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邪惡祭祀

這是一扇接近兩米寬的大門,有三米來高,材質和方舟的船艙稍有不同,船艙的顏色是銀白的,而大門卻是鐵灰色的,很容易辨認出來。

米拉斯走在最前麵,在大門周圍仔細巡視了一周,最終在右側牆壁的牆角,找到了另一個終端。米拉斯看了看所有人,從懷中再次拿出那張卡片,打開終端上邊的保護板,手裏舉著那張卡片,似乎在等待著什麽命令。

都蘭知道,米拉斯是害怕這扇大門打開後,大家看到的依然是令人絕望的景象。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不知多少次了。這種飽含著希望又充滿危險的期待都蘭已經經曆太多次了,正如在風神站的地下,他和克萊爾擺脫了嗜血蝰蛇之後,與米拉斯一行人再次聚首,之後大家又再次陷入未知人型生物的襲擊。終於逃離了那些怪物的追擊,到達最底的洞穴後又遇到了巨型蜥蜴,那又是怎樣一種無奈。之後米拉斯殺死了巨蜥,一行人到達了金字塔,進而找到風神站,就在接近出口的地方,老人的詭計終於進行到最,抓捕了所有人,一行人再次陷入絕望的深淵。

這扇大門之後,又有什麽等著大家呢?匪夷所思的先人科技?還是聞所未聞的奇異怪獸?前路究竟是如何,是否留在這裏要比出去安全的多?到底這次毫無預兆的冒險什麽時候能夠結束?

都蘭拿不定主意,看了看克萊爾,克萊爾也是麵色凝重,一時難以作出決定,都蘭鼓起勇氣轉向黑玫瑰,發現她也躊躇不定地看著米拉斯。

未來究竟會怎樣,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這扇門後邊究竟是希望還是絕望?眾人其期待大門的開啟,又害怕它的開啟,一切都是未知數啊。

“一切都是命運,那就讓我們來接受吧。”米拉斯小聲說道,將卡片貼在了終端上。

“滋滋。”高科技的大門利落地從中間自動分開。映入眼簾的是無數星星點綴的星空。

眾人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了下去。米拉斯第一個跳出艙外,像一個負責的偵察兵那樣潛行,根本看不出他是個懷著擎天捍地力量的遊俠領袖。

都蘭抬頭望著既熟悉又陌生的星空,突然之間有種委屈得想哭的衝動,多日來所受到的驚嚇與愁苦,多少次死裏逃生,此刻都變得十分遙遠,就像發生在上輩子的事情一樣。那些詭異得讓人摸不到頭腦的超自然事件也如同蒲公英的種子一樣,隨著涼涼的夜風,被吹得老遠老遠。

米拉斯這時已經回來,沒有發現什麽危險,他再次站在黑玫瑰的身後,原因很明顯,她畢竟還是俘虜,一行人就要離開這裏了。

一行人剛一踏上土地,艙門瞬間就關上了。都蘭回頭看時,發現方才所說的諾亞方舟果然是一隻巨大的密閉金屬船。它像一隻巨大的盤子一樣深深地嵌入山丘之中,看來那個山丘就是風神基地的山丘了。都蘭他們在山體裏穿過,現在已經到達了原來山洞的另一端。

誰能想得到呢,在那座山的另一邊,竟然有著這樣一個神秘的先人做的大船。若不是有了那段地下冒險,之後又被帶到船艙裏,都蘭怎麽會看到這個巨大的遺跡呢。

一行人終於逃了出來,臉上無一不露出高興的神色,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方舟的周圍,是一大片水草富饒的綠洲。不遠處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湖,以那個湖為中心,一層層矮小的灌木和花草生氣盎然。湖的旁邊就是另一座小山,微弱的星光下可以看到怪石嶙峋的山上點綴著一叢叢的山毛櫸。

所有人的心情都不錯,沒想到老天眷顧,一出來就有這樣好的待遇,誰也想不到在這個遍地沙石的荒涼之地,還會存在這樣美好的世外桃源。這個小湖很有可能就是老人的水源,就算他能夠複製自己,能夠活過四百年,估計沒有水,三天也挨不過去。

克萊爾身上還帶著伊戈達拉的水袋,那是伊戈達拉還沒有原形畢露的時候交給克萊爾保管的,而如今時過境遷,所有的事情都不同了,於是眾人坐在湖邊休息。

克萊爾打了水,首先遞給了黑玫瑰,她也不客氣,接過去就喝了起來,眾人居上一次休息和補充能量還是在風神站的時候。後來所有人被抓住了,克萊爾的牛皮紙袋子也被沒收了。

克萊爾再次打水,將水分別遞給大家後,自己最後一個喝起來。

都蘭偷偷地看了看黑玫瑰,她正在全神貫注地看著天空中的星星,姣好的麵容在星光的映襯下仿佛鍍上了一層薄紗。

隻是這一眼,都蘭趕快收回眼神,思考著在地底不知道地麵上的時間,那裏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出時間的流逝,從被趕進洞穴到現在,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

“能夠確定我們在哪裏嗎,米拉斯閣下?”都蘭問道。

米拉斯站起身,仰望著星空,微弱的星光下,都蘭看見他微微點頭,說道:“根據星座的位置,我們離高岩地並不遠,再向東北走上一天,差不多就會到達高岩地的崗哨了。”

說著,米拉斯指著一個方向,示意要往那裏走。

就在這時,突然角聲四起,和先前在荒原上聽到的幾乎一模一樣,隻是這次的角聲更為嘹亮,充滿了敬畏的音調。

“不好,地底族!”都蘭馬上反應過來。

此時的米拉斯已經奔回艙門正在尋找終端,嚐試回到方舟之中躲避一下。可是找了半天,一點線索都沒有。

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地底族的先頭哨兵已經踏入這片綠洲,都蘭並不知道他們的來意,一時之間手足無措。、米拉斯見找不到終端,折返回來,命令大家鑽入茂盛的草叢之中,都蘭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隻能藏在草叢裏,靜觀其變。

十幾個哨兵舉著火把迅速地來到小湖對麵的山丘前下馬,從馬上卸下巨大的火把圍繞著湖水插了一圈,並且分別點燃。

都蘭此時放下心來,原來這群土著並不是再次來獵殺自己的,這多少令他安心很多。可是這麽晚了,他們要來做什麽呢?

火把插完以後,湖邊變得亮起來,都蘭趕緊壓低了頭,生怕那些哨兵發現。那些哨兵皮膚黑紅,肌肉發達,麵目可憎,光禿的腦袋上綁著一條紅布帶,的上身露出花裏胡哨的圖騰。

就在都蘭仔細觀察那些凶神惡煞的哨兵的時候,地底族的大隊人馬已經來到湖邊,少說也有二三百人。為首的一個老人,頭上綁著白色的布帶,手裏拿著一個棍子,像是個首領或者巫師。在他的命令下,哨兵持著武器沿著湖邊站成一圈警戒,另有其他人抬來了兩個個粗製濫造的桌子,就放在都蘭等人隱匿的草從前。

然後叫聲陣陣,鼓聲也此起彼伏,有人畢恭畢敬地托著一個塑像放在一邊的桌子上,扣了一個頭,才敢退去,此時巫師屋裏哇啦地說了一通,二百多人就朝著塑像的方向齊齊跪倒。

都蘭吃了一驚,那個塑像的形象是一個扭曲恐怖的怪物,他頭上有角,臉型像個骷髏,鼻子以下沒有嘴,而是密密麻麻的觸須。它有著尖利的大爪子,鋒利的指甲看上去就像閃光的刺刀,這個怪物背上長著巨大的類似蝙蝠的雙翅,身體已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

都蘭看了一眼那個塑像就不禁背生寒意,地底族跪拜的這個到底是什麽東西?

老巫師揮了揮手,幾個人就架著一個赤身**的人走過來,並且將他固定在另一個桌子上,都蘭看時,發現那個人也是地底族,應該是個少女,但是被蒙上了眼睛,他仰麵朝天張大著嘴,領都蘭吃驚的是,那個人嘴裏竟沒有舌頭!

都蘭立即明白要發生什麽了,這應該是一場祭祀,而且是最為血腥的活人祭祀。這個羅主教曾經告訴過他,對他說,大陸上的一些土著依然崇拜邪教,幹這些血腥殘忍的勾當,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沒想到會在這裏親眼看到。

老巫師尖利地喊了一聲,地底族跪得更低,他走到少女身邊,嘴裏嘟囔著聽不懂的咒語,從身後拿出一把刀來。他把刀舉過頭頂,時而向天大喊,時而閉上眼睛竊竊私語,最終仿佛和那個塑像談妥了什麽一樣,毫不猶豫地將刀子插入女孩的腹中。

女孩掙紮了一下,卻沒有叫出聲,但是都蘭看著她猙獰的表情和瘋狂晃動的身體就知道她在承受著撕心裂肺的痛苦。瞬間,空氣中開始彌漫起濃重的血腥味,都蘭看見簡陋的桌子上登時聚滿一大灘鮮血,在鮮血的激勵下,老巫師更加激動,他抽搐一般地拉動匕首,似乎要把活祭的胸膛剖開。

隨著鮮血的大滴滴落,都蘭突然聽到一股詭異的窸窣做聲音,就像是有人用未知的語言低聲禱告一般,絕對不是巫師的咒語,沉悶而充滿威懾力的低語仿佛來自地下,有一瞬間,都蘭肯定這些茹毛飲血的民族正在試著和地獄裏的魔鬼溝通,這場祭祀似乎也是在為魔鬼招魂。

女孩痛得全省**,巫師卻滿臉狂熱的表情,似乎十分享受此刻的殺戮,但是由於氣力不足,活祭的胸膛遲遲沒有被剖開。

看到這裏,都蘭氣血翻湧,有一瞬間,都蘭就要衝出去一拳打倒那個邪惡的巫師。可是最總他還是忍住了,畢竟現在的狀況自己最好不要暴露,要不然會牽連所有人。

他又看了看克萊爾,克萊爾正緊緊地伏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詞,原來他在向真理之神祈禱,都蘭想問一下米拉斯的意見,轉過頭的瞬間竟發現米拉斯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