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亞瑟終於返回基地.渾身疲憊,剛回到住處打開門,三個女人坐在沙發上,臉色就像剛剛打鬥過的公雞,紅得一塌糊塗。

況且麵色不善啊。

亞瑟疲乏的精神頓時被驚醒不少,強撐著看著這三位美麗的女人,內心五味雜陳,他最擔心的一幕還是出現了。

三個女人個性迥異,放在一起……他不敢想象。

亞瑟故作輕鬆地打招呼,“嗨,我回來了,你們都在啊,找我有什麽事嗎,我快要死了。”

亞瑟把腳步挪得很慢,從三人的氣色中他隱隱嗅到了火山噴發前的積蓄,最好是裝死,隻要蘇珊不發脾氣,一切都好說。

女皇應該是注重體麵和禮儀不易與人發生口舌的人把?索菲亞雖然強勢,卻喜歡把秘密放在心裏,但蘇珊性格烈如火,眼裏揉不得沙子,她可就不好應付了。

亞瑟摸了摸滿臉是紫黑色的幹血,腳步軟軟,頓時地靠在沙發上,三個女人吃驚,大呼小叫同時站起來想要攙扶。

蘇珊攔住其他兩人,倨傲道,“他是我的男人,不關你們的事,你們走吧!”

女皇也不讓,“他才是我男人,你更沒有理由不讓我攙扶他。”

索菲亞一言不發,臉蛋憋成了豬肝色。

她默默走過去,要扶亞瑟,卻被蘇珊推開,腳步趔趄,手指碰到了玻璃盞,玻璃盞翻倒,砸在地上碎成一片,砸地聲讓亞瑟身體條件反射地一震,他無奈睜開眼睛:不能逃避了!這麽發展下去還不得武鬥?

亞瑟坐在沙發上,欲言又止,蘇珊正和女皇在氣頭上,兩人麵紅耳赤,互不相讓。

亞瑟說,“你們先停下來好不好……”

“你給我閉嘴!”蘇珊聽到亞瑟開口,就像打了暴躁的藥液,把亞瑟拽起來,恨不能狠狠抽他響亮的耳光。

“我那麽真心的對你,你竟然和其他男人一樣到處留情,拈花惹草,一搞就是兩個,你當我是什麽人,背著我做出這樣的事,難道你就不會愧疚嗎?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恥的混球!我恨你!!”蘇珊罵著罵著,兩行熱淚便流了出來,金色的卷發在雙肩上顫抖著,最後泣不成聲,傷心透頂。

女皇抱著拳頭看亞瑟,眼神空洞,仿佛也是一種失望的情緒隱含其中,對她來說強悍的男人養一堆女人沒有任何問題,可在亞瑟這裏就成了問題,隻有一個可能,亞瑟不會管理自己的女人。

在她的腦海裏無論什麽都是需要管理的,軍隊、政治、生活、愛情、婚姻、多個女人之間的關係!

亞瑟不會維持女人之間的平衡,他是比較失敗的。女皇這樣想。

索菲亞仿佛心事更重,她總是欲言又止,將碎玻璃攏在一起,刮進垃圾桶裏,咬著嘴唇默默走到門口,亞瑟眼神複雜地看著她。

她也看著亞瑟,眼神中充滿堅毅,仿佛透露一個不利的訊息。

亞瑟有些慌亂,急忙站起來,攔住她。

蘇珊氣急,就要去把亞瑟拖回來。

女皇一把拽住她,兩人頃刻拳腳相加,蘇珊認為自己住院是燕妮所為,一直對她抱有懷恨之心,出手極重,整個房間易碎的東西都雞飛狗跳。

亞瑟慌忙放開索菲亞,一拳砸在四方桌上,“給老子住手!”

吼聲氣壯山河震聾發聵。

可兩個女人竟然沒聽見一般繼續打鬥,完全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亞瑟的額頭上流下一串冷汗。

索菲亞扶住他的手,示意他出來一下。

亞瑟既焦急又無奈,忐忑地跟在索菲亞身後。

兩人談話的背景音是屋內東西打砸的響聲……索菲亞神色凝重,說,“我告訴你一件事,要做好心理準備,我怕你承受不住。”

亞瑟深吸口氣,將翻湧的疲憊努力壓下去,旋即點點頭。

“我昨天去檢查,安琪拉醫生說我懷孕了……”她觀察著亞瑟的反應。

“什麽?”蘇珊和燕妮同時從門口探出頭來驚呼。

嚇了亞瑟一跳,但此時亞瑟內心悲喜交加,連心底的疲憊都煙消雲散了,想笑但看到蘇珊苦瓜臉的樣子又不敢笑得太猖狂,隻能憋著一半笑容,將剩下的笑放在喉嚨裏再咽進去。

“她竟然懷裏你的孩子?我的上帝啊,誰來拯救我的靈魂,我要死了!我要離開你,永遠不要再見到你!我恨你,你個王八蛋!”蘇珊氣得跳腳。

燕妮雖然眼神嫉妒卻反感蘇珊將亞瑟罵的一無是處,“你的廢話真多,我們都是自願的,又不是被他強迫,甚至,亞瑟是被我強迫的,是不是亞瑟?”

她對他拋了一個媚眼。

亞瑟尷尬地點點頭。

“如果你不想要這個孩子,我自己撫養吧,好了,你們慢慢打吧,我不會你們搶。”索菲亞看亞瑟表情古怪,心想亞瑟可能接受不了,她懷孕的事實,她在未來的幾個月內將成為拖油瓶,對於強悍如亞瑟的男人來說實在是累贅。

亞瑟雙手急忙在胸口亂擺,頭搖得如撥Lang鼓,“沒沒沒,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會把孩子打掉,孩子的一切撫養金幣我來出……嘿嘿……”

“真是廢話多呢,孩子是你的你不出養育費難道還要索菲亞自己出麽?唉,為什麽你那麽好運呢,我想要孩子卻遲遲懷不上,唉——祝賀你就要當媽媽了。”燕妮拍著索菲亞的手背,眼中有羨慕有嫉妒,五味雜陳,頗為複雜。

“好吧,你們幸福恩愛吧,我可忍受不了,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蘇珊氣憤地轉身回房間收拾東西。

亞瑟急了,蘇珊在他心目中地位還是很重的,雖然現在比起懷孕的索菲亞輕了一點點,但他始終放不下曾經與自己同生共死的女人。

燕妮拉住亞瑟奔去的身影,並對他搖頭。

亞瑟不解,但他還是停下了。

一會兒,蘇珊就跑了出來,狠狠地撞開亞瑟,亞瑟身體本就虛弱,被她一撞,立刻退了好幾步。

她側過頭用哀怨的眼神看著亞瑟,“我如此用心的愛你,你竟然背叛我……”

燕妮冷笑道,“難道就你一個人用心愛著她嗎?難道我們的感情就不曾用心?真是笑話,是你自己心胸狹窄,容不得別人罷了,這個時代,男人喜歡養著幾十個女人供消遣多正常啊,他們有錢有勢力,多少女人甘願做女奴都排不上隊,何況亞瑟都用心的對我們,他天生就和那些壞男人、有野心的男人不一樣,難得他對你真心用心,你受傷的時候是誰日夜陪著你……你委屈的時候是誰替你出氣,你睡覺的時候是誰的胸膛溫暖著你……”

燕妮說了一大串,棒子和糖果雙管齊下,連亞瑟自己都有些動容。

索菲亞竟然不知不覺半個身子倚在亞瑟的身上,碧色的瞳孔眼淚汪汪。

蘇珊咬著牙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但手指卻鬆了,厚厚的行李跌在地上,癱坐在地,失控的情緒如崩潰的山洪,一路奔騰……

她雙手掩住臉,小聲抽泣,眼淚從她白皙的指尖晶瑩流出,就像那遙遠時代的夏夜,亮晶晶的螢火蟲從她的指縫裏鑽出來。

遙遠的傳說,女人是男人的肋骨做的,亞瑟終於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女人永遠是男人的致命傷啊,不論她對你發狠還是對你撒嬌,男人始終都是受害或者受益者,失去肋骨的痛楚隻有男人明白。

他單膝跪地,撫摸著蘇珊的沾滿淚水的手,蘇珊忽地撲在他的懷裏,哭得天昏地暗。

燕妮對著索菲亞聳聳肩,兩人回到客廳坐下,等這兩家夥恢複情緒。

蘇珊哭累了,亞瑟小心翼翼地把她抱進臥室,猶如哄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亞瑟關掉臥室門,背地裏鬆了口氣。

在客廳裏,他看著索菲亞和燕妮,兩人的形象可以說反差極大,一個金色的筆直柔順長發,五官精致,美豔中透出高高在上的貴族氣息。

而另一個則白色筆直披肩的長發,碧色瞳孔,臉蛋猶如鵝蛋般標致,妖異中多了幾分冷豔。

亞瑟都搞不清自己為何會和她們倆聯係在一起。

“怎麽樣?蘇珊說你去了西邊,看你一臉疲憊的樣子應該是吃了一番硬仗了吧?”索菲亞開口問道。

亞瑟將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一邊,說完還心有餘悸的搖搖頭。

索菲亞和燕妮對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吃驚和慶幸。

她們還在這裏爭吵的時候,亞瑟竟然從幾千米高的大樓上跳下,這得多驚險。

亞瑟露出淺淺的笑容,“那是一場難得的人生體驗,刺激啊。”

“那白狼呢?”燕妮問。

“她離開了,她說要去過另一種與眾不同的生活,躲避‘死海’的追殺。”亞瑟眼神中充滿感激。

“你們是怎麽吵起來的?”亞瑟問。

燕妮笑了笑,“是我的原因,昨天晚上沒事就陪蘇菲亞少將去醫院檢查,得知她懷孕,她又不肯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我隻能連哄帶騙讓她交代出了幕後凶手,著實令我驚訝,竟然是你。”

“我認為我們不能就這樣躲在你背後生存,我們也有分享你的權力,所以就這樣嘍。”燕妮露出和女皇尊榮不相稱的表情。

“我給你製定了一個計劃,為了不讓孩子像你一樣早早失去雙親,擁有父愛和母愛,你必須堅決履行我周密的計劃!”燕妮斬釘截鐵地說。

亞瑟想到自己的暴血之源,臉色蒼白,看索菲亞的表情都生硬了,咬著牙重重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