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瑾如蒙大赦,顧不得禮數,拉著紅菱轉身便跑。

堪堪才剛要出花園的門,竟遇上小旁氏領著一眾人急匆匆向這邊敢過來,那氣勢洶湧,似是要……捉奸!

“四妹妹這會兒怎麽在這兒?”小旁氏見了花如瑾,停下腳步,臉上閃過一絲狐疑。又見如瑾主仆二人跑的氣喘呼呼,麵帶紅暈,更是心中大叫不妙。

花如瑾略帶驚慌的看了一眼小旁氏,又側目看了看跟在她身後的四五個身強力壯的婆子,見她們各個手上帶著家夥,便也將她們的來意猜了一個十有**。慌忙收回目光,屈膝行了一禮。“因晚飯用的多了些,怕存食,是以出來散步消食。”饒是花如瑾再如何極力掩藏,聲音中還是少不得有幾絲顫抖。

額頭冷汗也在小旁氏犀利的注視下不停滴落。

小旁氏柳眉一蹙,挑剔看著神色大囧的花如瑾,冷笑一聲,“好妹妹,天色不早了,和不該在院子裏亂撞。若是衝撞上什麽,生了病明日不能出席祖父的壽宴,不能一一認識兄弟姐妹們,可不劃算了。妹妹,你說是也不是?”

她故意將尾音拉的極長,一雙眼睛不停的在花如瑾身上打轉。

如瑾絞著手帕,這話中含義,她聽的明白,遂深吸一口氣,又行一禮。“多謝嫂嫂提點,如瑾定會萬般小心,不讓嫂嫂憂心。”

小旁氏見如瑾是個明白的,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妹妹,天色不早了,還是快些回去吧。”一麵說著,一麵又對緊跟在自己身後的嬤嬤道,“陳媽媽,你送四姑娘一程吧。這天色漸暗,兩個小孩子可不好在院子裏亂闖的。再去我屋子裏取了消食的芙蓉山楂蜜丸來給四姑娘送去。”

“是

。”那陳媽媽得令,忙應了聲。促狹的看了花如瑾主仆二人一眼,恭敬有禮的躬身讓了一條路出來,“四姑娘,請。”

花如瑾心亂如麻,忙不迭的應了聲,又跟小旁氏道了別,拉著紅菱灰頭土臉的走了。

小旁氏站在原地,望著花如瑾略顯倉皇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狠戾。狠狠甩了一下手中帕子,厲聲道,“今日可給我抓個現行,將那不要臉的下作小娼婦綁了!”

話音一落,她自己便首當其衝的衝了出去。

這廂捉奸的氣勢洶洶,那廂做奸的二人竟還是情意濃濃。

雖被花如瑾衝撞了一次,可海靖澤依然性趣盎然,見四周再無他人,便又回去纏著旁六娘再來一次。

旁六娘哪肯再依,忙不迭的將衣服穿了個嚴嚴實實。“你這個害人精,若是再被人撞見,我還怎麽做人?日後我還嫁不嫁得人?”

“你隻一心跟著我便是,怎還想著嫁了別人去?”海靖澤擁著旁六娘的纖腰,將臉埋在她的頸窩間,又是一頓啃咬。

旁六娘一時受不住,軟了身子,也隨他去了。兩人正在情濃之時,忽而聽見木門大響。

在外麵聽了半天的小旁氏終是忍不住,一腳將門踹開。上前將那廝混的二人拽開,毫不客氣的一巴掌甩在旁六娘的臉上,“不要臉的下作小娼婦,生生丟盡了我旁家的臉麵!”

小旁氏那一巴掌用盡了全力,將旁六娘刪倒在地,護甲又生生在旁六娘那白嫩的小臉上刮出了四道血印。

旁六娘大驚失色,捂著火辣辣疼痛的臉頰,吐了一口血沫子,側臥在地,怯生生的望著小旁氏。

那嬌柔怯懦的樣子,我見猶憐。

海靖澤瞪眼瞧著小旁氏,因心虛本想認錯,可抬頭卻見小旁氏帶了一眾仆婦婆子來,胸中怒火頓起。竟不管不顧的上前狠狠給了小旁氏一記耳光,怒道,“好歹她是你的姑母,你怎能出手打她?素日裏是我太給你臉麵了,讓你忘了自己的本分!”

小旁氏被海靖澤打的一愣,一時不知如何反應,隻覺得被打的左臉頰火辣辣的疼痛

海靖澤見小旁氏愣住,越發壯了膽子,喉頭一滑又道,“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偏我怎麽不行?你害了我的通房侍妾,我一聲不響的依了你。如今不過是和六娘情投意合,你也不準。有你這樣做人家媳婦的嗎?你要臉不要?”

“我不要臉?”小旁氏冷哼一聲,指著自己的鼻子,似是聽了什麽大笑話一般,突兀了笑了起來。“海靖澤,你自己也說,她是我的姑母。你私下和妻子的姑母苟合就算要臉了?”

“什麽是苟合?雯姐兒,這話說的也太難聽了些個。”旁六娘一抹唇邊血跡,掙紮著自地上爬了起來。咄咄逼人的望著小旁氏,“我們不過是情投意合,做些愛做的事情罷了。你一味的拈酸吃醋,又不能生養。害的靖澤如今已二十有九依然膝下荒涼,且不知自己已經是犯了七出。他憐與你十年夫妻情分,將你好好留在這府上做當家奶奶,你不知好好待他,還處處同他作對。又是什麽道理?”

“你……”小旁氏瞠目結舌。見過不要臉的,可是完全沒見過旁六娘這麽不要臉的。又被提到不能生養這樣的大忌諱,當即便沒了聲音。

海靖澤見小旁氏完全愣住,越發來了威風。往前一步,貼著小旁氏的臉道,“我敬你是嫡妻,你也該給我些臉麵。如今這節骨眼上,府上賓客如雲,若是在這會兒吵起來,恐是你沒臉。”

小旁氏被氣的渾身打顫,哪裏還說的出話,揮手便叫身後的婆子上前。“快將這不要臉的奸夫**婦綁了,送到老太太跟前兒。這日子,我沒法過了!”

她哭的涕淚橫流,可身後卻沒有人動。小旁氏錯愕的回頭,瞪著那些婆子,“都杵著做什麽?都是死的不成?”

領頭的婆子自聽了旁六娘完全不顧顏麵的言辭後,心中便有了計較。她不過是旁氏的一個未出閣的庶妹妹,如今父母皆已不再,依附在兄長家過活。如何敢這麽大膽的和小旁氏作對,若是沒人撐腰,那是斷不可能的。

小旁氏現下雖是管家,可大頭都牢牢窩在旁氏手中,哪個得罪不得,這些老東西心中自是清楚。

那婆子想的明白,便上前一步,伏在小旁氏耳邊低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