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所有人大吃一驚,望去那異口同聲說出話來的陸源莊主和那個大胡子鄒虎。

“這就是冰嵐訣?”慕容桑簡直蒙了,龍元也目瞪口呆:“冰嵐訣不是失傳了嗎?”

眾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他們不是因為失傳而震驚,而是因為這個場麵,他們為這種武功所震驚,世間竟然還有如此奇特的武功。

火勢止住,全部冰封。

“冰嵐訣,難道......雲霜回來了?”王溜兒的話,讓眾人渾身一顫。又如同當頭一棒將他們敲醒。眾人都端著下巴沉思著,疑惑著......

無力的手,竟也能托起這麽大、這麽長、這麽重的木棍。慕容冰雪看望著一切,她的傑作,這是她的傑作嗎?

忽覺一股寒流自內而外流瀉著、翻湧著。無力感,微微的顫抖,那種精神瞬間流逝,那種奇怪的力氣也再度被抽空。手腳無力,全身無力,一切都無力,她默然倒下......

倒在歐陽瑞前往懷抱的懷裏......

“冰雪,冰雪......”歐陽瑞輕輕呼喚著,現在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威脅了。四周都是冰,他就像在一座冰宮裏。隻是冰裏麵包裹著火,火裏麵包裹著木棍。

他將慕容冰雪抱起身,大步出了火海......

“表哥,表哥出來了!”淑媛抹著眼淚,就要一撲過去。卻突然止步望著歐陽瑞懷裏多出的一個人。

慕容桑趕緊過去照看他的女兒,原本白淨粉嫩的臉蛋,此時多了幾分煙熏,雖然狼狽卻不失往日的可愛。

“人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陸源抹著汗,可能他現在渾身都濕透了。

突然,隻聽一聲如蒸汽般的悶響“撒”的一聲。眾人回頭去看,那原本的“冰宮”不見了,略有不同的是,那冰封著的木棍都自然掉落下來,木棍上沒有火焰,冰抽走了火。冰蒸發了火。

此時的火場,剩下的隻有殘餘的火苗,與那衝上雲霄的煙霧。

“快快快,撲滅火種。”陸源叫嚷著仆人做事。

龍元一手一個挽起歐陽瑞和慕容冰雪的腕脈,道:“好險好險,都沒事。隻是未來二嫂子有些虛脫了。”

仆人趕緊提著水桶,將剩下的火種撲滅。空氣彌漫著燒焦的氣味,越發刺鼻。慕容桑將慕容冰雪抱回了房間,各個武林人士也相繼離去。歐陽瑞卻沉寂著端詳那燒的破破爛爛,幾乎化為烏有的廂房。

“二師兄怎麽了?”

“這場火,是否太過於離奇?”

“對啊!”一經提點,龍元也恍然大悟。“就像是潑了油一般,呼呼的燒。”

“你們說得對,就是有人故意放火的,”說話間,隻見在西挎院大門口,展峻峰帶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蒙麵人大步走來。繼而將其推倒在歐陽瑞等人麵前,道:“想不到我剛剛回來就失火,就在我要趕回西挎院的時候,就看到此人鬼鬼祟祟的,手中還拿著火折子。”

“嘿!”龍元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搶過來那人的火折子,大罵道:“好你個賊人,敢在爺爺眼皮子底下搗鬼,看我不弄死你。”

說著,如疾風閃電一般的拳頭就猛然朝著那人襲擊而去。當場將他打倒,臉上的麵巾也掉落下來。

“包子?”歐陽瑞微楞,他脫口而出的話讓龍元也遲疑了些,道:“二師兄認識?”

歐陽瑞搖搖頭:“有些淵源,但還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她是靈蛇教的人,叫包成。當初冒充冰雪的弟弟火璃失敗之後,就了無音訊了。”

“什麽?她竟然敢冒充我火璃兄弟?那就是罪該萬死了,說,還做過什麽壞事?哦對了,放火是吧?火是你放的吧?”

包成冷笑著,瞪了眼周圍所有的人,厲聲道:“哼,既以被擒,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凡給我一點機會,我一定會從頭再來。殺了慕容冰雪,包括那個慕容火璃。”

“還敢這般囂張?”龍元瞬間冷靜下來了,不如剛剛的火爆。展峻峰一見就搖頭歎息,他這是又想玩人方式的殺人了。可畢竟這是一個女的嘛,就在龍元尋思著怎麽變著法折磨的時候,展峻峰已然一劍割喉,幫著包成提早解脫,他呀,就是心慈手軟,還菩薩心腸呢!

這麽想來,和慕容冰雪還有的一比。

......

晨曦徐徐拉開了帷幕,又是一個絢麗多彩的早晨,可昨夜燃燒的硝煙還在,那股子燒焦的味道還久久留在每個人的鼻腔,不曾散去。即便清晨的空氣多麽清新,但那股味道還是環繞的鼻尖,夾雜在這空氣之中。

正殿,偏室:

“陸少莊主。”鄒虎毫不拘束的大步走進,臉上堆著笑。說起來他算是個性格開朗的人,對他來說什麽事兒都不是事兒,沒有解決不了的難題。

陸鴻忙起身,謙卑的他恭恭敬敬的迎上去。還不忘彎腰行禮:“鄒前輩好。”

“嗨,什麽前輩不前輩的,叫我老虎不就完了。實在不行就叫我大胡子。”鄒虎瀟灑的道。

“這,不可不可,還是前輩。”陸鴻笑著,引了鄒虎進屋。去櫃子裏拿了珍藏多年的好茶,沏了一壺。房中頓時茶香味四散。

“嗯,好茶,好茶啊!”鄒虎讚不絕口,放下茶盅,笑道:“本想去拜見陸莊主的,可惜他還未起床。”

“昨夜西挎院大火,可見父親是忙到半夜。自然起

床晚些。”陸鴻又將茶盅滿上,道:“昨晚的大火燒毀了大半個西挎院,我還從未見過這般大的火勢。”

“不是說有人故意放火的嗎?並且已經被展峻峰他們逮到了,還殺了呢!”

“那,放火的動機?”

“好像是跟仙靈藥穀的慕容聖女有些恩怨,這次放火就是要置她於死地。”

陸鴻會意的點點頭,笑道:“想必是她平日裏教訓的對象吧!”

“有可能,她不就是“水芙蓉”嗎?也是個響當當的女俠呢!你是沒看見,那天紅衣女巫找上仙靈藥穀的麻煩。慕容冰雪無奈之下去應戰,她的毒使用的出神入化,唉......這個武林世界,要被新一代的人取代了,我呀......老了。”鄒虎笑嗬嗬的道。

陸鴻微笑搖頭,道:“鄒前輩是老當益壯。”

鄒虎聽罷,更為開心的笑了。

輕輕抿著茶,又想到什麽,詭異笑著對陸鴻道:“你和慕容冰雪也有些交情吧?”

“前輩說笑了,隻是比較談得來的朋友。”陸鴻恭敬道。

“是是是,倒是我胡亂瞎說了。現在誰都知道,慕容冰雪乃是墨心的未婚妻子。唉,怎麽說呢!突然覺得有點可惜了慕容冰雪這個溫柔乖巧的女子,怎麽喜歡了那樣殺人如麻且暴戾冷酷的男子呢?”

“關於墨心的傳聞,在下也略有耳聞。隻是傳聞歸傳聞,畢竟不是事實,不是親眼所見。依在下看來,在那墨心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那種氣質很高很純潔。還有,我能感覺到他的空虛,他的寂寞。他之所以這麽冷酷必定是經曆過什麽別人沒有經曆的事兒。其實,我也蠻同情他的。”陸鴻說著,緩緩垂下了眸子。

“陸少莊主不愧是賢德之人,被你這麽一說,墨心還真是......呃......”鄒虎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表達。唯有嘿嘿傻笑,才過了這個話題。“陸莊主教的好,虎父無犬子呀!”

陸鴻聽罷,欲開口說話。卻又咽了回去,謙和的笑著。

“那陸賢侄知道昨夜的冰封吧?”鄒虎站起身,在屋子裏徘徊著。

“自然知道,現在俠客山莊傳的沸沸揚揚。說是雲霜姑娘帶著冰嵐訣回來了。”

“真是匪夷所思,唉,不過我有生之年能見到如此場景,也是不枉此生了。”鄒虎輕鬆的歎了口氣道:“以前都是聽聞,從未親眼瞧見。昨夜一見,真是......無法用言語表達了,太神奇、離奇。”鄒虎來到桌案旁,看到桌案上擺放著的紙包,和散開的粉末。

“是的,若非當時在場。在下也真的難以置信了。”

“就是啊!”鄒虎伸手探去,將粉末撚在手裏,笑道:“陸少莊主也喜歡鼓搗這些藥藥粉粉的嗎?”

“還好還好,在下與仙靈藥穀有些交情往來,所以就時常接觸到。”陸鴻走了過去,將粉末包好收了起來。

可就在這粉包之下,鄒虎大為吃驚的發現。下麵有一捆盤絲,鄒虎詫異的將盤絲拿起,疑惑道:“這是......素聞陸少莊主是人,怎麽也喜歡這種東西?”

陸鴻凝望著鄒虎,注視著盤絲。雙眼越發變得銳利,眼中閃爍著陰光......

西跨院:

“龍元,我姐姐到底怎麽了?”慕容火璃同龍元走在遊廊間,他放眼望去,足足有一半的院落、房屋不見了。

龍元笑著搭上他的肩,道:“你昏睡這陣子,可是發生了好多事兒呢!”

“都是那個惡毒的女人。”慕容火璃嘴鼓的像包子,可愛的不得了。

龍元原本就愛說愛笑,這下更為忍俊不住。幹脆笑個痛快,道:“好啦好啦,不是要去看你姐姐嗎?我和你一起。”

慕容火璃笑著點頭,與此同時,迎麵走來一個滿臉堆笑的王溜兒。打量著慕容火璃,道:“恢複了?說起來紅衣女巫的巫術還真是厲害。”

“咦,泥鰍魚王溜。”

“不對不對。”王溜兒似是撥浪鼓一般搖頭,嘟著嘴解釋道:“是王溜兒,不是王溜。兒話音要帶上,溜兒......”

“懂了懂了。”慕容火璃連連擺手,王溜兒要是再說就真的把他繞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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