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零元百姓

絕不能害人?嚴總冷笑。[&]..又豎起一根手指頭,中指。指向哪裏?天空。瞧著咼冎慢悠悠,但卻字字嘎嘣脆:

“我今年9歲半,身體啥樣我清楚。生物鍾停止疾病,絕非無跡可尋。老人斑突然爆發,征兆之一。所以,我有幾天可活,不用別人。陶工呢?還沒過26歲生日。擱現在,是大齡;擱以前,正當好年華。這隊伍,我之後誰能帶?魯指竇隊不成,奚大胡子純外行。卓總尤總更白扯。舍我之外還有誰?威望最高陶莎莉。若非她發話,誰也休想拉走。除非不要這隊伍,來個全滅!”

“那麽她是啥?女人。你是啥?男人。陶工長相咋樣?最高標準算,也得給個及格分。論身材?再平板起碼能當衣服架子看,能在神州t台很名模。她聰明不?聰明。有心眼沒?死心眼。你糊塗不?事不糊塗大事裝糊塗不大不熬漿糊。有心肺沒?估計扒開了看,也一樣,不缺這就少那。既如此,因何還找你?簡單。論折騰,沒人能跟你來比。外加那邊還有個死心眼。與其讓你害了她,不如任你上了她。症結何在?花姐。有難度沒?妻妾有難度,心照不宣當請人,你倆的事兒,自己野戰商量去。”

猶如春雷響徹頭頂。

“介介介……介四撒意思?”咼冎聲音戰栗起來、渾身顫抖起來。

不會那麽巧吧。

要敢那麽巧,這不活膩歪了自己送上門來被人扁?

那不叫坑爹,那是千真萬確個被爹坑啊。

問題是,若非那麽巧,還有誰能這麽了解我?還有誰會這種話方式……

“別給我裝!”嚴總又是猛然一拍桌:“年前在天涯,愛的屋聊天室。西門墳前人如菊,新羊。寂寞牛糞亂撲騰,新狼。結婚典禮誰主持?西門吹吹吹吹個沒玩沒了……省略2個字。那人誰?本幫主,她網上的爹、你網上的嶽父。你倆網絡寶寶叫啥?跳跳。誰養的?我。草你個沒心沒肺狼崽子!!——年了!白給你倆把跳跳養這麽大?!一個從此不上網、一個到別處亂蹦躂?啊,那個跳跳真就是我親孫子啦?!”

如遭九重雷劫,撲通一聲咼冎一屁股坐地上。

實話,這次他是徹底被嚇傻。

“大俠大俠聲點!”醒悟過來咼冎趕緊撲嚴總桌前拱手討饒,“這事兒不能,不能啊!會讓世界末日的!”

“世界已經末日了!00個人。”

“不成不成那真的不成,你那是害她們。我也會被你害死啊!”

“20個。你會被害死?一個19歲都水木研究生的姑娘,被你一學都沒讀過的垃圾,折騰到博士也不上了尋死彌活十幾次!到如今26了還跟個男人婆一樣,見白臉就沒個好臉色!我都發動全幫派的人人肉才找到她是誰,你要能被害死?!這太陽還真從西邊出來!末世都沒能把你墨跡死,你會被人害死?!隻見過你害別人的,誰能害得了你?你會被害死?你就春哥的胸能脹成芙蓉屁股那樣我都信。你會被害死?嶽飛都能給秦檜發12道金牌把秦檜活活莫須有死!”

“大俠大俠我真的沒那麽壞我比咱家那娥姐還冤!您看這都三月了還滿山雪白月比6月數字大吧!蒼天作證!當初隻是一個好心辦錯事。那不她沒談過戀愛是想知道啥叫失戀!正好我也想失戀一下下隻負責啟蒙教育。而且我倆事先好了就是。並且就隻是聯手合作一番嘛!誰想到她那麽死心眼!我不以後再沒敢在網上折騰別人感情。隻敢穿上馬甲見誰拍誰黑磚!就現實生活裏,誰一提感情倆字,我也腦袋直懵恨不得一黑磚拍死那人啊。那日子過的,天天都跟看驚悚片一個樣!連天涯都沒敢再上,隻敢孤身一人在路上。我內疚啊!大佬喂,別20個120個也不……”

“50個。沒折騰?你敢對天發誓今天見了她沒再折騰她?!沒再折騰她這一天了一會兒傻笑一會兒沙子進了眼魂不守舍誰折騰的?你內疚?你內疚一見她還會再折騰她?!我要是她親爹,我現在就滅了你!”

撲通一聲跪下去。“真沒折騰啊隻是問了句親一個。她先親我一下。我也就一時沒忍住回親了她一下下。那不以前網上就這麽鬧的真人還是第一次見。真的就隻是一時沒忍住。其他啥事都沒幹。不信您把她親自叫來問一問!”

“三……”

“別!”哪敢讓嚴總繼續加碼,咼冎膝行兩步抱住嚴總一條腿,可憐巴巴仰頭望著嚴總,淚汗滿麵聲悲嚎:

“大俠大佬大哥我的親親嶽父跳跳他親爺爺您就饒了我吧。別50個150個也不成!那種頂天立地的事兒不是我這人物能擔當得了!我都改邪歸正了!我都一見女人就心寒了。隻恨寺廟收人也要大學學曆。大學學曆我哪兒有?我拿不出來當不成和尚啊!我!您拿幫規處置我!回來找個能上網的電腦,您把我三洞六刀戳成碎片!再不然給我來個千刀萬剮!我要知道您老在這兒坐鎮,再給我三千個膽子也不敢露麵。”

“滾!”一腳踹開咼冎。

“400個。我算服了你了,氣也能把我給活活氣死!見過沒道德的,沒見過這麽沒品德的!”

嚴總凜然而起,怒視被踹開後耍賴的保持四腳朝天形象並且還在不倒翁般晃來晃去的咼冎,中指再一豎:

“一張名單,我中州土方和陶工魚躍油建所有新人類以及已升級車輛的詳細資料。今晚會議之後,你就是我這中州返家隊軍方第一號!慈不掌兵義不掌財。除你這號沒心沒肺天生狼娃,別人還真幹不了這個!在明在暗,隻要我這工程隊不散,誰了算?你。”

咼冎頹然而起。

他算徹底明白了,再繼續下去所有人都得是他的。

可我隻是個角色啊。

您瞅瞅在您這裏我是兵,在斑竹酋長那裏我一樣是兵啊。

讓我帶人?

還不如讓她們一人一腳把我踩成那堆牛糞。

哪個主角不是義薄雲天像您這樣隨便一瞪眼就是威猛高大殺氣凜然型?

幾百號活人,救一人如造七級浮屠殺一人定就是七層地獄。

這幾百號隨便死幾個,我該下到地獄多少層!

我這人……善良到見了螞蟻,都得趕緊避開了走啊!

淚眼巴巴瞅著威風凜凜的嚴總,可憐兮兮問:“我,剛才您是真忙?還是有意涼我那麽一陣子啊。”

“不涼你一會兒,能確定你真就是那堆有事兒躲沒影兒沒事亂撲騰的牛糞?!”

很有點得意罷,嚴總就乜斜著咼冎:“不過我還就真有點奇怪了啊。你,那花姐真就是你老婆?資料是我托關係從寶鴨弄來的,細想想以你這麽個無恥無德,真資料也不敢隨便填!這麽大破綻,居然還敢來隊裏胡攪和,而且卓老板王導包括你閨女,居然一個都沒能認出你。是你老婆——那還出鬼了!”

至此處皺皺眉頭望定咼冎:

“但,……問題是,如果不是真資料,這眼下還真有個花姐的老公不但也叫窩瓜,並且她家還真就是你填寫的那住址。你就老實吧,反正,我是徹底糊塗。”

事情哪有那麽複雜?

你看看這就是複雜的人把什麽事情都能弄成個複雜化,讓俺喊冤都沒處張口。

可惜,把柄全在人手裏,當今這情形,也的確不得不複雜化起來。

咼冎唯有老老實實。

先點頭,再搖頭。

隨又滿臉無奈聳聳肩、攤攤手。

盯緊咼冎眼神半晌不放,像猛然想通什麽,嚴總倒吸一口涼氣,愣住。

這一瞬,嚴總真就陡然又蒼老十幾歲。

僵滯數秒,渾身氣力喪盡般揮手:“你去吧,管你這堆牛糞究竟都折騰過多少朵鮮花,我老了,隻要你還能對得起陶工,這世道,那也就是我親閨女!”

卻是再也無法忍耐,暴喝:“滾!”

咼冎嚇的一激靈,趕緊道:“不是的,您老誤會了!您老聽我……”

“滾!”嚴總呼的起身,戟指門口。

咼冎抱頭,開門關門。

亡命逃竄。

嗖嗖嗖幾個起落,無意一回頭,號車車門開啟,老婆閨女把臂而出,笑盈盈相互依偎著舉步下車。

與此同時,王導手下那群等候多時的鶯鶯燕燕飛奔圍上。

仿佛有所感應,人群中,花瓶兒花朵兒同時抬頭。

但見遠處,一個彈簧般彈跳的人影定格那麽一下下,似乎揮了揮手、也似乎隻是比個手勢,隨之就見,那人影雙臂一振,飛鳥般了無行蹤。

彈簧?

花瓶兒楞楞,總有點這場景很熟悉之怪異感。

卻又難以想起,這場景究竟何處見過。

更多人圍來。

花瓶兒花朵兒相互凝視,燦然一笑露了笑臉。

隻要知道老公(老爸)就在附近,這就夠了。

——這末世,還有幾個家庭,能夠如此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