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憂憂道:“古音移魂**乃是一個‘咒陣’,女兒畫的這個圖,就是其中‘陣’的那一部分。但是這個圖又實在太小了些,文曲星主當時為了移魂,所畫的陣,方圓有三丈之多,這麽一個小小的陣,很難想象它能有什麽用處。況且古音移魂**原本就隻有寥寥幾人會用,且要求極高,文曲那般小心翼翼,卻因未曾算到女兒,被女兒趁機殺了她的命魂,搶了她的識魄,而女兒雖然移魂成功,卻也變成了瞎子。這麽一個小小的陣法,僅僅用線條的形式畫在那裏,實在想不出它能有什麽用處。”

劉桑喃喃道:“雖然隻是些線條,但不要忘了,道家的符,一眼看去,豈非也全都隻是一些線條?”

憂憂動容道:“爹爹的意思是,這印記,乃是以前從來不曾有過的,道家之‘符’,與鬼穀子之‘陣’的結合?”

劉桑苦笑道:“真的很有可能。”想了想,又道:“憂憂,不如你也跟我去揚洲吧……”

女孩低著頭腦,搓著衣角:“女兒眼睛又看不到,跟著爹爹,隻會拖累爹爹,女兒為了找爹爹,從絕冀洲好不容易來到這裏,好累好累……”

劉桑趕緊摟著她:“沒事,沒事,你就在這裏好好休息吧,我很快就回來。”

女孩低著頭,靜靜的摟著他的腰。劉桑陪了她一會,又到外頭,囑咐了一下夏夏。讓她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照顧好憂憂姐姐,卻也小心不要被她帶壞,最後把惜春和探春留了下來照顧她們,自己帶上寶釵和黛玉,離開了園子。

在他身後。女孩靜靜的坐在屋裏,嘴角不經意間,彎出一絲笑容。

爹爹可是殺了“東聖”尤幽虛的人。這些日子,她已經打聽過爹爹在和洲的許多事情……受究問學宮三迎四請,助祖島掃平異鬼門。弄出玻璃,讓凝雲城大發橫財,料敵機先,大破“東越霸王”……

以爹爹的本事和才幹,隻在凝雲城這樣一個小地方,做一個依附於女人的附馬,實在是太可惜了,雖然爹爹好像樂在其中,但她真的為爹爹感到難過。

既然爹爹舍不得離開凝雲城,那就從凝雲城開始。一步一步幫著爹爹,讓他成為天底下最了不起的人,為此,首先要做的就是弄清這裏和周邊諸城的人際關係,再一點一點改變凝雲城不利的戰略地位。讓凝雲城有機會在這混亂的局勢中逐鹿和洲,也讓爹爹能夠得到真正配得上他的榮耀和地位。

至於爹爹的娘子,管她那麽多做什麽?就讓她去死好了。

最好她身上的印記,直接挖了她的心髒,將她弄成一片一片的,讓人把她的眼睛挖下來吃掉。把她的手砍下來扔掉,把她的頭發弄去做義髻,把她的身體弄去做花肥,讓她死在揚洲,再也不要回來。

爹爹,女兒很能幹的……你隻要有我就可以了……大船從凝雲城港口出發,往祖島而去。

船是新建的,乃是墨眉親自設計,外有舷翼,內藏飛輪,乘風破浪,速度極快。

夏縈塵在內室獨自飲茶,胡翠兒和夏召舞在甲板鬧個不停,寶釵、黛玉、小凰、鸞兒來回穿梭,胡月甜甜卻在一角幹嘔,這狐女居然怕水暈船,倒是大出劉桑意料,而胡翠兒更是不放過這個機會,時不時的去挖苦幾下。

胡月甜甜實在難受,無法還嘴,氣極怒極,幹脆一腳把胡翠兒踹了下去,胡翠兒飛出水麵,亦是發怒,兩隻狐狸鬥起法來,隻可惜胡月甜甜雖然暈船,卻已修至狐仙,狐仙與狐妖之境界,可不僅僅隻是有尾巴和沒尾巴的區別,而是像宗師與普通高手一般,差了整整一個階層,胡翠兒卻是打不過她,鬥了一番,反把胡月甜甜弄得精神起來。

兩隻美麗狐女打架雖然養眼,不過劉桑卻也沒有怎麽注意她們,而是躺在那裏,閉目沉思。

由於昨日憂憂提到縱橫家和兵家,他無事之下,昨晚通過古玉,將《鬼穀子》內篇與外篇記了下來,細細研究。

《鬼穀子》內篇十四篇,講的都是遊說修辭術,第一篇《捭闔》為總綱,捭是打開之意,闔是閉合之意,亦即“開口”與“沉默”,先秦時縱橫家的遊說術又被稱作“縱橫捭闔之術”,便是因此而來。

第二篇至第六篇,講的則是遊說之士的處世之道,包括如何了解並控製對方,尤其著重於遊說君王,以天下為舞台,施展自己的才能謀略。

第七篇至第十一篇,則是遊說的技巧,包括《揣》、《摩》、《權》、《謀》、《決》,雖是遊說之術,講的卻是各種先發製人及出奇製勝的手段,固也為兵家之寶典。

而最後的《符言》等三篇,更是如何於亂世中行“彼可取而代之”之術。

劉桑對墨家辯術更喜歡一些,墨家辯術,其實就相當於古時候的邏輯學,又帶著佛家“機鋒”的味道。而縱橫家的遊說之術,他卻沒有太多興趣,縱橫家的遊說之術就跟法家的“術”和“勢”一般,為投君主之喜好而不擇手段,而他原本就沒有那麽大的野心,對當權者也沒有接近的興趣。

將《鬼穀子》內篇十四篇粗略的研究了一下,棄之不顧,開始研究外篇的《陰符七術》,緊接著卻是精神一振。

與側重於權謀策略和遊說技巧的內篇不同,《陰符七術》講的卻是精氣神的運用,乃是如何以內在的心神處理外在的事物。

記得在他上一世裏,《陰符七術》亦被道家所推崇,認為這七術。乃是變化之極致。

七術者:盛神法五龍、養誌法靈龜、實意法騰蛇、分威法伏熊、散勢法鷙鳥、轉圓法猛獸、損兌法靈蓍!

他在心中忖道:“這七術實是致勝手段的概括性總結,不隻可用於遊說和戰場,用來麵對敵人,與強敵作戰,豈非也是一樣?養精蓄銳時,要像五行之龍一般專心致誌、天人合一;培養誌向又或是確認想要達到的目標時,要像靈龜一般知吉斷凶。要細心觀察,要了解對手或是敵人的長處和短處,作足一切準備。謀定而後動;思想要如騰蛇一般充實,要‘無為而求’,心靜而慮遠。盛神、養誌、實意。便是精氣神的培養與集中,做好這些,才能讓自己達至最佳狀態,安如泰山以待萬敵,首先立於不敗之地。”

繼續忖道:“前三術是精氣神的培養,後三術則是對敵的手段。發揮威力震懾敵人時,要像伏在地上隨時準備出擊的熊一般,熊之博擊,必先伏而後動,其實不隻是熊。虎豹豺狼莫不如此,首先從氣勢上,就要壓倒對方,要‘分人之威而動,勢如其天’。而‘分威’之所以是在盛神、養誌、實意之後,是因為,如果不能做到內堅而外實,那所謂的‘分威’就成了裝腔作勢的空架子,那就不是牛逼而是裝逼,一旦被人看破就成傻逼了。‘分威’之後。則是‘散勢’,散勢法鷙鳥,一旦采取行動,要像鷙鳥一般,抓住刹那間的機會,謀定而後動,既然動了,就不可有任何的猶豫。轉圓法猛獸,說的是在戰鬥時,心智要像圓珠一樣運轉自如,計謀要像猛獸的威勢一般,或方或圓,無窮無盡。損兌法蓍草,排除雜念、心神專一要效法靈驗的蓍草,再好的計謀與形勢,都有可能遭遇突變,所以要全神貫注,保持注意力的高度集中,及時調整己方的謀略,亦即‘損兌’,善‘損兌’者,哪怕是決水於千仞之堤,又或是轉圓石於萬丈深穀,都可應轉自如。”

細細體悟著盛神、養誌、實意、分威、散勢、轉圓、損兌七術,發現竟可用在任何地方。

他在這邊研究《陰符七術》,另一邊,胡翠兒掠了過來,宜喜宜嗔的俏臉湊到他麵前:“桑公子,我們到海裏玩兒好不好?”

劉桑正想答應下來,心中念頭一動:“雖是去玩,但玩到後麵,肯定是要野戰,但是以《陰符七術》的角度來看,此刻翠兒欺負甜甜不成,正想要找人欺負,乃是精氣神最盛之時,而我這幾日裏一直在擔心娘子身上的印記,昨晚也沒怎麽睡,一晚上都在研究《鬼穀子》,此刻不免有些發困,盛神法五龍、養誌法靈龜、實意法騰蛇,我應該先養精蓄銳,同時消磨對方銳氣。”

於是先采用拖延戰術,保證下午陪她去玩,然後逼著她去陪娘子喝茶,以壓她銳氣,自己回到房中,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讓寶釵和黛玉幫他捶肩捶背,好好的休息一番,順便挑逗一下她們,以推倒翠兒為目標,培養自己的激情,休息完後,再做了一串體操,活動筋骨,同時回憶著以往跟翠兒愛愛時的情景,找出她最敏感的部位和弱點,加以分析和研究。

盛神、養誌、實意之後,他找上胡翠兒,被迫陪著夏縈塵喝了兩個時辰茶的翠兒姑娘,果然是茫然和衰弱到了極點,然後,他才帶著她跳入海中,手牽著手,一同施展龍蛇八術中的“遁海鯉遊術”。

一路上,他不斷展示自己的男子氣概,在情感上,給予她極大的包容,讓她受傷的心情得到補償,開始興奮起來,在行動上,卻是主動出擊,各種摟摟抱抱,挑逗她的情懷,又以蠻不講理的大男子主義和陽剛之氣,壓住她的氣勢,剛柔並濟,使得翠兒像是一隻喜孜孜的小貓,不知不覺被他帶著轉,此正是“分威法伏熊”之應用。

多情的狐尾娘開始挑逗他,但他卻不為所動,就這般培養她的激情,直至她已饑渴到極點,才在夏末黃昏的孤島上,霸氣的將她推倒,先是各種前戲,難耐激情的狐女以往從來不曾被他這般“虐待”過,扭著身子,都要哭著求他了。他才選好最佳的時機開始出擊,將自己處於最巔峰狀態的精氣神轉化成充滿激情的戰鬥力,如圓珠一般持久,如猛獸一般威風,又不斷觀察她的模樣,哭喊時輕上一些,呻吟時重上一些。時衝時撞,**,或損或兌。應轉自如。

一連串戰術下來,狐尾娘已是被他弄得愉悅至不可收拾,飛流直下。體爛如泥,他才給她以最後的滿足,又在她耳邊喁喁細語,說盡各種纏綿情話,不過這個是身為好男人該有的溫柔與胸懷,跟七術沒啥關係,如果是在戰鬥中又或是戰場上,七術下來,這個時候隻要殺伐果斷就可以了。

“桑公子……桑公子……”從來不曾體會過如此霸氣的男性雄風,狐尾娘幸福至極點。美妙至極點,恨不得讓自己軟軟的身子從此以後,都融在他的懷中。

摟著美麗的狐女,發現自己的狀態依舊是那般盈滿,少年心滿意足。這《陰符七術》果然了得,不但可用於遊說、對敵和戰場,原來在這種事上都這般有效,能夠寫出這種奇書的鬼穀子,果然是個奇人,能夠將它領悟貫通的自己。也不愧是個天才。

少年摟著狐女,哈哈大笑……唉,他果然是一個無聊的人。

同一時間,極遠處的天空中,一個女孩裹著劍氣頓在那裏。

女孩無意識的吮吸著小小的手指,很是不解……爹爹為什麽要和那個有尾巴的女人,光著屁股扭來扭去,還把她壓得又哭又叫的?

那個女人是壞人,所以爹爹要揍她嗎?

***

把《陰符七術》當成**來用的無聊少年帶著狐尾娘,悄然回到船上。

凝雲城海岸與祖海之間,本是隔了兩條流沙河,若是不熟悉流沙河走向的,要從海上繞過這兩條流沙河,起碼也要幾個月。

但在趙兀庚和海底鮫族的幫助下,凝雲城早已弄清了這兩條流沙河的規律,從容穿過流沙河,進入祖海。

祖海早已被劃入凝雲城的勢力範圍,凝雲城在陸地上並沒有什麽發展,在和洲外海卻是混得風聲水起,當然,這也與流沙河的存在,和華夏一向不重視外海的傳統有關,在和洲外海發展,他們基本上沒有遇到什麽阻礙,隻是現在,因為玻璃的出現和外海貿易做得越來越大,才開始被人眼紅。

趙兀庚與南宮魁元將他們迎入祖島。

祖島上的將士,有一些是以前跟隨趙兀庚的祖海海盜,亦有相當一部分是凝雲城原有兵將,雖然以凝雲城現在的財富,可以善待這些將士,但海上的日子畢竟不如陸地好過,而他們往往一待便是半年一年。

夏縈塵與劉桑趁著途經祖島的機會,自是要檢閱與慰問一番,誰都知道,身為和洲第一奇女子的夏縈塵,其實才是凝雲城真正的城主,她與附馬、郡主親身前來,自是大振士氣。

祖島乃是凝雲城海上貿易的中轉站,同時也是保證外海貿易暢通的主要據點,對於從陸地上難以發展的凝雲城來說,絕不僅僅隻是關係到財源和生意,更是關係到整個縱深的戰略重地,可以說,沒有祖島,凝雲城隻是等著被吞並的眾多小諸侯之一,正是有了可以保障外海貿易的祖島,如今的凝雲城,雖還不足以成為有資格爭奪和洲的豪雄,卻也已成為富甲一方的豪門。

閱兵結束,夏縈塵、趙兀庚、劉桑、南宮魁元等會於一樓。

此樓緊靠海灘,海風貫入,分外涼爽,立於窗邊,可以看到外頭深藍色的無垠大海。

趙兀庚道:“三日前,我們的商船遭遇襲擊,又損失了兩艘。”

夏縈塵知道,外海貿易利潤極高,而他們主要的產品玻璃更是暴利,損失兩艘商船和貨物,對凝雲城本身不會有大的影響,與之相比,來去無蹤的敵人對海路的威脅,才是真正的讓他們頭疼。

夏縈塵道:“還是無法弄清襲擊者來自何處?”

趙兀庚攤開地圖,沉聲道:“祖島方圓百裏的主要海島早已被我們厘清,絕不會有其它勢力的根據地,楚閥與凝雲城一般,都在流沙河東側,應該不可能襲擊得到我們,反過來說,楚閥勢力比我們更加龐大,海岸線也更多,他們如果能夠穿過流沙河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襲我們,那為何不與我們一般,發展外海貿易,反而要弄這般伎倆?由此可知,楚閥並無法輕鬆躍過這兩條流沙河。”

劉桑道:“流沙河的位置變幻不定,我們也是在鮫族的幫助下,才將它們弄清,就算如此,對它的規律,也隻有極少數幾名將領知道,有時還要靠著鮫族幫忙引導,楚閥在陸地上勢力幾倍於我們,但因為流沙河的存在,以往從未發展過水軍,除非他們能夠像我們一般,在流沙河間來去,否則不可能在海上主動與我們為敵,楚閥暫時可以忽略不計。”

看著地圖,趙兀庚沉吟道:“若是我們能夠吞掉楚閥的地盤……”

劉桑苦笑道:“我們與楚閥在兵力上對比懸殊,楚閥不來吞並我們,我們已經是萬幸,反過來吞並楚閥,這種事就不用去想了。當然,楚閥現在也不可能來攻打我們凝雲城,他們在西麵原本就是兩路皆敵,就算攻下凝雲城,亦無法接收我們的海路,沒必要冒險三路作戰。”

夏縈塵點了點頭,看向趙兀庚:“拋開楚閥,還有哪方勢力,有可能從海上襲擊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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