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愣了愣,有些猶豫的看著慕容冰雪。他想了想,開口道:“歐陽大哥還沒起床呢!”

慕容冰雪有些疑惑的看著包子,雖說和歐陽瑞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在仙靈藥穀的時候,包括在趕路的期間。慕容冰雪還是很清楚歐陽瑞的作息時間,他是典型的早睡早起,作息時間很健康。到什麽時間做什麽事情,他很有規律。

懶床這個習慣,是絕對不會發生在歐陽瑞的身上。

見慕容冰雪一副我懷疑,我不信,你沒說真話的模樣。包子有些心虛,笑道:“昨晚多麽驚險呐,歐陽大哥是後半夜睡得,所以——”

慕容冰雪猛的想了起來,對啊。昨晚靈蛇教就在客棧外,隻是後來自己暈了過去,不知道怎麽樣了,正好問道包子:“昨晚怎麽辦的,靈蛇教的那些人呢?”

“慕容姐姐別急,且聽我慢慢道來。”包子說著,將藥瓶輕輕放在了桌上。坐到慕容冰雪的床邊,笑道:“昨晚可真是千鈞一發,你暈倒後。那些紅衣女妖怪就要進來搜人,不過嘛,幸好我想到妙計。總之就是化險為夷,她們所有人被騙走了。”

慕容冰雪點頭,包子見狀去桌上拿了藥遞給慕容冰雪,道:“這是歐陽大哥讓我帶給你的藥,快吃了吧!”

包子突然頓住,下意識緊緊捂住嘴巴。目瞪口呆的望著慕容冰雪那懷疑的眼神,包子晃晃腦袋,忙道:“那個,不是不是。呃......對了,是歐陽大哥昨晚讓我帶給你的。”

慕容冰雪低著頭,沒有說話。這更讓包子坐立不安,全身像是長了跳蚤一般,滿地轉悠。慕容冰雪終於低聲道:“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

“沒有沒有啊,就是吃飯,睡覺,然後出去玩兒……”包子有些口不擇言,慌慌張張給慕容冰雪遞了杯水。便笑著要閃人:“你先好好休息,現在還沒有恢複呢吧,我,我先出去了。”

包子腳底抹油,一股腦出了房間。當關上慕容冰雪房門的那一刻,他深深吸了口氣。折回了一旁歐陽瑞的房中。

此時,歐陽瑞正在房中打坐調息。包子進屋也沒有大呼小叫,而是靜靜的看著他,一邊安撫撲通撲通跳得心。

過了半晌,歐陽瑞緩緩睜開了雙目。包子這才將憋在心裏的話說出來,道:“歐陽大哥,剛剛好險。慕容姐姐似乎看出了我在說謊一樣,直直的盯著我。”

歐陽瑞沒有說話,他下了床來到桌邊。包子也十分會來事的給倒了水,一邊慰問道:“你沒事了吧?”

歐陽瑞隻是輕輕搖頭,讓包子更不解了。這是代表我沒事了,還是代表我很不好?

包子正要說什麽,就見歐陽瑞開始發起呆來。似乎在想什麽事兒,包子也不好打攪。隻是自顧自的玩兒著茶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歐陽瑞終於開口道:“靈蛇教的人怎麽會知道冰雪在沂水鎮?”

包子愣了愣,但很快就恢複正常。敢情歐陽瑞在想這些事兒,那應該可以理解為,他沒事了。

隻是,歐陽瑞這麽說。是在問自己,還是自言自語。

包子有些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望著歐陽瑞不禁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在問我嗎?”

歐陽瑞猛然回神,似笑非笑道:“沒有。”

包子尷尬的笑了笑,隱約透著鬆了口氣的神情。

這微小的表情,歐陽瑞自然沒有察覺。他隻是靜靜的看著包子,似是想在他的身上找到答案,即使找不到答案,那也想能找到什麽線索。

靈蛇教第一次出現,是在野外的樹林裏。但是那一撥人,已經被自己和冰雪鏟除掉了。如今突然又來一波,這個就奇怪了。他們怎麽知道冰雪在沂水鎮。

距慕容冰雪說,靈蛇教是少數民族成立的教派,自然不會在中原。所以,他們怎麽得到的消息,難不成是有密探之類的?

俗話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現在一行三人,誰最有嫌疑?

自然就是這個不知其來曆、完全是獨自其說的包子。可是從他昨晚的表現來看,似乎不是什麽奸細。

突然間,歐陽瑞覺得自己有些不信任身邊人。是否疑神疑鬼,又或者是多心多想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約半個時辰過後。已然是申時,慕容冰雪身體漸漸恢複,已經可以下床行走了。內力也恢複了,身上也不涼了。再也不像是冰窖一般嚴寒了,氣色也紅潤了。

慕容冰雪想著,既然身體已經恢複,便要動身。歐陽瑞也默認了。

慕容冰雪下樓去用午餐,正巧看到歐陽瑞也在,跟店夥計要了餐點。便走去坐下,道:“你沒事吧?”

歐陽瑞詫異的看著慕容冰雪,慕容冰雪眨了眨眼,會神的望著他,道:“從早上見你我就發現,你的精神狀態很不好。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聽包子說你引開了靈蛇教的人,是不是昨夜大雨出去,生病了?”

慕容冰雪說著,就要去把歐陽瑞的脈搏。歐陽瑞下意識縮回手,道:“我就是大夫。”

是大夫才糟糕呢,就是因為自己是大夫,所以才對自己的身子愛答不理。覺得自己很厲害,所以忽視一切,最終釀成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慕容冰雪暗自歎氣,道:“不然再休息幾日吧!”

歐陽瑞將最後一口米飯斯咽下後,這才起身淡淡說了句:“不用。”轉身走了。

和包子擦肩而過,看去歐陽瑞的表情,還是那樣冷冰冰的。

包子轉眼,會神的想著什麽。見到正在用餐的慕容冰雪,包子笑了笑,走過去道:“慕容姐姐,歐陽大哥怎麽了?”

“他一直都是那個樣子,不必在意的。”慕容冰雪慢條斯理的吃著麵條。

包子點頭,道:“我也不想再在沂水鎮了,準備出去遊走一番。”

“哦?”

“從我記事開始就是孤身一個人,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我打算到處走走,說不定可以找到那個幾乎不可能的家人。不過,我還是要試試。”包子笑著,眼中充滿了憧憬與希望。

慕容冰雪心中有些酸楚,想想包子小小年紀。沒有親人的關愛,沒有朋友的關懷,生活必定艱苦。突然間,慕容冰雪想到自己那個生死不明的弟弟。如果弟弟還活著,是否與包子一樣,無親無故,孤苦伶仃。

慕容冰雪想著想著,心中更是難過。點頭道:“那你準備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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