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懸空在斷崖,他緊緊抓住不放。“慘了慘了,我,這下要怎麽自救......”

不想,那樹幹也變得濕濕滑滑的,也在他沒有多少力氣之前。就這樣順著滑了下去,一瞬間“撲通”一聲,掉入了海裏。濺起的水花更多更大,不過幸運的是,他會遊泳,並且在家中的渲染之下,他會一點武功。但那隻是一點點,對付普通什麽也不會的人自然可以。

他手腳並用,在心裏慶幸自己沒暈過去、一點點的,他努力遊著,朝著岸邊前進。期間,他有些後悔了,要是他從小勤學苦練,多學些武功就好了。每次爹娘要他學武,他隻是簡簡單單學那麽一點點,根本就不上心。因為他覺得武功沒什麽用,櫻花穀百年來,都是隱居在深山,沒什麽危險沒什麽災難。所有人還都必須待在那裏,不可外出,所以能有什麽意外,學那麽多也沒什麽用。

但這隻是其一,其二就是他根本不喜歡武功。不愛好這一行。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遊了多久。他終於上了岸,還是在他筋疲力盡之前。當他使出最後一絲力氣爬上海灘,他已經聲嘶力竭,渾身如一灘散沙一樣,再也起不來了。這是他最累的一次,以前被逼著練武都沒有這麽累過。

在沙灘上躺著,雖然陣陣夜風有些涼。但是這沙灘卻還是保留著白天陽光暴曬的暖和感。

躺了一會兒,喘了喘氣。他的力氣才回來幾分,忠兒重新站起身,四下望了望,繼而大吃一驚:“天哪,我不會是出了櫻花穀吧?”

當他望見大海就在麵前,從未這麽近過,沙灘,遠山,不遠處的客棧。

“天哪,我竟然跑出了櫻花穀。”他不知是該興奮,還是該後怕。興奮那是次要的,主要的還是畏懼,他想著得趕緊回去,不然讓外祖父知道了,他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等等,我得先找到慎兒,然後一起回去。說不定慎兒也像我一樣,是跑出了櫻花穀。剛剛在海裏,什麽也沒有找到,可見慎兒沒有掉海裏。”

“前麵有間客棧,說不定他們見過慎兒呢,我去問問看。”想到這裏,忠兒便急急忙忙奔著那家客棧而去......

......

“滿月了。”

慕容冰雪語氣複雜的說出這句話,其中帶了些久違的感覺,又帶了些永別的感覺。每月月圓,冰嵐訣都會前來與她“相會”,如今再次來臨,果真有點好久不見的感覺。

慕容冰雪露出一抹微笑,心中念叨著歐陽瑞的名字,還有雨兒和暖兒的名字。這才步入嚴山冰洞,這裏果真如水晶宮一般,四周全都是清澈透明如鏡子一般的寒冰。

寬敞的通道一直延伸,慕容冰雪微微感覺到身體的變化,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嚴山冰洞的寒冷,還是她自身發出的寒冷。

一直走,順著通道一直走,走到了一個寬敞的冰宮。這裏是一大片空地,唯一有的,則是立在中間的冰榻,想必,那就是打坐的地方。好在,不是直接坐在冰上,那上麵還有一張墊子。

慕容冰雪開始感覺到了疲憊,渾身上下都很累。她知道,她的力氣被一點點的抽走,內力也在不知不覺中一點點的消散。她不去管那些,隻是奔著目標過去,終於,她成功的坐在了墊子上。

渾身無力的感覺,叫她沒有半點精神。卻還是要奮力打坐。寒冷叫她瑟瑟發抖,卻一定要讓身體裏的嚴寒遊走全身。她終於知道這份不易了,她也終於知道為什麽外祖母她們都失敗而歸了。這僅僅是第一關,就如此困難了。

“不暈倒,不沉睡,不,清醒點。”慕容冰雪輕輕合眼,卻強迫自己不要睡。因為如果暈了,睡了,那第一關就敗了。

腦海中,想著雨兒和暖兒,她微微的笑了。“放心,孩子們,娘會成功的。娘要活的更久,好時時刻刻陪伴你們。”閉上雙眸,開始靜心打坐。

......

偌大的客棧,將海灘照亮。忠兒推開客棧的房門,繼而就迎來“歡迎客人”的一句話。

“客官,打尖還是住宿?”

“我......”忠兒四下看了看,這家客棧還真是大。不愧是方圓十裏唯一一家客棧,想必一定生意興隆,這會兒都住滿了吧!

忠兒走到掌櫃麵前,問道:“老伯,請問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小男孩,他大概三四歲左右,穿著一件白色衣服。”

“小男孩,有啊,有一位年輕姑娘帶了一個小男孩來投宿,說如果有人來找,就告訴他。”

“是嗎?”忠兒欣喜若狂,急切追問道:“那她們在哪裏,是不是在你店裏?”

“是啊,他們就住在本店最豪華的廂房裏。就在三樓,那唯一的一間房。”

“好的,謝謝老伯。”忠兒迫不及待的就往三樓跑,當看到那個房間。激動的忘記敲門,竟然一股腦的衝了進去。

“慎兒,慎兒,你在嗎?”

忠兒頓了頓,繼而大吃一驚。因為他看到,屋內坐著一個身著紅衣的男子,雖然看不出那男子眼中的惡意,但是他的氣質,他的著裝都叫人好可怕。

忠兒充滿警惕性的走進屋,一麵打量著男子,一麵四下瞭望:“大,大哥哥你好啊。請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

“就是你剛剛口中的慎兒了?”

忠兒一驚,緩緩轉過頭,就看到那一身白衣。冷豔尊者,叫人看了一眼就渾身發麻的白衣女子,碧海青。

“大,大姐姐

?”忠兒上下打量著,但還是四下張望,想著這兩個人好恐怖,是不是慎兒被他們囚禁了。

卻不想,碧海青直接從身後揪起他,順勢往裏一丟。嚇得忠兒一愣一呆,當他反應過來起身的時候,頓時大吃一驚。隻見慎兒正被五花大綁的捆在一旁的座椅上,嘴上塞了塊布。淚水也不知道流了多少,淚痕還清楚的在他小小的臉上。

“慎兒,你,你怎麽......”忠兒剛想過去,碧海青突然將他拽了回去。忠兒這下知道了,她們兩個就是壞人,綁架了慎兒,一定是想知道櫻花穀。

“你,你們這些陰險的家夥。”忠兒使勁一掙脫,繼而擺好了格鬥架勢。碧海青不以為然的望著他,而他已然出擊,一拳過去。可碧海青就像是陪小孩子過家家一樣,輕輕鬆鬆握住他的拳頭,順勢一拉反擒住他。

忠兒憤怒的掙紮著,卻怎麽都動彈不得:“你,你放開。”

“本以為可以釣個大人,想不到卻是你這樣的小鬼。不過這樣更好,也許大人骨頭硬,到時候大義滅親或者自己不怕死。那我就是白費功夫了,你這樣的小孩,反而更可以......”碧海青說著,點上忠兒的穴道,叫他不能動彈。

走去慎兒身旁,笑著道:“小弟弟,你看你哥哥多好。大老遠不畏艱險的跑來救你,不過我不知道,在麵臨危險的時候,他會不會繼續保護你。”

說著,碧海青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慎兒頓時嚇得不知如何是好,隻有嗚嗚哭著。忠兒在驚駭之餘,眼見那匕首即將刺入慎兒的臉頰,他大聲吼道:“你住手,到底想幹什麽?”

“我要你說出前往櫻花穀的路線。”

“路,路線......”忠兒聲音變得微弱起來,他低著頭。因為他知道,這個不能說,從小外祖父就教育他們,櫻花穀的機密比一個人的性命都重要。萬萬不能泄露櫻花穀的一切,否則那將是滅族之災。

想了想,忠兒小聲的嘀咕道:“我,我不知道。我是迷路了,我真的不知道。”

碧海青陰險一笑,拿著匕首轉移到了慎兒的小手上,忠兒忙大聲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說的都是實話。”

“好吧!”碧海青突然起身,“那我們就來玩兒一個遊戲。”轉眼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幻靈,碧海青道:“幻靈大教主,如果受不了就出去吧!”

幻靈瞥了眼碧海青,又惋惜的看了看慎兒和忠兒,快步走了出去。

“那好,遊戲開始。”碧海青從懷裏拿出一個銅板,笑道:“正麵就是你,反麵就是你弟弟。看看誰先挨我一刀,我會切下那個人的肉,給另外一個人吃。如何,這個遊戲是不是很有趣?”

說著,碧海青開始拋出銅板。

“啪”的一聲握在手心。“決定性的選擇,來臨了。”碧海青將手張開,瞬間笑了:“哦,原來是你呀,是你這個當哥哥的呀!”

忠兒驚呆了,愣愣的望著那枚銅板。慎兒也驚恐萬分的掙紮著,碧海青則是去到慎兒身旁,將堵在慎兒口中的那塊布拿下來。

“小弟弟,真不巧啊。是你哥哥呀,沒辦法,誰叫你們不聽姐姐的話呢!”

言罷,碧海青回到忠兒身邊。掏出匕首,“你希望我在你身體的哪個部分開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