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搖頭:“不知道。”突然想到什麽:“慕容姐姐接下來是不是去青陽?那我就也去青陽轉轉,那裏也是個大地方。”

慕容冰雪聽罷,笑著道:“那我們就搭個伴?”

“不給你們添麻煩嗎?”

包子話裏有話,令慕容冰雪摸不著頭腦。再看他滿臉的壞笑,慕容冰雪更斷定了他有貓膩。正準備“嚴刑逼供”的時候,包子說了句:“我可是怕打擾你們二人。”

“你這個小鬼頭,瞎尋思什麽呢?”慕容冰雪輕輕用力的用手指戳了戳包子的頭,包子順勢斜了斜,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看慕容姐姐不是個糊塗人。先不說你怎麽樣,隻看歐陽大哥就明白了。”

慕容冰雪不說話,隻是呆呆的揣測著包子在瞎琢磨什麽東西。

“雖然歐陽大哥性格冷冷的,又寡言少語不愛說話。但誰知道他內心是怎樣的呢。昨晚為了給你治病,他可是——”包子一驚,方知說漏了話,連忙用手握住嘴巴。愣愣的看著慕容冰雪。

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慕容冰雪目不轉睛的盯著包子看,包子心虛的悶頭吃飯。連看都不敢看慕容冰雪,慕容冰雪用那足以穿透人心的眼神望著包子,包子咽了咽口水:“慕容......姐姐,再不吃麵,麵就涼了。”

“昨晚,瑞是不是用了什麽極端的方法?”慕容冰雪不笑不怒的問著包子。

這讓包子更是為難,記得昨晚。歐陽瑞囑咐過得,不要讓慕容冰雪知道,這下好了。不小心說漏了嘴,不過。看歐陽瑞的樣子似乎也沒有怎麽樣。

包子放下碗筷,還是坦白從寬。道:“就是,就是為你施針嘛。然後,然後什麽什麽的,我也不懂那些。”

包子打算蒙混過關,可慕容冰雪那麽精明的人怎麽可能被糊弄過去。正想著再怎麽糊弄她呢,卻不想慕容冰雪隻是“哦”了一聲。這讓包子大吃一驚。

她該不會是病的糊塗了吧?這麽幾句話就糊弄過去了?燃起的熊火,不出幾口水就給熄滅了?

包子不敢再說什麽了,免得惹火燒身,隻想著快些用完午膳好先行撤退。

午後,慕容冰雪來到歐陽瑞房中找他。見他正在收拾行李,慕容冰雪知道他不會主動說話,所以第一句話,自然是由慕容冰雪開頭了。

“昨晚,你是如何為我治療的?”

回應慕容冰雪的,自然是歐陽瑞的無聲。

慕容冰雪歎氣,道:“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就十分震驚,以往最早也是申時醒來。可今天,竟然在未時就醒來了。而且我感覺自己體內真氣平穩,雖然內力並未恢複,但身體卻不癱軟。我想問問你,你是用什麽方法讓我能如此恢複?”

慕容冰雪沒有想到,回複自己的,竟然還是歐陽瑞的沉默。

慕容冰雪有些安奈不住,輕輕敲了敲桌麵,低頭抬眼窺探著歐陽瑞。用那異常溫和柔順的聲音道:“瑞?瑞?你聽到我說什麽了嗎?”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歐陽瑞說完,轉過身去繼續收拾東西。

慕容冰雪微愣,半晌才緩過神來,上前一步道:“我應該有權知道你的治療方法。”

歐陽瑞頓了頓,冷冷道:“為何?”

“病人有權利知道大夫對自己的治療方法,以及藥物等等。”慕容冰雪神態自若的回答道。

“我是個例外。”歐陽瑞還是那麽冷漠,鎮定。他將行禮收拾好,放在桌上。轉身去拿了劍,剛想開門出去。慕容冰雪大聲道:“因為你是神醫嗎,所以你處處例外對嗎?”

歐陽瑞麵不改色,道:“是的,我治病。病人不需要知道方法,他們隻要知道我給他們治好了,他們痊愈了,這樣就足夠了。何必知道那麽多,那些都是沒用的。”

慕容冰雪聽完,心中感慨萬千。這些話是什麽意思呢?

他不想說,她不需要知道,知道沒有用,還是什麽?

跳過這件事不說,慕容冰雪說到了下一個話題:“一會兒帶上包子。”

看歐陽瑞疑惑的望著自己,慕容冰雪也解釋道:“包子一個人無依無靠的,他這次出去也是為了找尋親人。一起帶他去青陽吧!”

歐陽瑞聽罷,點頭,便開門出去。

……

青陽果然是個繁華的城鎮,這裏居住著人士與達官貴人。也因此,經常在各個儒之地會集聚人在那裏交流學,喝酒作詩,好不熱鬧。

最為有名的飯館自然就是號稱千裏飄香的“醉四方”酒樓。

“慕容姐姐,這裏好熱鬧啊!”包子簡直興奮的不行,在街上蹦蹦跳跳。看看這個新奇,看看那個新鮮。

“我也是第一次來青陽,包子你看那個,真有趣。”慕容冰雪和包子玩的甚歡,反而歐陽瑞一直寡言少語。臉上一絲情感波動也沒有,他儒的漫步走著,突然他愣了愣。

前方密集人群中,恍然一個半側人影。雖然隻是半張臉,還是在奔跑中急速晃過,一閃即逝。歐陽瑞直直的望著,停住了腳步。

慕容冰雪察覺幾分,轉過來詫異的看著歐陽瑞:“怎麽了瑞?”

“穀主。”歐陽瑞似是自言自語的嘀咕著:“我好像看見穀主了。”

“你是說我爹嗎?”慕容冰雪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道:“怎麽可能呀,你眼花了吧?我爹從不出穀的,都已經半輩子了。”

“可能是我看錯了吧,剛剛那個人影稍縱即逝,似乎是個孩子。”

“哈哈,我爹還返老還童了?”慕容冰雪越發覺得有意思,見歐陽瑞還是麵無表情。便自顧自的笑著,拉著歐陽瑞直奔了目的地。

遠近聞名的“醉四方”酒樓,整體為閣樓狀。分為上下兩層,前後兩院。掌櫃的朱金花也是小有名氣,她為人和藹、待人寬厚。無論是鄰裏還是江湖人都稱呼她為“金花掌櫃”,就是有一點,她很喜歡錢,可謂愛財如命。

好不容易找到個安靜的座位坐下,店小二就可以樂嗬嗬的招呼過來。乍一看,慕容冰雪和歐陽瑞都一愣。這這個店小二根本還是個孩子,看樣子十一二歲左右,和包子差不多大。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充滿了天真無邪。

猛的一看,有幾分像慕容桑。歐陽瑞可以肯定這個就是片刻前在街上看到的那個孩子。第一視線過去後,便沒有了幾分酷似的感覺了。他就是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櫻桃小嘴,白暫皮膚,加上那久久揮之不去的童真笑臉。隻怕見一眼,就會牢牢的印在心裏。

歐陽瑞回頭,卻見慕容冰雪呆呆的望著他,不禁道:“冰雪,冰雪?”

“啊?”歐陽瑞一把將慕容冰雪從迷失的空間拽了回來,慕容冰雪晃了晃頭。這才看著店小二笑眯眯的等著自己點餐。慕容冰雪上下打量著店小二,不禁閑聊道:“看小二哥年紀不大,敢問喚作何名?”

“我叫雨憐。”雨憐依舊笑盈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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