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夏夏易學,劉桑也是經過一番考慮的,夏夏性子有些怯弱,而玄術又或武術,終究都是殺人的手段,並不適合她,就算是跟他學禦氣逍遙法,本質上也是一樣。

隻是,雖然夏夏不適合玄武之道,但她卻也有著與眾不同的天賦,這種說誰有黑氣誰死的烏鴉嘴本事,可不是誰都能夠做到的。

劉桑原本也隻是試上一試,誰知這小丫頭果然適合學易,竟是一點即通,又衍生出各種神奇的應用。劉桑自己其實已是暫時選擇放棄易學,皆因他已是深知,自己在洪山時之所以遇險,正是在易學上犯了“白馬非馬”的錯,隻看到“在師中吉,承天寵也”的表像,卻未能真正看懂易學的本質,易學這種東西,若不能放下其它一切,全心研究,靠著玩票的心態根本不可能學好。

但是夏夏,卻似乎有著一眼看穿事物本質的奇妙神通,可以從那艱澀難懂的句子裏,直接領悟到它的內涵與外延,劉桑心想,也許這小丫頭就是天生的相師。

當然,“易”並不僅僅隻是卜卦之術,道家的許多神通,陰陽家的許多咒術,縱橫家的一些陣法,亦是以它為源,這些暫且不提。

自從收了夏夏為徒,有事弟子服其勞,無形中這小丫頭變成了他的另一個丫髻。或許是因為天生勤快,或者隻是不敢反抗,不知不覺間,劉桑的飲食起源變成了她來打理。於是劉桑幹脆讓小珠去服侍墨眉。

墨眉出自追求“尚同”的墨門,原本是不需要人服侍的,隻是她現在也忙得很,幾乎是一手包下了船隻和機關的設計,經常連吃飯都沒有空暇,劉桑暗自心疼,這才讓小珠跟她。

墨眉卻是不肯,她原本就不想要丫髻,更何況她與小珠曾經一同做丫髻服侍桑哥哥,對她來說,小珠就跟姐妹一般,哪裏肯去使喚她?

小珠卻幾乎是哭著喊著的求她,說小眉小、眉,你就救救我吧,你再不幫我我就要被爺虐待死了,你知道每天天不亮就被他抓起來跑啊跑,是一件多可怕的事嗎?你看我都瘦了一大圈了。

墨眉心想桑哥哥再不逼你跑,你都要從小、豬變成大肥豬了,瘦了不是更好看嗎?但終究心軟,見小珠楚楚可憐,隻好讓她跟著自己。

然後小珠就偷偷跑回去向爺匯報,說她裝可憐成功,劉桑賞了她好多點心。

那一日,因大批戰船建成,劉桑前往港口去了。

夏夏在他房中無事,繼續學習易理。星然還是覺得,應該以功法為重,但這些艱澀難懂的句子,對她來說,卻要比那些打來打去的東西更讓她有興趣。

學得乏了,徒弟自動轉職成丫髻,她想要開始打掃屋子。打掃之前,忍不住焚香起課,算了一卦,得了一個“無妄”。

《周易》第二十五卦,無妄天雷無妄,乾上震下。

夏夏想,按這卦象,自己打掃屋子,似乎會出現什麽“意想不到”的事兒。那會是什麽?老鼠?蟑螂?

她懷著既緊張又好奇的心理在屋子裏打掃,折騰了半天,卻什麽也沒有出來,於是一方麵鬆了口氣,另一方麵卻是略感失望。

師父還說她在這方麵天分很高,原來也是沒什麽用處啊。

她隨手替師父重新鋪床,忽覺床單的一角摸起來有些奇怪,心中疑惑,掀了開來,見有什麽東西藏在裏頭。

她取了出來……一張畫?

她好是奇怪,師父為什麽把他畫的畫藏得這麽深?

悄悄地打了開來,看了一眼,緊接著卻是張大嘴巴,目瞪口呆。

畫上畫的是一個湖中沐浴的**少女,她她妯……她竟然是召舞姑姑。

真的是意……想……來”,…到……

小女孩趕緊把畫塞了回去,一顆心抨忤亂跳。師父為什麽要把光溜溜的召舞姑姑畫下來,還藏在床頭,跟他一起睡?他他他、他難道…

海灘上,劉桑與墨眉並肩立在一起,一同看著海上的數百艘戰船。

正在操練水師的是吳毅剛,在他的指揮下,各類戰艦犬牙交錯,依靠它們之間不同的性能進行各種排兵布陣,竟是如臂使指。而這些戰艦上,應用到了墨家的許多木甲之術,磁木為骨,再加上齒輪,不管是加速、變向、後退,其性能俱是遠勝於普通戰船。

比較可惜的是,雖然戰船的性能極其卓越,但船上的攻敵武器相對於戰船本身來說,稍嫌落後,船上的投石、大弩,與尋常戰船並沒有太多區別,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墨家一向隻肯幫人設計防守機關,不肯幫人設計殺人利器,在這一點上,就算劉桑在背地裏與小眉已是好到了“天氣真好”的地步,卻也是沒有辦法說動這個雖然易羞,卻是極有主見的小姑娘。

看著遠處的戰船,劉桑身子未動,手卻悄悄地摸到了墨眉的香臀。今天海風柔和,萬裏無雲,他看著湛藍的天空,歎道:“天氣真好!”

墨眉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因為這是他給她的“暗號”。

兩人悄悄離開,來到一處幽穀,劉桑拉著少女往密處一鑽,暗藏的機關自行變化,他們進入了一個空洞的木屋裏,但是從外頭看去,看到的隻會是葛藤與亂葉,絕無法發現他們……當然,這是女孩自己設計的。

“小眉。”劉桑將她按倒在地。

雖然有著那種關係,但兩人這些日子,倒真的是很少在一起,墨眉忙著為凝雲城設計戰船,直到現在才開始有空,而劉桑這些日子也在勤備用功,難得抽出空暇。

劉桑解開她的衣衫,揉著那軟峰般的酥乳,或許是因為嚐到男女滋味,已從女孩變成女人,又或許是因為經常被他揉來揉去的關係,少女的乳兒在這短短的時間裏,也發育得熟了,雙手按在上麵,摸起來很有感覺。

摸了一陣,又順細腰而下,直至小腹。小、眉被他挑弄得滿臉酡紅,呼吸急促,兩個人滾在一起,翻來翻去,又嚐試了許多花式。

將女孩的雙腿按在她的肩上,劉桑在她大腿與小腹交疊、上翻的翹臀處一陣進出,直至jī流湧動,因怕她懷孕,自不敢讓自己的精華留在她的體內,抽了出來,弄得她身上濁物點點。

兩人又纏綿了一番,就在穀中的泉水下洗了趟澡,你幫我洗,我幫你洗,極是恩愛。

悄悄回到海邊,卻聽一聲叫喚:“姐人”,……

夏召舞竄了過來。劉桑沒有想到她竟然也在這裏,一時有些心虛,墨眉更是嚇了一跳口夏召舞狐疑地看著他們:“姐夫…,你們去了哪裏?”這兩個人好像有點怪怪的,難道…。

劉桑嗬嗬地笑:“天氣真好,天氣真好……這麽好的天氣裏,找我做什麽?”難道你也想天氣真好?

“好你個頭!”夏召舞很想翻個白眼。

又道,“姐姐讓我來找你。”

劉桑哦了一聲,雖然心生歉意,此刻卻也不敢多看小眉一眼,與夏召舞一同回凝雲城去。隻是在路上時,心中又不免自責,覺得白己既對不起娘子,也對不起小眉,仔細想想,身為穿越者,既然在這種事上這般糾結,自己果然是穿越者之恥。

夏召舞卻是一路盯著他來,這兩個人不但都消失了好一會,而且好像都洗過澡,他們難道是在一起洗的?姐夫啊姐夫,你怎麽能背著姐姐做這種事啊?你這也太對不起姐姐了。

兩人回到侯府,夏夏卻先跑了出來,叫了一聲“師父。”劉桑問了一些功課,然後讓她找小美和小天玩去,與小姨子繼續往前走。

夏夏回過頭來,見師父與召舞姑姑不但一同回來,而且召舞姑姑還時不時的偷看師父,一想到師父把召舞姑姑沒穿衣服的樣子畫了下來,還放在床頭,弄不好天天晚上看著她睡,不覺一陣慌張。

難道師父和召舞姑姑……,天啊……

劉桑到了偏殿,流明侯、夏縈塵、晃嵩等一些重要將領早已經等在那裏。

凝雲城最近發展良好,憑著海上貿易大發橫財,隻是錢多了,卻也容易招人眼紅,接下來自然就要發展自身實力。就海上來說,由於流沙河的存在,再加上祖海也成為他們的勢力範圍,自然不用擔心太多,但是陸地上,雖然凝雲城隻是和洲一隅,在戰略上並不重要,但還是要多加防範。

當然,有錢好辦事,就招兵買馬和各處要塞的建築商量完畢,劉桑道:“我們現在實力不強,地理本身也不好,所以,在慢慢發展的同時,也要表明一種對和洲當前局勢不攪和、不參與的態度,要讓大家知道,我們現在隻想平平安安的發財,而周圍的一些小諸侯,也可以讓他們參與一些生意,給他們一些甜頭,讓他們知道,平安相處大家都好,他們要是打過來,他們自己也沒有好處。”

流明侯、夏縈塵等齊齊點頭。

會議結束後,劉桑走在廣場上,心中忖道:“召舞似乎已經在懷疑我和小眉了,雖然小眉心甘情願,但這樣子偷偷摸摸的,總覺對不起她。凝雲城現在發展勢頭不錯,我也不欠他們什麽,還是帶著小眉走吧。”

既已再次生出這樣的念頭,也就懶得再顧及什麽,於是在侯府門口等墨眉。誰知等了許久,天色漸黑,也沒有等到她回來。

他心中疑惑,及至見到一名水師將領回城,向他問起。

那人道:“在港口時,有一名女子求見墨眉姑娘,墨姑娘顯然是與她認識的,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墨姑娘說她先行回城,便與那女子一同走了,屬下本以為她已是回到城中。”

劉桑錯愕……,小眉的熟人?

難道是墨門的人?

正自疑惑,一名士兵前來,道:“軍師,有人讓我將這封信交給你。”

劉桑接過信來,將其打開,緊接著心中一驚……

月牙初上樹梢,劉桑奔跑在城北的山野間。

忽地,他停下腳步,定在那裏。

一個腦袋較大、身材比例略有些不協調的中年男子飛了出來,截在他的麵前。

劉桑盯著他:“你是何人?”

中年男子冷然道:“陰陽家、星小鉤叔……你可記得了。”

看著這人手中倒持的鉤鐮,劉桑心想,原來他就是陰陽家那什麽三才使者中的鉤叔?

他咬牙道:“墨眉是被你們抓去的?”

鉤叔冷笑道:“你想見她,那就跟我來吧。”一個縱身,一把抓向劉桑。

劉桑卻身子一轉,從他手下脫出。鉤叔大怒,鉤鐮一劃”欲先將他擊倒再說。

鉤鐮在月色間,擊出道道光影,劉桑卻在這道道光影中且戰且退。鉤叔大是驚訝,雖然因為要留下這小子的性命,他並沒有下殺手,但是以他身為星門“三才使者”之一的本事,一時之間,居然擊不倒這個少年,實是有些不可思議。

他卻不知道,在他為劉桑屢屢從他鉤鐮之下脫出而驚訝的同時,劉桑卻在考慮著……要不要殺他?到底要不要殺他?

這樣子打,當然是打不過他,但是使用第四魂的話,殺掉這個家夥倒是沒有任何困難。

但是,小眉已經落在陰陽家的手中,而這附近想來肯定不會隻有鉤叔這一個陰陽家的人。鉤叔出手快捷,但殺氣不重,顯然是要利用他。

想到這裏,眼見槍影再次襲來,自己已是難以逃開,劉桑往地上快速一滾,居然隻憑著他的自身本事,又一次間不容發的從鉤叔鐮下躲過。

鉤叔大怒,欲行追擊。

另一邊,喜老已掠了過來,冷冷地道:“怎用了這麽久?”

鉤叔:“哼!”

劉桑暗中施展“竊風兔視術”心知遠遠近近風聲疾響,到這裏的顯然不隻是這兩人,弄不好那“四十九子”也已全都到了。

喜老與鉤叔一同逼向劉桑,劉桑咬著牙,擺出架式,做出誓死不屈之勢。

暗中傳來陰陰然的女子聲音:“這墨家小、姑娘對附馬情深意重,附馬難道真的不想要她的性命了麽?”

劉桑冷哼一聲:“你們陰陽家的人行事詭秘,抓走小眉,不過是想要挾我幫你們做事,等我幫完你們,你們仍然會殺她。”

暗中女子淡淡道:“我可以向你保證,隻要你幫我們做一件事,事後我們一定會將這墨家小姑娘放了……”,“你以為我會信麽?”劉桑大笑道,“秦琴秦姑娘,你已經在小眉麵前露了臉,又怎麽會不殺人滅。?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你都不可能讓她活下去的。”

暗中的女子顯然是震了一震,沉默片晌,緩緩走出,居然真的就是秦老博士的義女秦琴。秦琴冷冷地看著他:“你如何知道是我?”

“很難猜麽?”劉桑冷笑道,“上次在洪山時,我雖然隻聞聲未見人,卻已聽出你故意改變了你的聲音。你若不是我又或我娘子見過的人,何必改變聲音?小眉出身於墨門,自幼浪跡江湖,雖然是個女孩,卻絕不會這麽容易落入敵人手中,更何況她當時原本就在安全之處,如果不是她相信的人,怎會這麽簡單將她騙走?而其他人,更不會想到用小眉來要挾我,在其他人眼中,我和小眉最多隻是義兄義妹而已。”

秦琴嬌笑一聲:“原來劉公子不但畫技了得,辯才無雙,人也這般聰明。”

劉桑輕歎一聲:“但我卻沒想到,你竟然會是陰陽家的人。”

秦琴笑道:“我從小就拜入陰陽家星門,隻不過因為墨家礙事,而秦如翟又是墨家在和洲的主事,所以才被安插到他的身邊,監督墨家在和洲所做之事罷了。”

劉桑道:“墨家與陰陽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為何要把你安排在他身邊?”

秦琴冷笑一聲,沒有回答。劉桑卻已歎道:“我知道了,其實把你安排在他身邊的,不是星門,而是混天盟。星門想必是加入了混天盟,混天盟勢力發展極快,但因為他們為非作歹,手段狠辣,所以墨門處處在與他們作對。混天盟勢力雖然還沒有發展到和洲,但以他們的野心,早晚是要進來的,自然要提前做好安排。”

秦琴道:“你知道的很多。”又冷冷逼問:“暗月晶在哪裏?”

劉桑想要說話,秦琴卻又道:“你最好不要撒謊,血獄門門主天寵老人死於雷劍之下,有機會取走暗月晶的,隻有你和夏縈塵。”

考慮到小眉的安危,劉桑無奈地道:“暗月晶在我娘子身上。”

秦琴溢出一絲笑容。

劉桑立時知道,這一點她其實早己知曉,不直接說出,隻不過是為了試一試他,看他是否真的會為了小眉招出一切。

秦琴冷冷地道:“你如果不想讓墨眉死,就幫我們從你娘子身上偷出暗月晶,拿到暗月晶後,我們自然會把她放了。你最好不要弄鬼,我們一直都有人在監視你,隻要看到有一點兒不對勁的地方,我們立時就會殺了她,離開這裏……,你自己好自為之。”

劉桑隻好道:“我知道了。”

秦琴冷笑一聲:“你拿到暗月晶後,再到這裏來。”與喜老、鉤叔悄然退入黑暗。

感受著周圍無形的壓力,劉桑深知,仍有許多星門高手潛伏在他的周圍,注視著他的一舉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