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不老不死
兩把尖銳的長劍格擋在了一起，同樣亮銀色的劍刃，同樣鋒利得讓人畏懼的劍鋒，以及同樣的……在無視了等價交換原則下出現的，違反了世間常理之物[.]
一把是在久遠的年代中大名鼎鼎的神降士的凶劍，而另一把則隻不過是一把比較銳利的普通兵刃而已但此時的話，對於某部分人……也就是煉金術師來說它們的神秘度都極近相同，同樣的難以置信的憑空出現的武器。
但這隻不過是在煉金術師的角度罷了，在常人的角度看來它們依舊有著不小的差距——魔劍與凡鐵，本身就不是兩件有著可比性的。
微微一觸之後，便碰撞出了赤紅色的火星，同時的，那把鋼鐵的長劍也像是被魔物銳利的牙齒所咬住的盾甲一般，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嘶鳴，那不斷濺射的火花就仿佛是它的血液？
但雖然是這麽說，現實上也就不過是極短的一瞬間而已，這把武器連稍稍阻擋雷萬汀的攻擊十秒鍾的都做不到，就被直接從接觸之處切為兩斷——或許對於之前被他屠殺的那些普通人來說，它是一把足夠致命的凶器，但如果是眼前的魔劍的話，它就隻不過是和一塊柔軟的生日蛋糕差不了多少。
“？”那名持劍的紅發男人由於武器竟然這麽簡單就被破壞而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本以為眼前的少女所煉成的這把隻不過是和同樣，僅僅是樣子有些特殊的普通武器罷了，但沒想到現在看來還遠遠不是普通武器的樣子？
也就是寶具嗎？不對，寶具並非是可以用煉成術直接創造的吧？正是因為這樣的認知，使他出現了驚訝的念頭。
“……”切斷了他的武器的少女也順著剛才的攻擊的動作剛好的從他的身邊經過，這樣近的距離，他甚至能聞到旁邊的這麽敵人發絲的香味——此時對方沉默著，這是對於他的必殺念頭的無言的冷漠。
但對方的攻擊遠遠還沒結束，就在這個極近的位置，在他的耳邊出現了幾乎是湊到耳邊的呢喃——卻並非甜美的話語，而是……死神的囈語。
“射殺他，雷萬汀。”冷靜而平淡的說了出聲。
“哧”而下一刻，一道巨大的仿佛被魔物直接咬到的傷口出現在了他的身上——從右邊肋骨部位直接往肩上延伸的攻擊，直接將他的右臂連帶著肩膀撕裂……
在雷萬汀突然擴大的攻擊範圍之下，一整隻右手像被一隻凶獸咬過一般，掉落在了地上，這是他握劍的右臂，對於一個是用劍做出攻擊的人來說，讓他失去用劍的手幾乎已經同等的宣判了他的敗亡。
“”同時的，這樣驚人詭異的一幕也讓他理解到，這重創了他的的確是一把真真實實的寶具，而並非凡兵
而此時，對麵剛剛發出了斬擊的少女已經做出了收刀般的姿勢，然後緩緩的回過了身，沉默的對視著這一瞬間就丟失了至關重要的手臂的對手——以一種居高臨下，但沒有憐憫的僅剩冷漠的眼神。
“嗬嗬。”但突然的，對麵那受到重創的紅發男人卻僅僅在一開始露出了驚訝表情，在接下來輕鬆的呼出一口氣之後，就發出了這樣輕鬆的笑聲，同時也緩緩的開了口這把劍……和你這家夥真的很符合呢。”
“無論是名譽，還是地位別的都不重要，隻需要考慮著如何能將敵人殺死就可以了，即使是以偷襲的卑劣形式。”喃喃的繼續說道，仿佛是在鄙夷著對方以這種出其不意的卑劣的手段讓他受傷。
“所以我才說和你這個殺人者很符合啊”最後語氣突然變大的說了出來。
“……”羅羅娜仿佛由於對方的言語而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同時也遙遙的對著對方舉起了手中的魔劍，讓雷萬汀的劍尖直指著，或者說瞄準著對方——就像此時她手中的並非是近戰的劍類武器，而是類似於投槍那樣的可以進行遠程投射的。
“你的話，太多了。”
“射殺他。”接著，淡淡的這麽說了出來。
“哧”在羅羅娜話音剛落的瞬間，就再次傳起的利刃入體的聲音，甚至裏麵那微微的沉悶聲響還表明著那把利刃不僅僅刺入了一具充滿了鮮肉的軀體，甚至那夾帶著的巨大衝力還將裏麵的骨骼直接射穿，破壞了裏麵的內髒……
“呃……”再度突入而來的重創讓那名紅發男人不由得噴出一口血液，同時也難以置信的低下了頭，看向了的左胸位置——那把剛才撕裂了他的魔劍的劍刃此時已經再次攻入了他的軀體，貫穿了心髒的停在了那裏。
這把魔劍在貫穿進了他的**之後，停留了在裏麵微微一頓，似乎在確認是否已經貫穿了對方的心髒一般，不過這樣的停頓僅僅是很短的一瞬，接下來的，這把魔劍那兀然的伸長了的劍刃便開始回縮。
最後退回了那手持著它的少女的手中……
羅羅娜輕輕揮了下那剛剛貫穿了對方心髒的劍刃，那沾染在劍刃之上，還沒來得及被雷萬汀吸收殆盡的血液僅僅是這麽一揮的，就灑落了周圍一地。
沒有在意雷萬汀所可能產生的不滿想法，羅羅娜劍尖指地，繼續沉默的走向前方，向著那個左臂被斬下，心髒被撕開，就像個殘缺的人偶一般的對手走去——那踏在地上而響起的殘酷的腳步聲就像一名距離獵物越來越近的冷漠屠夫。
或者說這樣也沒，因為從剛才看來，的確是單方麵的虐殺。
“咳咳……還真是毫不留情啊。”但對麵那名紅發男人卻仿佛沒有意識到的死亡的到來，而是重重的將由於心髒被貫穿而產生了逆流的堵塞在了喉嚨裏的大堆血液咳出後，捂著重創的胸膛喃喃說道。
“……”而無論他說，對麵持劍的那位，帶著殺意緩步而來的動作卻沒有減緩上哪怕那麽半分。
“不過算了，這也是我想要證明給你看的事情。”但看來他也並不在意這一點似的，道。
“？”這樣毫不在意的樣子甚至讓前方馬上就要結果了對方的羅羅娜不由得一愣。
不過接下來的她的疑惑就立刻被出現在她眼前的情況所解答——那接連受到重創的對方正在痊愈著，以那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或者說並非是由於痊愈而止血，倒像隻不過是因為被貫穿的傷口直接的再長出新的血肉而使得傷口被堵住，不再流血而已。
“”羅羅娜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而才在她剛剛產生這般難以置信的想法的時候，此時對方那心髒之處的致命傷口就已經完全痊愈了絲毫不留下任何痕跡，甚至的，就連那被切落的手臂此時也是完全重生了出來。
這隻新生的手臂對應著那之前被切落在地上的斷肢，可以說是詭異到了極點……
“這個……”羅羅娜皺了皺眉，喃喃的說了出來。
“看到了嗎？這些可都是拜這個所賜啊”而此時對方也完全恢複了之前的樣子，動作不曾因為受傷而有所遲緩，並且這麽說了出來，伸出了之前一直緊緊的握住的左手，然後攤開了掌心……
那顆赤紅的晶石依舊好好的躺在他掌心之處，映照著天上降落的夜光，發出著和周圍地上的血液也一樣血腥的光澤。
“因為這個就是……你們這些煉金術師所一直追求的真理之石啊”紅發男人繼續說了出來。
這樣的說法不由得讓羅羅娜微微皺起了眉頭——雖然對方是這麽說，但她並不認為事情是如對方所說的那樣，因為真理之石的話，對於她來說並非是那麽神秘的。
所以不是這樣的……如果是和體內的那個同樣的，真正的真理之石，那麽不可能擁有確切的實體，因為那是一種從第一眼看到的一刻起，就能了解到的並非屬於實體，但卻是確確實實的存在著的並非幻覺的材質
“不，比你們的那些還要偉大”而接下來的，眼前的對方也繼續說道。
你們的那些……果然並不是同樣的嗎？羅羅娜在對方的話語中敏捷的捕捉到了這個名詞。
“這個可是……近代煉金史上的人類的奇跡”毫不在意眼前少女的疑惑，紅發男人攤開了雙手，一臉偉大之色的說了出來。
“這個是……人造的奇跡”
人造的……奇跡？
………………………………………………
尖銳的劍刃以橫斬的形式切開了對方的咽喉，由於動脈被切開的關係，血液如公園裏的噴泉一般向著天空瘋狂的**而出，這赤紅的瘋狂之色甚至也讓眼前做出了斬擊的少女那同樣沾染上了一些敵人的血跡的臉蛋帶上了一絲瘋狂。
為了切斷對方的咽喉？不，當然不是，所做的本意是直接斬下他的頭顱不過現在看來由於對方躲開了一下，最後的結果並不完美。羅羅娜呐呐的想著，眼睜睜的看著前方這鮮血噴泉的聲勢越來越小，然後完全停止……
再度複原了，看來如果不是一瞬間就讓他失去意識的攻擊根本就不足以讓他真正的死亡，但是要讓一個做出了對藥物有著認識，並且充足準備的煉金術師在一擊之下失去意識的死亡，恐怕是即使直擊腦袋，破壞大腦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恐怕這家夥沒有所謂的要害，所謂的“心髒”、“大腦”那樣的意義可言。
而僅僅需要一瞬間，殺死對方的想法就會變成泡影。
這……並非讓身體痊愈的術法，而是在不斷的對著他的**來進行人體各種器官的煉成？而且還是完全無需要任何代價的那種羅羅娜意識到了這一點，不由得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無視等價交換原理來進行煉金術，可以說至今也就那麽唯一的那種辦法而已，而同時的那個辦法也並不是秘密。
隻要擁有著那些傳說中的先代賢者遺留下來的秘寶中的秘寶——真理之石的話，那麽能逾越等價交換的法則便是眾人周知的理所當然的能夠做到的事情
但是真理之石甚至是比任何頂尖寶具都要稀有的存在，迄今也就見過了兩件而已，而且也並不如眼前這家夥使用的那個一樣……而且按照他所說的，他手中的那個被他成為‘真理之石’的是人工創造出來的？
不可能，真理之石代表著無視煉成代價，但完成它之前卻是無法做到無視代價的那麽一點的，那麽要完成這樣的一間要付出的代價到底是何等巨大？恐怕用整一個國家來進行交換都是難以填補的。
“了？不要繼續攻擊我嗎？”不跳字。察覺到眼前不斷攻擊的少女的動作開始變得猶豫，紅發男人突然的這麽開了口。
微微一頓之後，饒有興致的做出了猜疑還是說……你已經了解到是無法殺死我的這個事實？”
“……”羅羅娜沉默了下來。
“現在的我無論被你造成怎樣的破壞，我都會在一瞬間對進行人體煉成，無論是器官被損壞了，哪怕是被直接從身上切除，我都可以在短內將之補完雖然你才從表麵上是看不出來，但是從一早開始，我就已經在皮膚層的內側預先畫好了完全的能進行任何程度的人體煉成的術式。”對方繼續緩緩說著。
人體煉成的術式這家夥……聽到這裏，羅羅娜突然醒悟了一般差距到了——如果說是用人體煉成來消除死亡的結果的話，那麽擁有著真正的真理之石的同樣能做到而讓之所以從來沒有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原因則是……
人體煉成的術式，並非是一般人能得知的秘密術式，即使是的導師流傳下來的手劄裏，對這樣的資料的記錄也是完全的一片空白。
“可以說你對我造成的任何攻擊，隻有痛覺是確確切切的帶給了我的，但痛覺的，隻不過是那麽一瓶最普通的鎮痛劑就能忽略的，這一點作為煉金術師的你應該也極為清楚。”眼前的對手繼續說著。
“也就是說，任何攻擊對我都沒有意義。”最後做出了結論。
“……”羅羅娜不由得沉默了下來——持有著人體煉成的術式，如果說這家夥是僅僅隻有著一個人，那麽是說她都不會的事情？
“明白站在你麵前的是怎樣的存在了嗎？”不跳字。沒有在意眼前對手的想法，紅發男人繼續說道。
“生命是有限的，這是人所周知的事情，但其實在真實的角度上來說卻並非這樣，甚至連‘生命力’這樣的詞匯是否真的存在都不得而知，因為任何生物的死亡並非是所謂的‘生命力’耗盡，而隻不過是器官開始了衰老而產生的**消亡而已。”
“但如果說能用人體煉成的方法來不斷修複，甚至是不斷更新和替換內在的器官的話，那麽某種程度能看做是將**一直維持在一個完美健全的狀態而此時的我的**則是在進行著這樣的事情”
“至於這樣所造成的結果則是……”說到這裏的時候，放慢了的話語。
“不老，不死。”在下一刻，羅羅娜代之說了出來。
“沒”羅羅娜才剛剛說完，對麵就立刻的發出了讚同的聲音。
“現在在你麵前的，就是煉金術師的最終形態”同時的大聲說道，緩緩如舒展般的張開了雙臂——這算不上高大的，看起來就和普通人無疑的軀體，不會有著任何的衰老，同時也可以說甚至不需要進食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歲月無法讓他腐朽，不需要攝入任何能量就能存在的個體，甚至隻要不是受到特殊的傷害，便能夠永遠的站立在這片大地之上……不，甚至說他的存活能比這個世界更為久遠也說不定
雖然說目前已經是處於一個將成長減緩到極致以達到壽命極大的延長的狀況，但終究不是煉金術師們傳統追求上的不老不死，而眼前的人……才是真的這樣的定義。
“不老不死……”他繼續這麽喃喃的說了出來，並且緩緩的伸出了右手。
“點石成金。”微微張開的手中，緩緩在凝結著的，是一團金黃色的璀璨之物。
粗糙的，僅僅是以不斷凝結的形態所出現的一團不規則圓形的球體，慢慢擴大著，就恍如是一枚不斷成長著的胚胎一般
但這濃重的金黃之色卻是在這血腥的夜晚也是極為璀璨的存在——財富，權利，天分，哪怕是還會用作來代表更多的珍貴之物的
“這是……黃金”羅羅娜喃喃的說了出來。
二十一
不老不死
二十一
不老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