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一個喪屍,你們會怎麽做呢?

在吃完不知是算早飯還是午飯以後,劉以晴狀似無意地詢問著劉父和劉母。

“你是個喪屍?真是在開國際玩笑

!”大伯剛伺候老爺子吃完飯,走進大廳,就聽見了劉以晴的這一番言論。他的唇角剛剛挑起,但緊接著不知他想起了什麽,唇角又耷拉了下來,神情顯得極為落寞,“要是嚴格說起來,和你相比,玲玲她倒是更像是個喪屍。”

劉以玲是劉以晴的堂姐。一個服用進化液後的失敗品。在啟明基地覆滅的時候就死掉了。失敗品隻能供給喪屍再生的能力,也就是喪屍眼裏的唐僧肉,死掉了倒是一件幸事。

“晴晴,你怎麽會問這個?”劉以晴提問的時候,劉母正在收拾碗筷,一個碗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她的樣子顯得相當驚訝,“你是我的女兒,我當然清楚你是人還是喪屍!”

“是啊,你怎麽會是喪屍呢!別瞎說!”劉父坐在沙發上伸了一個懶腰,還把腿盤在了沙發上,好使自己可以更舒服一些。

劉母畢竟還心細一些,想了想,就知道劉以晴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問了,聲音驀地軟了下來,“你二伯他也是沒辦法。明天,你就當是平日裏的體檢好了,別太放在心上。”

見大家誤解了她的意思,劉以晴不由地微微提高了一下音量,“二伯是什麽意思,我自然是知道。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是個喪屍,你們會怎樣?是像大伯一樣。把玲玲姐趕出家門,交給基地的領導?還是說會維護我,跟我一起離開?!”

話音剛落,大伯就失聲痛哭了起來。他再也受不了現在的氣氛,說是要去看看老爺子,然後一步一踉蹌地離開了客廳。

當初,大伯知道劉以玲的異常之後,就把她趕出了家門,說是別來害他之類的。為了確保自己的安全,大伯還把劉以玲的事情告訴給了二伯。劉以玲的死亡令他感到傷心悲痛。但他更擔心自己的命,所以在一時間才會做出這種毫無理智的事情。聽說,事後他極為後悔,常常獨坐到天亮。但人都死了,後悔還有什麽用啊。

“晴晴。你放心。就算你和玲玲一樣……變成那樣,你也是我們的乖女兒。”劉母慢慢撫.摸著劉以晴的背部,出聲安慰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你說對吧,老頭子!”劉母詢問著劉父,她要一個保證。保證他們的想法一樣的。

劉父點了點頭,雙腿從沙發上滑了下來。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當然!我們隻有你一個女兒,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也都是我們的女兒

!”

劉以晴笑了起來,唇角輕輕上揚,臉頰邊露出了兩個淡淡的小酒窩,“我知道了。現在我去買些糖塊回來,總喝白開水怪沒味兒的。那糖塊肥肥就很喜歡,對吧?”

肥肥點了點頭,想起五顏六色。有著淡淡甜味兒的糖,紅潤的嘴唇邊流出了一點兒晶瑩的水跡。從現在的跡象看來,隻要是吃的。還沒有肥肥不喜歡的呢。

於是,劉以晴拉著肥肥。說是要去交換區買那種甜甜的糖塊。

等到劉以晴走後,聽到大門關上的一刹那,劉父和劉母互相看了一眼,無不流露出了擔心的目光。

“你說,晴晴不會真的是那個吧。”劉母連喪屍這兩個字都不願意說出來。

劉父抓了抓頭發,拚命地在想著劉以晴和喪屍的區別點,“你別瞎說!晴晴的眼睛可沒有變紅,而且也沒有喪屍那麽殘暴,怎麽可能是喪屍?”

“但你也知道晴晴是不一樣的。”劉母坐到了劉父的跟前,壓低了聲音,“晴晴的體溫很低,我試過,我根本就感覺不到她手腕上的脈搏。”劉母也懷疑過,她曾經抓過劉以晴的手腕,但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應有的脈搏。

“有的人身體就是偏寒。至於脈搏可能是冬天穿得太厚,你沒感覺出來。”劉父可是消耗了無數的腦細胞,才尋找到了劉以晴異常的解釋。

“我也希望是這樣。但如果出現了最壞的情況,你打算怎麽辦?”劉母望著劉父,鄭重其事地問道。

“我當然不會像大哥一樣做出那種蠢事!晴晴是我們唯一的女兒!”劉父毫不猶豫地答道。但他隻是說出了這麽一句話,就沒有下文了。

劉母卻不肯就此罷休,“然後呢?”

見劉父不說話,劉母又繼續說道:“你覺得你那兩個兄弟會放過你?基地還會讓我們一家子安然無恙地在這裏生活?”

“我不知道。”劉父看了劉母一眼,才慢騰騰地答道,“事情還沒有到那一地步,到時候再說吧。”

見劉父這麽一副優柔寡斷的樣子,劉母不由地歎了一口氣

而劉以晴呢,她正輕快地走在交換區的路上,在她的身後是一個正拚命晃動著小短腿兒,追著過來的肥肥,“嗨,你不能走這麽快。”

“為什麽我不能?”劉以晴停了下來,肥肥直接撞在了劉以晴的腿上。

肥肥摸了摸被碰撞的額頭,然後伸出了兩隻胖乎乎的胳膊,以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說道:“你應該抱著我。”然後努了努小嘴,聲音壓低了一些,“我這可是為你好,要不然別人該以為你欺負小孩兒了。”可不是,附近不少人都對此指指點點的,但是沒有人敢走過來說些什麽。托那個喪屍娃娃的福,劉以晴這三個字可以說是名聲大噪。基地裏的人差不多都知道劉以晴長什麽樣子了,並且還知道她明天要去做體檢以此來證明是人還是喪屍。

劉以晴的心情很好,她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和肥肥做太多計較。隻是在把肥肥抱在懷裏的時候,掐了掐他肉肉的胳膊,“說起來,其實你以前變成老鼠的時候還更好一些。嗯,好像又重了一些。”那樣的話,她隻用一個手就可以抓住他了,而不是用這麽費力地抱著他。

肥肥憤恨地用白亮亮的小牙磨了一會兒劉以晴的胳膊,發現完全沒有用,隻是在上麵沾了一層亮晶晶的口水。

劉以晴有些厭惡地看著自己胳膊上亮晶晶的**,丟給了肥肥一塊手絹,“擦幹淨!要不然就不給你買糖!”

“誰稀罕你的糖了?!你還是先管管你的事情吧!”肥肥雖這麽說說,但眼神卻一直在瞄著那些冒著甜汁的軟糖。

“我當然會管我的事兒。要不然我出來幹什麽啊。”劉以晴在交換區已經購買了一些在肥肥的眼裏極其莫名其妙的東西。

像是鐵絲,鉗子之類的。最後她還七拐八拐地還從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那裏,拿到了一張畫著古怪線條的紙張,看樣子那像是一個住所的平麵圖。

“你要這些東西幹什麽?”肥肥皺了皺他的小鼻子。這些東西居然還讓他拿著,真是欺負小孩子(不得不說,肥肥入角色越來越深了。)。

“這些東西,當然有用啊。”劉以晴把食指放在了唇邊,神秘地笑了笑

肥肥戳著這些鼓鼓囊囊的包裹,喃喃自語道:“從這些東西看上去,你就像是在進行一場破壞。”

“嗯,有的時候為了生存,就是要不擇手段。”劉以晴漫不經心地說道。

與此同時,在基地的最大也是唯一的醫院當中

“你說什麽?讓我做假?!”院長四十多歲正值當年,他像是聽到了什麽奇聞一樣,臉上露出了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劉誌祥揮了揮手,示意他小聲一點兒,“對,對。不過,她的報告你要秘密地給我!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院長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劉誌祥要這麽做的原因了,表情也立刻變得驚慌失措,“你是說她真的是個喪屍?!”

“哦,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劉誌祥因為最近的這些事情,弄得頭都有些大了,揉了揉有些發痛的太陽穴,才說道,“晴晴她很特別,和一般人不一樣。現在基地出了這麽多事,而我們現在不該再旁生枝節。”

院長焦急地在屋子裏來回走著,“你別騙我!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年兩年了!究竟是怎麽回事,你說吧。”

劉誌祥知道自己這個老夥計的脾氣,有的時候坦白反而是最好的方法,“以基地現在的情況,不管劉以晴她是人還是喪屍,我們都必須保住她!”由於喪屍娃娃的搗亂,基地很多措施都要重建,人員也有傷亡,萬一在接下來要是有喪屍圍城的話,他可不能保證一定不會出事。再加上,後天,其他基地的人也要陸續過來,他們基地必須要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人。

半響後,院長再次詢問道:“你真的確定要這麽做?”

“對。”劉誌祥點了點頭。一瞬間,他感覺到極為疲憊,仿佛一下子都老了好幾十歲。

院長有些不滿,說他這是與虎謀皮,危險性太大了。

但很快,他們就不用糾結這件事了。因為在當晚,基地就停電了。

不是醫院的簡單停電,而是主腦遭到了攻擊,整個基地都停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