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憐?”包子一邊玩著筷子一邊道:“好惹人憐的名字。”

“嘿嘿,你說對了。我七歲那年被掌櫃的所救,因為那天下著傾盆大雨,掌櫃的撿到我的時候,我被大雨淋成了“水人”,像個小可憐。所以就給我取名叫:雨憐。”

“那你以前?”

“一直四處流浪,再往前的話,我就不記得了。”

雨憐的話罷,包子不覺低下了頭。暗自歎息,眼眶微紅。原本調皮的敲桌子的筷子也放了下來,喃喃道:“怎麽跟我這麽像呢?”

“包子?”慕容冰雪安慰著包子,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包子無礙的笑著,問道雨憐:“那你在這裏幹了好久了?”

雨憐點頭:“六年了。”

六加七,十三。歐陽瑞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望著慕容冰雪,慕容冰雪的目光也一直沒有離開過雨憐。第一感覺的相似度,加上身世,加上年紀。都可以肯定他就是自己的弟弟,又或者是巧合。因為相像的人很多,那是第一感覺,乍一看罷了。根本算不上什麽遺傳相像。

隻是跟他之間,就是有一種......

“看來我和雨憐你恨投緣呀,嗯……”慕容冰雪笑著,端著下巴開始想著點些什麽好吃的。看去歐陽瑞,不用想。回複她的自然是沉默,那也就是隨便什麽都可以的意思了。

跟歐陽瑞相處也有些日子了,他的口味慕容冰雪還是摸清了。他不愛吃葷,喜愛吃素。口味偏清淡,不愛油膩。不過,他極愛吃魚,對此。慕容冰雪要了這裏的招牌“醉魚”,也想著包子愛吃肉包子,也為自己點了些清淡可口的小菜。

這頓飯,慕容冰雪是專門謝謝歐陽瑞這次陪伴自己回仙靈藥穀的。雖然一頓飯歐陽瑞都是在悶頭吃,不說話。但慕容冰雪還是很滿足了,最起碼他沒有拒絕,或者抬腳就走。

夜色漸深,慕容冰雪在客棧和包子聊了一會兒。發現包子這個人性格開朗,很愛說笑。慕容冰雪和他也十分投緣,站在窗邊,一打眼就看到了對麵的“醉四方”酒樓,夜已經這般深了,雨憐提著小籃子,是要幹嘛去?

慕容冰雪禁不住心底的好奇,悄悄跟在雨憐後麵。一路到了一座破廟裏,他來這裏幹嘛,拜菩薩嗎?

慕容冰雪正想著,就見到雨憐滿心歡喜的蹲下身子,從一個窩裏抱出來一黑一白兩條大狗。可見這兩隻大狗是個流浪狗。雨憐笑嘻嘻的提過籃子,將籃子裏麵的食物倒出來喂狗吃。

合著他在外頭“還有”?慕容冰雪有些詫異,雨憐在外麵養了這兩條流浪狗,他這麽有愛心啊?

慕容冰雪想著想著,不禁忘了自己是跟蹤者。大意的她竟是整個人靠在掩體那裏瞎想,冷不防一招襲來,慕容冰雪本能的反手一抓。卻不想對方還是有點三腳貓的功夫,竟然用另一隻手來反攻,慕容冰雪不慌不忙。一個擒拿狠狠往下一扣。

對方動彈不得之餘,還被疼的咧嘴大叫:“哎喲,啊,啊,疼,疼。”

慕容冰雪嚇了一跳:“雨憐?”

想不到,雨憐這個店小二還會些小功夫呢。

“我就兩下子而已,還是姑娘你的功夫高。”雨憐縮回了被攥的生疼的手腕,使勁揉了揉。

“我叫慕容冰雪。”

“耶?”雨憐微楞,隨即驚喜交加,興奮的大笑道:“你是水芙蓉?”

慕容冰雪隻是微笑,沒有說話。這根本不用明確就知道,江湖中人有可能知道的少,但是民間百姓可是誰都知道。水芙蓉:慕容冰雪,可是行俠仗義,懲奸除惡的俠女。

“那,那我以後就叫你芙蓉姐......冰雪姐姐吧!”雨憐一雙大眼睛眨呀眨,潤紅的雙頰,調皮的櫻桃小嘴。可愛至極,讓人都不忍心拒絕他,不論是什麽要求。

“這兩隻狗是你養的?”慕容冰雪一邊問著,一邊看去那個隨意搭建起來的狗窩。天哪,哪裏是兩條,在狗窩裏麵,還“隱藏”著三條小狗。

“嗯,它們都是流浪狗,很可憐的。”雨憐一邊說著,一邊將食物喂給狗。

他如此,難道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嗎?

醉四方掌櫃撿到雨憐的時候,雨憐也是個小可憐。他也是個流浪的孩子,遇到這個流浪狗,想必是心中泛起了同情的淚花。

見黑白狗吃的來勁,雨憐喂得嗬嗬直笑。那笑容裏充滿了童真,讓人見了都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你的家人呢?”

雨憐略有些遲疑,笑容也淡了幾分。卻依舊逗著狗,道:“我沒有家人,不過,我總是感覺我好像有個姐姐。”

“你有個姐姐?好像?”

“嗯,嗨,可能是個錯覺吧!”

慕容冰雪突然之間,心中有了些許顫動。十三歲,流浪孩子,沒有家人,卻記得一個姐姐。他……

不對不對,慕容冰雪猛的搖搖頭。十三歲得孩子多了,因為種種原因家破人亡,流浪的孩子也多了去了。

至於親人,姐姐。不過是個巧合,或者隻是雨憐的錯覺。

慕容冰雪咬了咬唇,見雨憐和狗玩兒的不亦樂乎。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突然有種預感,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慕容冰雪望著雨憐,幾次想脫口問出,卻不知道該如何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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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雨憐?”

“嗯?”

幾步上前,慕容冰雪柔聲道:“你,有沒有一條玉墜?”

雨憐和狗玩兒的歡天喜地,似是沒有聽清慕容冰雪說什麽。他笑嘻嘻的起身,回過頭來道:“啊?什麽,什麽玉墜?”

慕容冰雪愣了愣,隨即替代的是失望。她笑著搖搖頭:“沒有,沒有。”

見雨憐樂嗬嗬的繼續跟著狗嬉戲,慕容冰雪歎氣,低聲道:“他不是火璃。”

將狗狗送回了窩裏,雨憐提著小籃子和慕容冰雪走在回去的路上。借著那皎潔的月光,依稀可以看清前方的道路。

慕容冰雪習慣了在夜間行走,雨憐每天晚上去廟裏給狗喂食。二人一邊走著一邊笑著,雖然各個屋子各個店鋪都已經熄了燈一片漆黑,二人卻依舊行走自如。

“你每晚去喂它們多麻煩,為何不將它們養在店裏?”

“掌櫃的不讓呀,她有潔癖的。”雨憐笑道:“公的叫小黑,母的叫小白。它們的孩子就叫一二三。”

果真是個孩子,給狗取得名字也好好笑。

在月夜之中,慕容冰雪和雨憐的笑容遍布了整條街。

突然,慕容冰雪停止腳步。雨憐見身邊沒了人,轉過頭一看,慕容冰雪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的站在那裏。

“冰雪姐姐,你怎麽了?”

“我怎麽覺得,四周有點陰森森的。”

“是嗎?”雨憐四下看了看,什麽也沒有。他嘿嘿一笑,整個人跳到慕容冰雪身邊。拍了拍並不強壯的胸脯,說道:“冰雪姐姐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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