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來,你就不會下去救人對嗎?”幻靈將小男孩扶起來,從背後擊出一掌,叫小男孩將嗆的水吐了出來。

小男孩醒了,眨著眼看了看那高高在上、一副尊主模樣的白衣女子碧海青。又轉過頭看了看身後的紅衣男子幻靈,不禁咽了咽唾沫。

碧海青瞥了眼小男孩,道:“殺人比救人要容易的多。”

“殺人如麻、暴力成性。那是女魔頭的代表。”幻靈解下外套,為小男孩披上。碧海青見了,忍不住大笑起來:“哎呦呦,我們的幻靈大教主是怎麽了。何時變得這般菩薩心腸了?”

幻靈沒有理會她,而是俯下身問著小男孩道:“你叫什麽名字,家在哪兒,怎麽會掉到海裏去?”

“我......我叫梁慎......”他雖然比較畏懼那個女子碧海青,但對於身後這個男人,他還不至於嚇得不會說話。因為幻靈原本就是溫柔的男子,不用如何特意,就可以發出無比溫柔的聲音。

“那我就叫你慎兒好了?”

慎兒上下打量著幻靈,雖然看他不像壞人。但是從她們二人的對話來看,幻靈和那個女人認識,那個女人不像好人,所以,防人之心不可無。

慎兒再三思量,笑道:“我就住在不遠處的小村子裏,我是迷路了。”

“小村子?”聽到這個,碧海青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也對這個慎兒產生了濃烈的興趣。

“那大哥哥,你叫什麽名字啊?”慎兒笑嗬嗬的,他可不是傻子,不會讓別人光打聽他自己,他也要知道別人的秘密。

“我姓卓。”

“那我就叫你卓哥哥好了,那位姐姐呢?”慎兒指了指站在高處的碧海青。幻靈厭惡的瞥了眼,轉而又溫柔的說道:“她叫碧海青。”

“哦,那你們來這裏是幹嘛呀?”

“我們來遊玩的。”

慎兒點點頭,卻突然見碧海青下來了。一雙銳利的眼神掃視著慎兒渾身上下,叫慎兒不得不躲到幻靈的身後。幻靈緩緩站起身,冷冷說道:“你想幹什麽?”

“當然是想盡快達到目的,而你也盡快跟你妹妹團聚,難道不好嗎?”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意思全在那個孩子身上。”碧海青指了指幻靈身後躲著的慎兒,陰險的笑道:“以我猜測,這個孩子的身份可是與眾不同啊!他說他是附近小村子的孩子,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這附近隻有一家客棧,要是說村子,那還要走很遠。憑他一個孩子在深夜裏走,那是不可能的。再有,他說他迷路,可我見到他是從遠處那山上掉入海中的。所以他是在遠山上迷路。這一代都是山崖,他會在遠山上,說明那裏有人家。距探查所知,武林神秘之地“櫻花穀”,就在這一帶。所以......”

“這孩子是從櫻花穀來的?”幻靈道。

“就是這個意思。”碧海青一步步朝著慎兒逼近,直到一把拽過來他的手臂,將袖子往上擼起。輕輕湊近她的鼻子嗅了嗅,笑道:“雖然掉入海裏被衝洗了一番,但是他自小生活在那裏,恨不得吃飯睡覺洗澡,包括藥浴。都放了那個可以證明他身份出處的......櫻花花瓣。”

幻靈愣了愣,見慎兒嚇得不行。他上前一步道:“莫非你要挾持他不成?”

“幻靈教主,別忘了我們的目的。還有我們的宗旨,不讓過一個能給對手打擊的機會。”碧海青看了看慎兒,詭異的笑道:“不過一個小孩子,就可能輕輕鬆鬆進入百年來不知地方的櫻花穀。真是天助我也。”

“笑話,你想讓這個孩子給你帶路?我看他自己都回不去了。”幻靈嘲諷的笑道。

碧海青不以為然的瞄了眼幻靈:“你不僅變得慈悲,還變得遲鈍了。櫻花穀那些人,發現這孩子不見了。自然會四處尋找,當然,我也要給他們線索。要他們墜入我的掌心,帶我通往櫻花穀的神秘之路。”

......

清晨,整個世界是清亮的,陽光透過淡淡的震氣,溫柔地灑在萬物上,別有一番賞心悅目的感覺。

櫻花穀上下也忙了起來,大家都在為慕容冰雪前往嚴山冰洞做準備。

慕容冰雪沐浴更衣後,前往祠堂先祭拜祖宗。而後飲下三杯櫻花酒,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她起身。望向遠方禁地,深深吸了口氣。

歐陽瑞也與她一樣緊張起來,緊緊握住她的手片刻不敢放鬆。當慕容冰雪準備前往的時候,歐陽瑞終於憋不住話,道:“冰雪,一定要平安知道嗎,四天過後,我就去接你。”

“嗯,放心吧,四天而已,很快的。”

慕容冰雪雖然這麽說,但是大家都知道。這又會是一個最長最久最難熬的四天。

緊接著,所有人都閉目祈禱,祝福慕容冰雪可以長命百歲。之後,每人一個擁抱,作為親人的溫暖與祝福。當慕容冰雪擁抱二舅母的時候,不禁說道:“二舅母,你怎麽了?看你一大早心事重重的。”

“哦,沒事沒事。隻要你平安就好了,一定要好好回來啊!”

“嗯!”

眾人望著慕容冰雪前往嚴山冰洞的身影,大家都捏著一把冷汗。二舅母目送之後,果斷和二舅退出了眾人群。來到牆角之下說道:“怎麽樣,找到了沒?”

二舅母急得不行,“沒有,還是沒有。這孩子,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讓大家一

起來找找吧!”

“別了,現在所有人都忙著冰雪呢!別叫大家再擔心,說不定是慎兒頑皮,又躲在哪裏讓我們著急呢!這樣吧,你我再去找找,黃昏時分在這裏碰頭。”

二舅聽了,也讚同的點點頭:“好,就這樣。”

......

前往禁地之路,慕容冰雪始終不敢鬆懈。仰頭望著紅燦燦的太陽,感受著暖洋洋的光輝。不知道她還能看到幾次,享受多久。

這四天,注定是最為艱險、難熬的四天。

她為自己打氣,當深呼吸一口氣之後。縱然奔著嚴山冰洞而去......

遠遠望去,那就是一處冰山。奇特的是,它終年積雪不化,就算烈日多麽毒辣,也不會叫它的冰融化。

時過晌午,慕容冰雪終於站立在冰洞前。她屏住呼吸,不敢放鬆,靜靜等待著夜幕的降臨。緊張的仰望著即將出現在天際的圓月。

......

“慎兒,慎兒......”二舅母滿山尋找著,包括二舅和另外兩個少年。

一個身著灰色衣服,看似十五六歲的少年,長得五官端正,雙眼炯炯有神,他是大兒子,昭兒。

另外一個,身著土黃色衣裝,長得很俊俏,濃眉大眼。看似十三四歲,他是二兒子,忠兒。

“梁慎,梁慎,你跑到哪裏去了?”忠兒雙手掐著腰,想著真是被這個頑皮的弟弟氣得沒話說。每天都是這樣,竟會叫人為他操心。

“梁忠,小心點。這段路很滑。”昭兒說著,砍了樹枝遞給忠兒用。“用它拄著探路走。”

“謝了哥。”忠兒有了保障探路的工具,走起路來也越發快了。一麵走著,一麵大喊著:“梁慎,你快出來。再不出來我就不給你糖果了,甜甜的櫻花糖,你再也別想吃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忠兒拿出火折子吹了吹。用那微弱的燭光照著四周。“哥,爹,娘,我這裏找不到......咦,人呢?”

忠兒心中一驚,不禁四下看來。出來樹枝就是雜草,不然就是潛伏在裏麵的昆蟲。根本空無一人,更別說什麽爹娘了。

“慘了,是我自己走來的陌生地,還是你們先走了沒叫我啊?”忠兒用木棍捅了捅腳下的地麵,看看有沒有什麽坑坑包包的。這才小心翼翼的往前邁出一步:“我該不是迷路了吧?”

望向天空,星星少得可憐。周圍一片漆黑,唯一幸運的,就是忠兒帶了足夠的火折子。這也為他填了幾分膽。

“死慎兒,爛慎兒,看我把你逮回去怎麽收拾你。”忠兒一麵說著,一麵將用掉的火折子扔掉,點燃新的。突然看到地上白白的,“這是什麽?”他彎腰撿了起來,衝著火折子一看,他真是又驚又喜:“是那小子的手帕,哼,總算找到你的蹤跡了。不過,他的手帕怎麽會掉在這裏呢?”

往下望了望,嚇得他雙腿都軟了“這可是斷崖,下麵是大海。不會吧......”他想到這裏,不禁緊緊地握住拳頭,突然覺得裏麵有什麽東西:“這是,一根草嘛!怎麽還用帕子這麽小心翼翼的包裹著,是什麽寶貝嗎?”

隨後,他氣急敗壞的朝著大海呐喊:“梁慎,你這個笨蛋,你這個冒失鬼。躲在哪裏啊,我警告你,你可別開這種玩笑嚇唬我。要是讓你發現你耍我玩、要我擔心,我就揍扁了你。”

當他的語落,周圍陷入了死寂。

“慎,慎兒。哥不打你,你趕緊出來啊。你,你該不會真的掉海裏了吧?”忠兒的聲音越發顫抖,他開始相信自己所說的話了。深深的恐懼湧上心頭,他跪倒在地,望著大海,他忍住眼淚。卻不想這一片滑的很,竟也一個不小心順勢滑了下去。他一個下意識反應緊緊抓住凸出的樹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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