你根本就不敢讓人知道?”

紀雅確實是心虛,其他姐姐們到場的話,肯定是要問上許多的問題,她其實是希望老太太沒事的,可偏偏就出了這樣的問題,心裏麵藏著僥幸的想法,自然就沒有通知其他人。

還有一種可能,如果老太太運氣不好,沒有挺過這一關的話,最後守在身邊的人,便是她紀雅。

走到今天這一步,紀雅當然是不甘心為他人做嫁衣。

“好一張厲害的嘴,難怪能把紀宴給哄得五迷三道的找不到北。說來說去,你也不是我們家裏的人,還真是為紀宴操心的,可到現在也沒有見他要娶你,不知道你在這裏算計什麽。陳寶兒年紀小,鬥不過你,你以為你會永遠年輕嗎?你以為陳寶兒就是最後一個?紀宴對你也不過如此。要知道,你的上一任,也就是你的妹妹梁蕙,可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成功嫁給了紀宴。對比之下,所以你開始著急了?”

紀雅嘲諷的技能也不一般,不過這一點對連月來說卻沒有傷害,“求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我想在這方麵,你應該是最沒有發言權的人。畢竟陳華東那麽多年,婚都沒有離。”

紀雅雙手環抱在胸前,她發現跟連月鬥,真的是沒有勝算。她跟陳華東的事情,真的是這一輩子的黑點,不僅僅是違背道德,還看上去很蠢。是的,紀雅自己都覺得蠢。

於是紀雅拿出手機,她不想再跟連月囉嗦一句,直接打到梁國棟那裏去,“我沒有資格管你,那就讓有資格管你的人來。”

梁國棟這個時間點已經休息了,紀雅的電話打過去,是管家接的,紀雅氣勢洶洶,換成了莫笑來接電話。

“好的,紀小姐,我會轉告的。”

紀雅說,“讓梁國棟來接電話。”

態度很強勢,口氣也很衝。

莫笑說話聲音很溫柔,“我說了,梁小姐請稍等。我會讓梁先生給你回話。現在畢竟是半夜。如果是關於大小姐的事情,不好意思,我覺得你報警來得更直接,需要我幫你報警嗎?”

言下之意就是梁國棟管不了連月。

紀雅要是能報警,早就報警了,但她也不能把這件事弄大,門口有記者。

連月站在走廊這一頭,而紀雅站在另外一邊,都在盯著急救室的門口。

連月沒有睡意,她在等著手機裏的消息,可是手機遲遲沒有響起。從走廊的窗戶上可以看到外麵的月光,以及剛剛開進來的白色轎車,連月的心跳忽然就開始加速,從車上下來的高大身影,看上去很眼熟,距離有些遙遠,對方下車之後跟旁邊的人說了一句什麽,一行人朝著她這棟大樓過來。

紀雅一直在打電話,等她講完這通,無意間發現,原本站在走廊那頭的連月不見了蹤影。

紀雅並沒有放在心上。

老太太搶救的時間不定,連月未必能在這裏堅持地下去。

“時間太晚了,明燁,你回去休息吧。”

紀宴正在跟明燁說話,挺感謝對方的,不管如何,這樣深夜不休息,對明燁這樣的嗜睡的人來說挺不容易的。

於明君坐在車裏,聽著他們的對話,順勢說,“是啊,小弟身體不是很好。明天再過來看看也是可以的。”

“你為什麽當時不說實話?其實配合警察說出來那麽一大筆資金的去向不就可以了。”明燁打算送紀宴到電梯口,兩個人邊走邊低聲交談。醫院這個時間點,感覺格外幽靜,“還是說你是故意玩這麽一個煙霧彈?讓你姑姑露出她最真實的樣子?”

“你覺得現在這樣還有可能嗎?我奶奶現在在搶救,我原本的計劃隻能夠暫時擱置。”

就算是有再深的仇,也不至於要拿老太太來做籌碼。紀宴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他現在希望老人家沒事。

明燁轉臉看向紀宴,雖然熟悉的不羈臉龐,但已然多了堅毅的神色,紀宴或許一直都挺遊戲人間的,但在大事上絕對不會含糊。

站在電梯門口,明燁準備告別,說一些打氣的話,這個時候電梯的門打開,連月從裏麵出來,飛撲到紀宴的懷裏,那麽柔軟的人,撞了紀宴一個滿懷。紀宴都被撞得往後退了一步才穩住,真的很驚喜,臉上的神情也在瞬間柔和,緊緊地回抱住懷裏的小女人。

她肯定是嚇到了。

紀宴摟住她,不住親吻她的發頂,“沒事了。”

他們看上去是那麽相配,明燁從來就沒有見過紀宴那麽溫柔的樣子,眼裏有一整個夜空的星光那麽璀璨耀眼。

明燁覺得自己準備說的那些打氣的話也變得無關緊要。

沒有人注意明燁離開。

深愛的兩個人,在經曆大的變故的時候,兩顆心緊緊聯係在一起,比平常還要緊密。可其實,也隻是一天的時間沒有見麵而已,連月卻覺得時間走得那樣漫長,好像過去了很久很久的時間。

紀雅也在同一時間知道了紀宴被釋放的消息。

她感覺到眼皮直跳,這不是一個好預兆,然後她就看到了紀宴和連月雙雙出現,紀宴擁著連月,兩個人一看就感情很好的樣子。紀宴的身上,看不出來任何的狼狽,仿佛隻是剛剛從某個地方度假回來。

但眼神接觸,紀雅便感覺到了那股無形的殺氣,足以令人見血封喉。

紀宴側頭親了一下連月,然後獨自走過去,站定在紀雅的麵前,“姑姑,我來遲了。”

這樣好的態度真的可以說出乎意料。

紀雅沒有想到紀宴還能這麽冷靜。這完全就不像是她所認識的紀宴。不過越是反常,越是讓人警惕。

這不過是一種所謂的假象而已,他們之間的矛盾堆積到現在,不可能說再跟從前那樣。紀宴這種轉變,其實也是心態的轉變,紀雅感覺看不透紀宴,卻知道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是蓄勢待發的野獸。

“出來了就不要再幹那種事情。這幾天不要到處亂跑。陳家的人,說不定還會找你的麻煩。”

紀雅擺出長輩的架勢。

紀宴聽她這樣說話心裏冷笑,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陳家的身上?

一句話沒有多說,也不做爭辯,紀宴回到連月的身邊。紀雅其實心裏麵也沒有底,當一個人變得沉默,可能有很多的原因,但紀宴肯定是不屑到極點。

所謂的聽話恭順,其實是懶得搭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