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眠以“災荒當前不宜飲酒作樂”為由暗示“趙格致”將宴席擺在了刺史府裏。

“趙格致”聞言,露出了自月下眠進城以來第一個真誠的笑容——此人與上麵那位說的一樣,好對付得很!

此時,屋裏滿座江州府治下的高級官員和江州城有限的幾位富戶的家主。

月下眠和“趙格致”對視笑著,二人眼中滿滿都是“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默契。

“殿下請!”

“趙大人客氣!”

緊跟在月下眠身後的明順甩著拂塵一副眼比天高的傲嬌姿態,其實他在看坐在梁上的雪清歡。

而雪清歡在保護著月下眠的同時,目光慢慢溜向明順執拂塵的手——蘭花指的正確打開方式究竟是什麽?

明順怒視:“雪清歡你下來啊!你有本事掛梁上,你有本事下來啊!你下來下來下來啊!你下來雜家就教給你蘭花指的正確打開方式!”

雪清歡扭過頭去懶得理他:“瘋子。”

明順氣絕,臨終遺言為:“雜家此生唯恨蘭花指爾!既生順,何生歡啊!”

……

“趙格致”盯著緊跟在月下眠身後的衣著華麗麗的喬上虞看了許久,他懷疑此人便是那個厲害的黑衣女人裝扮的,可是他越看喬上虞越覺得他隻是個正常的男人,遂向與他關係最親近的陳家家主,也就是他的大舅哥使了個眼色。

陳家主微微點頭,笑容滿麵地舉起酒杯道:“草民向殿下敬酒,恭祝殿下福壽康健!草民滿飲此杯……”

月下眠亦笑道:“陳老爺處處為災民著想,進城時便偶然聽人說起,城中施粥的鋪子乃是陳老爺率人搭建的,陳老爺真乃江州之福啊!”

“殿下過譽了,草民惶恐!”陳家主跪地叩首,見月下眠伸手作虛扶狀才慢慢站起身來,坐回席上。

席間諸官員富戶紛紛竄到月下眠麵前敬酒露臉,月下眠一一應了,各自誇獎了一番,席間頓時酒酣耳熱,氣氛高漲,達成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宴飲界終極目標!

陳家主趁機看了眼喬上虞,假裝無意地試探道:“殿下,這位大人是……”

 

 “上虞並非朝廷中人,他乃是江湖上有名的‘毒醫聖手’,是本王的舊友,特請來為災民診治惡疾的。”月下眠順著他的意思往下說,語氣裏充滿了“有他在手,天下我有”的自豪感!

“上虞俠士果真大義,下官亦敬您一杯!”“趙格致”舉杯,盼望著喬上虞的神態動作能夠露出什麽破綻。

“趙大人客氣,在下愧不敢當。”喬上虞張口即是純正清朗的男聲,飲酒時喉結亦隨之而動。

“趙格致”很是失望——這人竟真的是純爺們兒!

除了那個叫明順的死太監和這個叫上虞的江湖遊醫,月下眠身邊再無旁人,那個極厲害的黑衣裳女人究竟在不在呢?

陳家主一個沒忍住,便問出了口:“草民偶聞殿下身邊常有一美相伴左右,不知草民等可有福分得見玉容?”

老狐狸,終於忍不住了吧!

月下眠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看向陳家主,似是十分高興地說道:“清歡身有要事不得脫身,但本王想她聞之必是十分歡喜的,她定然想不到自己的芳名已傳至距京城如斯之遠的江州府!”

此話說白了就是,你丫離京城這麽遠都能挖出安親王府的人員變動情況,京城還有什麽事是你丫不知道,或者不想知道的!

藏在梁上的當事人眼中殺機暗湧:“窺探王府,當殺!”

聞言,陳家主臉色一僵,心道不妙,再看“趙格致”,臉色亦是不好看,他訕笑道:“草民也隻是聽京城的朋友偶然說起……”

“哦。”月下眠一副“本王知道了”的模樣,語氣平靜地說道:“陳老爺不愧是有名的江商,社交圈當真廣闊得很呐!”

陳家主這下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幹笑兩聲,不敢再說什麽。

“趙格致”心中一突,忽覺月下眠不是上麵那位說的那般懦弱,寥寥數語便給了他一種計謀被揭穿的窘迫感,令他有些慌亂。

既然不確定,那就再試探一番!

“趙格致”舉杯打著哈哈,微冷的氣氛再次活躍起來,一番你來我往,眾人皆帶了幾分醉意。

“趙格致”拍拍掌,廳堂一下安靜了下來,堂外忽然有隱約的絲竹樂聲傳

來。

一隊身著絨裙,臂挽飄帶的貌美舞女魚貫而入,每人手中皆抱一把樂器,明眸嫵媚,紅唇妖嬈。

月下眠似是看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們,手中的金樽傾斜了仍不自知。

“趙格致”見狀滿意地笑了,他湊到月下眠耳邊誘惑道:“殿下,這些樂伎皆是繡春坊新來的姑娘,身家清白的很!”

月下眠癡癡地看著,點頭應道:“此女甚佳!甚佳啊!”

他招招手,讓下方一名長相稍顯淩厲的樂伎到他身邊來。那女子欣喜不已,吹著笛子一個飛身旋舞便倚靠在月下眠腿上。

噢~原來安親王喜歡這種類型的!

“趙格致”明了,悄悄退回自己的席位上。

某伶俐官員舉杯敬道:“恭賀殿下再得新美!”

月下眠“哈哈”一笑,站起身來攬著那女子向外走去:“諸位盡興,本王不勝酒力,先行一步了!”

眾人笑容曖昧,待月下眠走後亦借口有事或疲勞陸續告辭。

此番宴會可謂賓主盡歡!

月下眠攬著樂伎回房,明順緊隨其後將房門插上,雪清歡從梁上躍下,將受到驚嚇的樂伎敲暈順便扒了她的衣服,喬上虞拿一碗麵糊狀的東西在那樂伎臉上塗塗抹抹,一會兒功夫便揭下一張與樂伎一模一樣的易 容 麵 具交與雪清歡帶上。

雪清歡仔細檢查了躺在地板上的樂伎,說道:“笛中有刃,指甲有毒。”

月下眠點頭:“可殺。”

雪清歡點了樂伎死穴,那女子臉色漸漸青紫,再檢查時已了無聲息。

喬上虞掏出小瓷瓶,在女屍身上點了幾滴**,女屍漸漸化作輕煙消散在空氣裏。

月下眠嫌棄地說道:“老喬,咱倆換房間住!”

“你不能這樣對我……”喬上虞傻了,他不要住在有過屍體的房間!

雪“樂伎”點了他的穴將他扔在**,和月下眠去了隔壁房間。

明順貼心地為他關上門,也去了隔壁。

又點我!

會點穴了不起嗎!

喬上虞已哭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