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五天,寒冷的氣溫略略上升,比起內陸的寒冷這裏溫暖不少。

食物袋幹癟了四分之三,愛幹淨的燕妮早已經抱怨沒有水來清潔身體的痛苦了。

好在今天遇到一座中型基地,比烏卡廢墟略小,周圍都是鋼鐵和火炮,黑色和灰色白色的顏色斑斕交叉混合在牆壁上,告訴人們,這個基地的房子已年久失修,多年未曾化妝了。

不論好壞,有地方住總比在危險的荒漠中露宿的好,燕妮討厭和亞瑟親熱的時候班克斯像一個看客在劇院裏欣賞舞劇一樣的目光。

反正他逃不掉,分開住更好。

這個基地的防守並不嚴,甚至說非常寬鬆,任人自由出入。

悍馬一身灰地行進了這個基地裏,基地上方的字母為:野貓交易基地。

名字古怪。這是亞瑟的評價。

狹窄而簡短的街道隻有一家是提供汽油的店鋪,汽車旅館隻有三家,其他的都是食品與槍械刀具以及粗糲的服裝店。

選了一家還算可以的旅館,將車停在旅館背後凹凸不平的小停車場裏,三人兩房。

沐浴著熱乎乎的含有微量輻射的水,燕妮就像一個孩子一樣興奮得大呼小叫。

亞瑟左臉遮在長發之下,他坐在破爛肮髒的沙發上,腳上捆著堅韌的長筒皮靴,搭在另一個沙發邊沿,手中一顆一顆地往墨色的彈夾裏壓子彈,壓滿又一顆顆跳出來,再繼續,如此周而複始枯燥地擺弄著他的沙漠之鷹。

黑蘭潦草的枝葉在灰色的衣服上延伸就像一朵別樣的花朵,仿佛影射著邪惡、貪婪、嘲笑。

亞瑟放下子彈拉開百葉窗,一道道白色的光切割在亞瑟的臉上。

劍眉下的眼眸放出星光閃閃的寒光。

班克斯在隔壁已經半天沒動靜了,他的耳朵在安靜的環境下竟然接收不到任何聲音。

特殊聽力完全打開也無濟於事,連呼吸都探測不到,難道開溜了?

亞瑟往大街上觀察,街上稀疏來往著幾個人,灰黃色的道路上一陣幹燥的寒風掀起黃沙旋風,恣意拍打著掉吐渣的牆角。

而隻要荒漠中刮來一陣風,街道基本都是沙塵,看不到什麽。

他將沙漠之鷹和斬馬刀帶上,往隔壁的房門敲了敲,沒有動靜,再敲一遍,依舊毫無動靜。

深吸口氣,忍住怒火。

這小子什麽時候跑出去的,還真機靈。

亞瑟快步走回房間敲了敲盥洗室的厚玻璃們,玻璃上濃重的人影停下了擦拭身體的動作,“怎麽了亞瑟?”

亞瑟說:“班克斯正打鬼主意呢,不知跑到哪裏去了,我出去看看別讓他跑了。”

燕妮輕快地答道,“去吧,別把他打死了,我兩分鍾後下來。”

於是亞瑟往大街上行去,大街上荒涼一片,隻有少數幾個人縮著腦袋出門,幾分鍾後又原路縮了回去。

亞瑟緊了緊斬馬刀,欣長的背影在大街中央緩緩地走著,一陣風起,風沙在他的身後就像潑了一碗灰色的顏料,讓他的背影變成了模糊的灰色。

待那個背影小時之後,旅館的牆角冒出一顆人頭,是偏瘦的班克斯。

他縮了縮脖子,“操|蛋,冷死了,老子怎麽回去呢,得想辦法讓父親知道我在這裏,讓他趕快派人過來救我。”

他貓著腰看一眼亞瑟消失的方向,老鼠一般竄了出去,速度飛快,加之風沙有些大,讓他的身影顯得更加模糊。

“父親。”他在一家店鋪內側對著一張屏幕說話,眼睛左右掃視,防止被人盯上。

“哦,孩子,你……你逃出來了嗎?擔心死我了。”胖胖的貝奧羅麵皮比以前白淨多了,臉也更圓了。

“是的,父親,我現在正在來‘死海’的路上,就是以前我們補給的地方,叫做野貓交易基地,請你快些派人過來救我,我就在這鬼地方等你,最好再增加一些生化人,把燕妮和亞瑟幹掉,哦,不對,應該將亞瑟生擒,把燕妮那個醜女人幹掉!”

貝奧羅胖胖的臉表情緊張,“你出賣了‘死海’?”

“為了活命,用情報換取生命不算錯吧?”班克斯沒好氣的說。

貝奧羅點點頭,“好吧,孩子,你好好藏匿,一天之內我保證會有人來救你的。”

“拜托了我尊敬的父親。”說完關閉了通訊器。

班克斯將藏在內褲裏的唯一一枚金幣遞給灰頭土臉的老板,老板罵罵咧咧地找了他五十銀幣。

班克斯忍著性子接過銀幣,縮頭縮腦往店鋪外走去,準備走向這座基地守護森嚴的總部。

那是獵人交換勝利品的地方,他想去哪裏買一隻防身的槍。

剛走了幾十米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背,他好似嚇驚了的瘋牛,撒腿就跑!

不料腳下猶如被厚重的石塊絆了一跤,英俊的臉迎著細沙滿地的馬路摔上去,剛矯正的鼻梁又歪了,門牙流血,滿頭滿臉都是黃灰。

他隻覺得小腹和脖頸被衣服勒得厲害,眼開一隻眼睛看,自己遠離地麵被人拎著走了,而且他隻看到他長長的腿和高高的鞋幫!

“該死的亞瑟!”班克斯咒罵。

亞瑟笑嗬嗬地走著,另一隻手提著上了刀鞘的斬馬刀,走到接近旅館時,燕妮正好一身淺灰色的緊身裝束下來,看到亞瑟手裏拎著班克斯那隻可憐蟲,笑得花枝亂顫。

“你在哪兒找到的?”燕妮問。

“在野貓交易基地總部一百米前,不知道他想去幹什麽。”亞瑟答道。

班克斯心中暗暗慶幸,“還好沒發現我和父親的通話,,不然就麻煩了,再讓你這個混球逍遙一天,我保證我會提著你女人的頭覲見死海之王!”

“啪!”正在思忖之間,背上的手突然一鬆,他的一張臉又埋進了冷沙裏。

燕妮踢了他的幹瘦的臀部一腳,“你活膩了嗎?居然敢逃跑,再有下次我保證打斷你的腿。”

亞瑟則挑著劍眉看燕妮“虐待”那小子。

他們沒有注意的時候,一個女孩牽著一個年輕婦女的手從他們身後走過,女孩看著班克斯在地上滾來滾去,小手捂住嘴巴咯咯笑。

她的母親責備地看了她一眼,匆忙抱著她遠離亞瑟站著的路段。

而前方也走來一群黑大漢,個個身強體壯,在他們背後則跟著幾個比較瘦弱的白人。

他們的身上有的挎著粗粗的鏈子,有的則提著霰彈槍,有的頭發四麵八方展開,有的將耳朵兩旁毛發剃幹淨,頭頂高高豎起成雞尾的樣子,有的幹脆隻有一顆亮堂堂的光頭。

亞瑟感受到一股急躁的氣息,抬頭望去。

那幾個人看到婦女抱著一個女孩匆忙走過,停在一家店鋪麵前買蛋卷。

幾人旋即圍了上去。

鬧哄哄,還有吹口哨的。

那婦女嚇得不輕,眉頭緊皺,但纖長的腿已經顫巍巍發抖了。

女孩手裏拿著蛋卷嚇得忘了像往常一樣tian了。

“嗨,我們的頭兒很喜歡你,他希望你能tian他的蛋蛋,哈哈……”一個黑牙齒上帶著牙套的黑人誇張地大笑。

身後的一大群人也顫抖著結實的胸部肌肉大笑,口大得看見裏麵的牙垢。

婦女低著頭就要從人縫裏走開。

店鋪的老板忙不迭拉下門簾,上了鎖,躲回屋裏去了。

白皙的婦女被黑人對著柔軟的胸|脯猛力一推,身體撞在用鐵片做的門簾上,門簾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女孩手裏緊緊抓著蛋卷,嚇得放聲大哭,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排排散亂飛濺。

“吵死啦!”頭頂豎著雞尾似的頭發的黑壯漢怒吼道。

瘦弱的白人佝僂著背就去搶婦女手中的女孩,婦女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急忙轉身對著門簾,把女兒嚴實地護在胸前!喉嚨裏發出求饒的模糊聲。

背後的衣服被猥瑣瘦弱的白人撕開一道口子,露出胸罩的後帶,大漢們就像眼睛發綠的鬣狗,而猥瑣瘦弱的白人就像在鬣狗麵前諂媚的臭狐狸,敞著嘴巴露出滿是汙垢的黃牙興奮大笑。

“哈哈——”每一個音調都刺激著婦女脆弱的心髒。

白人用力踢了婦女的臀部一腳,婦女一頭撞在門簾上,往後仰倒,手卻鬆開了女孩,白淨的女孩拿著蛋卷竟然安然無恙地站在倒地的婦女腳邊,嚎啕大哭——歇斯底裏聲嘶力竭!

“煩死啦煩死啦!”黑大漢又一次狂叫。

“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婦女的聲音被黑大漢的聲音掩蓋了下去,就像蚊子的在大象旁的竊竊私語!

一個光頭黑人已經迫不及待地衝上去撕扯婦女的衣服了。

婦女拚命掙紮,卻一邊含著淚水呼喚女孩,“快、快去找你的爸爸!不要哭,快點去啊!”

女孩的哭聲更大了!

“嗙!”

霰彈槍口噴出濃重的煙!

而亞瑟此時正好奔到女孩身後一米的地方,還沒停住就被血霧刺到了雙眼,他臉上沾著是星星點點密密麻麻的血。

哭聲停止了……

“不——”婦女尖銳的撕心裂肺的哭喊。

女孩的手上還僅僅握著美味的蛋卷……頭顱卻不見了……

“啊——安迪???我的女兒!”一個頭發淩亂的男人狂呼著奔過來,抓住拿著霰彈槍的黑人猛捶!

黑人隻是微微一動肩膀,那個男人便被撞了出去!

接著又是一聲暴戾的槍聲!

男人的喉嚨破了一個大洞,他的臉耷拉到後背上,血噴了一地,僵硬倒在地上。

婦女驚呆了,忘了反抗,任由黑人剝她的衣服。

露出了略有些耷拉的shuangfeng,黑人就像獲得了寶藏,拚命在上麵磨蹭!

一隻大腳踩到了黑人的光頭上,將他粗糙的臉壓在已經不再飽滿的ru|房上,然後高幫皮靴一滑,他的耳朵竟然帶著一串血流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