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鳳覺得自己能這麽快就在心理上適應了這個異世,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原因就是因為有個這麽可愛這麽親的小包子。

嗯,一直小包子小包子的叫,還沒給他起個正式的名字呢。

在浣花國,大部分人家都有點重女輕男,生了男孩子一般要到三歲上才會給起個名兒,平時就是旦旦狗狗的隨便叫。

當然了一些大戶人家或是孩子少的也會早早的給兒子起名以示嬌貴。

給小包子起個什麽名兒呢?

薑鳳揪著頭發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什麽滿意的,最後退而求其次地打算先起個小名兒叫著,大名兒等日後想到了再說。

又扯著頭發苦思冥想了半天,沒想到起個小名兒也這麽難,都是被人用過的,而且都那般尋常……

叫什麽好呢?

薑鳳忽然靈光一現,不如就叫越越吧。

叫起來順口,且有紀念意義。

“小越越啊,你這名字就是紀念你老娘我是穿越而來的哦。嗯,你也覺得好聽吧?那就這樣定了哦。”

咧開小嘴甜笑的小包子,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就這般地被定了下來,當然了,他應該感激老娘沒有腦抽地管他叫穿穿。

給自家小包子取了名字,中午飯薑鳳都吃得很香。

小睡過後,不大一會兒,隔壁兩個小客人就來敲門了。

虎子一手拎著個小籃子,一手仍牽著弟弟。

“薑姨,我帶了歐李來!”

薑鳳一瞧,果然是半籃子的紫紅色小果子,看上去水靈靈的,正是薑鳳在原身回憶裏見到過的那般。

薑鳳趕緊把兩個小客人讓進院子裏,把早就備好的葡萄汁分成兩碗,端出來給兩個小家夥喝。

豹子端著碗,瞧著顏色是黑紫色的,還有點不敢喝,望向自己的哥哥。

虎子卻是膽大,端起碗喝了一口,眼睛登時就亮了,幾大口就喝幹,卻是木著臉,看向弟弟豹子,“豹子你不喝給哥哥吧。”

趙豹子眨眨眼,看自家哥哥這般模樣,難道真是難喝的?

遲疑地便遞了過去。

薑鳳在一邊看得直發笑,沒想到虎子這娃,看著憨厚,實則還有這般促狹的一麵。

虎子也不接,咧嘴哈哈大笑,“騙你的,這個好喝的很,你嚐嚐就知道了!”

趙豹子又眨了眨眼,轉頭看向薑鳳,見薑鳳也是笑眯眯地,這才放心地抿了一小口,眼睛登時也亮了,驚喜地叫道,“是葡萄味的!”

虎子伸出手去逗他,“剩下的給哥哥吧?”

趙豹子趕緊扭身,兩隻小黑手護住自己的果汁,“不給!”

院子裏落下一串串的笑聲。

這麽點不值錢的東西倒是帶來了不少歡樂……

嗯,如果所有的小孩子都像他們小哥倆這般乖就好了。

薑鳳邊笑邊感慨,隨手拈了個歐李果子扔進嘴裏,酸甜沙麵的口感也很是不錯,倒有點像藍莓。

想到藍莓,薑鳳覺得這種果子,拿來做果醬也許不錯。

虎子見她看著歐李思考,便歪頭問道,“薑姨,薑姨,歐李是不是也能做成好喝的水?”

還是薑姨手巧,自家老娘才不耐煩這些果子類小東巴西的,常說的一句就是,那東西又不解餓,飯時多吃些比甚麽不強?

薑鳳捏了把這小果子,覺得水分不算太多,便道,“這個做成糖水怕是不行,不過能做成果醬。”

兩個小黑娃齊齊搖頭,表示不知道果醬是什麽。

薑鳳給小哥倆大致描述了下,小哥倆都聽得口水直流。

那一小籃子果子,最後果然被薑鳳做成了果醬,當然,因甜度不夠,薑鳳咬牙從僅剩下的那一兩銀子裏,拿出了半錢,讓小虎子幫忙去村裏賣雜貨的人家裏買了一包粗糖回來,這才能做成的。

這歐李果醬的味道濃鬱酸甜,抹在烤好的玉米餅子上吃,感覺那玉米餅子也變得美味起來,小哥倆都特別愛吃。

看得沒牙的越越小包子口水長流。

連趙大蘭有一回來了,嚷著要看被小哥倆誇上天的什麽果醬。

薑鳳給她嚐過之後,趙大蘭這不愛吃甜的人,也咂舌誇讚了幾句。

“這味道當真不錯,我看妹子你不如在家裏多做些,賣到醬鋪裏也能貼補些家用。山裏的果子又不要本錢的。你這些日子不能出門,我進城的時候幫著送去就是。”

反正她每回也要上城裏貨棧送外縣的貨物的,帶上幾個小瓶子也不占份量。

她這話倒正合薑鳳的心思,薑鳳原本還想著等自己出了月子便要去城裏瞧瞧看看能不能賣出點什麽的,沒想到趙大蘭就把自己的難題給解決了,不用出門就能有點收入那自然是最好的。

薑鳳當下就把已經做好的成品都給了趙大蘭,其實一共也才四瓶,被薑鳳自己和小哥倆吃掉大半瓶,還餘下三瓶,薑鳳的意思是留在趙家一瓶給小哥倆吃,另外那兩個拿去試著賣賣看。

薑鳳其實心裏有些過意不去的,畢竟那果子是趙小虎拿來的,倒讓自己做了東西讓人家娘拿去換錢。

不過薑鳳現下缺錢得厲害,也就不講究那麽多了,心裏想著,家裏還有剩下的粗布,倒是可以給做個小書包什麽的當做補償了。

不是薑鳳沒想過做個衣裳鞋子什麽的,可以薑鳳的手工水準,還達不到要上身的標準。

趙大蘭拎著果醬走了。

薑鳳看了看那天哂的葡萄渣,都已是幹透了。

這葡萄皮和籽倒是好分,手指一捏便好,薑鳳把葡萄渣倒在竹編的大簸箕裏,趁著有風的時候,揚著葡萄渣,讓風把輕一些的皮吹走。

這活兒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薑鳳又不是農家女出身,做起來更是費勁。

起初薑鳳不是把簸箕滑了手,就是用力過猛,連皮帶籽都灑了出來。還好這東西不是粉末狀的,灑了再撿也就是了,最後總算才分好了葡萄籽,得了兩大碗。

餘下的葡萄皮薑鳳也沒舍得扔掉,尋了個空的麻袋裝了起來。

現下家徒四壁的薑家,也就是空麻袋空罐子最多了。

薑家沒有養家禽家畜,因為柳遷嫌棄豬太臭,雞亂跑,所以薑鳳原身也就依著夫郎不再養那些。

現下柳遷跑回了娘家,薑鳳還要養活小包子,哪裏還管柳遷說過什麽,當然要養一些禽畜之類的。

這個葡萄皮留著可以當飼料嘛,而且葡萄溝還有那麽些呢,這都是不花本錢的,當然要廢物利用。

至於養什麽,薑鳳想了想,也覺得豬太臭,而且個頭那麽大,自己怕是搞不定,還是養兩隻下蛋**,小包子越長越大,過幾個月怕是就能吃輔食了,做點雞蛋羹什麽的用得著。

要不再養兩隻羊?

最好是產奶的,嗯,剪了羊毛還能紡線織毛衣……哈,這不又是條路子麽……

薑鳳一邊暢想著美好的小日子,一邊拎著裝葡萄皮的袋子,想著地窖反正是空的,不如把這個也放進去吧。

冷不丁地聽院門咣的一聲巨響,卻是被人自外猛踹了腳。

接著院門便被拍的山響。

“姓薑的,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