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璃無奈至極,道:“憑我姐姐是好人。”

“好人?好人還會深更半夜的闖入別人家?”小桃也憤憤說道。

“喂喂喂,那還不是你大姐平日裏囂張跋扈,無惡不作?”火璃盤起雙臂道:“不然我姐姐才懶得管呢!”

“哦?”汪夕瑤轉了轉眼珠“你姐姐......是水芙蓉?”

“咦?你怎麽知道?”

汪夕瑤笑而不語,江湖之中、民間,誰不知道鋤強扶弱的水芙蓉?

從火璃那裏得到答案,汪夕瑤更是興奮不已,因為她從小就崇拜水芙蓉。她是個女俠,是個除暴安良的女俠,誰人不崇拜不尊敬?武功高強,聰明賢惠。她夢想成為那樣的人,可是這夢想卻是根本不可能。

如今,竟能有機會見一麵。這真是......死而無憾了。

“你叫什麽名字?”汪夕瑤淡淡問道。

“慕容火璃。”他也不矯情,不知怎的,在這個女孩麵前。他不想隱瞞,更不會說謊。

汪夕瑤笑著點頭,安心的服下那顆藥丸。

與此同時,原本寂靜漆黑的院落中,突然多了些燈火。

“慘了,他們找來了。”火璃焦急的捶著腦袋想辦法。

汪夕瑤在小桃的攙扶下起身,道:“他們隻是巡查來的。”走去床鋪坐下,汪夕瑤道:“來,你躺在裏麵。”

“什,什麽?”火璃張大嘴巴看著汪夕瑤,這,這上床?躺在**?和她?

“那麽多廢話,一會兒他們進來搜了。”小桃不耐煩的一把將火璃推了過去。火璃無奈,形勢緊急,故不得許多了。他隻好手腳並用爬上床,乖乖的躺在裏麵。小桃攤開被子將火璃和汪夕瑤蓋在了一起。

解下床帳,吹滅蠟燭。片刻後,門外響起了總管的喧嘩聲。

“快快快,進屋搜查。”

總管站在門外,輕輕敲著門。小桃道:“誰啊?”

“是我,汪總管。”

汪夕瑤咳了咳道:“汪總管,有事兒嗎?”

“稟二小姐,府中來了賊人。小的怕賊人影響了二小姐休息,所以特來瞧瞧。”

“什麽賊人,我不知道啊!我這裏什麽事兒也沒有。”

“呃......”汪總管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道:“賊人凶惡狡猾的很,不然還是讓小的進屋查看查看。以免賊人躲在暗處,叨擾了二小姐。”

“那就有勞汪總管了。”

汪總管一聽,頓時露出悅色。剛要推門進屋,小桃突然接話道:“隻是我們二小姐已經睡下了,你們進屋後動作要小點,輕點,不要擾了二小姐。”

“是是是。”汪總管向後招招手,幾個家奴過了來,一起推門而入。小桃也重新點了蠟燭。

“動作都輕點,搜吧!”汪總管一聲令下,家奴立即行動。

四散開來,搜了一圈。通通回到原點搖著頭說“沒有。”

汪總管卻是若有所思的緊盯著床帳不放,腳下也不由自主的朝著床鋪邁進。小桃一個健步邁過去攔在那裏,大聲嚷著:“汪總管,你這是要幹什麽?”

汪總管又偷瞄了眼,道:“我想看看......”

“放肆!”一聲嬌弱的厲喝嚇得汪總管腿一哆嗦,連忙跪下。身後的奴仆也紛紛跪倒在地,汪夕瑤探出頭來,忍不住咳了咳,指著汪總管罵道:“你大膽!”

“是,小的知罪。”

小桃忙去倒水拿帕子,伺候在汪夕瑤身旁。略微惱怒的對汪總管道:“都是你們,進進出出帶來寒氣。傷了二小姐的身子,你們承擔得起嗎?”

“是,小的知罪。”汪總管自感後悔,畢竟這還是汪老頭的寶貝女兒之一,雖說沒有大女兒那麽受寵,雖然是個有病的。但怎麽也是孩子呀,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說著,那幾個家奴連同汪總管就火急火燎的離開了。見院子裏的燭光漸漸暗淡,火璃從被窩裏竄出來,臉已經紅的不成樣子。他連忙晃了晃腦袋,匆忙說道:“汪,汪二小姐。多謝你的掩護,也算是救命之恩了。來日我必定報答,現在我要去找我姐姐了。後會有期!”

“哎,你等等......”汪夕瑤忙從**坐起。

“還有事兒嗎?”

“我......”汪夕瑤剛要說話,突然院子裏亮了起來。火璃等人大驚,他連忙用輕功飛上房梁。汪夕瑤的小心髒的撲通撲通的跳著,緊接著就聽到門外家奴的大聲通報:“大小姐到!”

汪府後花園:

“快點快點,進草叢裏檢查。還有水池。”

“水池需要檢查嗎?那賊人不會裏麵吧?”

“就是,那還不淹死她?”

“費什麽話,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

“對對對,我看著那黑影朝這邊來的。”

草叢間,蟋蟀的活躍叫聲,蝴蝶蜻蜓的飛舞。正處盛夏,即使是夜色也不會冷淡,然而很安謐,舒心。

周圍彈跳著生命力,“噗”一聲,那彈跳著的昆蟲突然摔倒在地,它變成了紅色,粘稠的**讓它無法伸展四肢,煽不動翅膀,飛

不起來。

她用袖子抹了抹還在滴血的嘴角,回憶起來。從出山到現在,她還從未受過這麽嚴重的內傷。

誰能想到,武林七大高手之一的漁魔,會在汪府,“咳咳......”慕容冰雪緊緊按住心口,她不想再咳嗽了。每一聲咳嗽都會牽引起肺部的劇痛,她躡手躡腳的挪著身子,一點一點避開那些即將搜查這片草叢的人。

突然,慕容冰雪一愣,情不自禁的感歎:“糟糕!”

抬眼一見,幾十個家奴護衛將她團團圍住。領頭的正是那個男人,漁魔。

“看你還能跑到哪裏?”其中一個護衛幸災樂禍的說道。

漁魔上下打量著慕容冰雪,有些感歎似的說道:“這麽年輕,你的武功真的叫我驚訝。平常人在我手底下絕過不了兩招,你卻挺到了七招。”

七招嗎?

是啊,她自己也驚訝。

什麽時候,武功似乎提高了。這種情況似乎是從俠客山莊出來之後。

慕容冰雪冷冷一笑,看漁魔也不是什麽好人。她深吸一口氣,目光死死盯住他,道:“是我武功高了,還是你武功退步了?”

“你!”

果然,漁魔被激怒了。下一刻,他又詫異的笑了。

“原來你是位女子,雖然蒙著麵,但看你的眼睛,你還是位獨一的美貌女子。這樣不可多得的美人,如果就此香消玉殞,那多可惜?在我看來,你現在應該求饒,而不是說這種容易激怒強者的話。”

慕容冰雪忍不住笑了,就憑他這一句話,她就猜到他是個自以為是的人。自以為自己很厲害,不然不會大張旗鼓的用“強者”的字眼來形容自己。

“你笑什麽?”漁魔忽地嚴肅起來。

“我笑你。”

“笑我?”

“我笑你這麽赫赫有名,且武功高強、有名望有地位的人,怎麽會甘心在汪府。對那個刁蠻任性不講理的汪夕琴言聽計從?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漁魔沉默了,然而他並沒有解釋。而是擺擺手,讓身後的家奴與護衛一起上:“等我抓住你殺了你,你就可以直接去陰曹地府問。”

在漁魔看來,慕容冰雪現在的身體根本不用他出手。那些家奴和護衛就夠她喝上一壺了。

這種想法,一半是自大,還有一半是現實。慕容冰雪現在確實很難,內傷過重。但對付三腳貓功夫的護衛,還有那不會武功隻會咋咋呼呼的家奴,還是九牛一毛的。

說時遲那時快,家奴和護衛一擁而上。慕容冰雪堅持不殺人的原則,短劍不出鞘,隻是用劍鞘來擊打家奴,用的力道也是恰到好處,不會傷到他們內髒,隻是讓他們躺在地上哀嚎。

“可惡。”漁魔終於覺得不對了,他也終於忍不住拿著竹竿朝著戰圈而來。瞄準慕容冰雪,狠狠一竿。

慕容冰雪眼見,忙閃身一躲。漁魔一甩竹竿,緊接著另一招襲來。慕容冰雪欲躲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看著竹竿自她細腰而去......

突然,她覺得自己飛起來了。

真的飛起來了。

她仔細一看,她的身體已經離地數丈高。

“瑞?”慕容冰雪驚奇的望著那張冷酷卻充滿情意的臉與眸子“怎麽是你?”

“他?竟能從我的攻擊下救人?”漁魔定睛一看,對方手中那把獨一無二的折扇。他大吃一驚:“墨心!”

竟是殺了鐵劍的墨心。

漁魔先是驚訝,後是暢快。他的這種不慌不忙不急不躁的神情,慕容冰雪早就料到了。漁魔是個自大自以為是的人,他當然會藐視一切,覺得自己最厲害。包括這個從未見過且未交手的墨心,他會覺得對方隻是披著鳳凰皮的草雞。

“瑞,真的是你?你怎麽會來呢?”慕容冰雪在歐陽瑞的攙扶下坐落閣樓頂端,她氣息微弱,禁不住的咳血。

歐陽瑞見了是又驚又心疼,忙給她喂了幾顆藥丸,又點了她的幾處穴道。語氣極度溫柔的慰問道:“現在感覺怎麽樣?”

慕容冰雪點點頭:“好多了。”

歐陽瑞懸著的心這才放下,轉而,他的目光變得異常冷酷。眼神變得格外暴戾,神情變得極度冰冷恐怖。他的眼中似乎有一把尖刀,射殺在場每一個人,讓誰看了都禁不住渾身一哆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