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恩,IMGOD根據地。

“娜姐,‘三皇五帝’發來通函。”尤萊亞希雪楓火急火燎地推開房間的門,大概是動作過猛的緣故,差點栽了個跟頭。

“信上說什麽?”她有些不快,因為道上謠傳大混戰是“三皇五帝”從中挑撥,想以此對各大勢力進行一次洗牌,達到統治所有冒險者的目的。

“‘三皇五帝’希望我們IMGOD不幹預這次事件。”

“他們狗咬狗關我屁事。”如蔥般白嫩的手指,不斷地點在唇上,有種小女人嬌嗔的樣子,“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尤萊亞希你給我記住,以後見到‘金風細雨樓’的人,能幫則幫,但是也要避免與‘三皇五帝’正麵發生衝突。”

“娜姐的意思是拒絕‘三皇五帝’?”

姍娜笑,那一抹風景,令人神魂顛倒,“我現在懷念以前被稱為全民公敵時候的感覺,而且過於安逸舒適的生活,會讓IMGOD成為無牙的老虎,被人指手畫腳,可不是我所習慣的。”

“我明白。”IMGOD這樣的公會奉行以戰養戰的政策,一直從大同創立這個公會開始,這種不變的傳統便被保留下來,所以這個公會即使再大的困境也能夠存活下來,與其他公會不同,他們更像蝗蟲,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而因為此,曾經發生過一次轟轟烈烈的戰鬥,以討伐IMGOD為名的戰鬥,不過那已經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古魯丁,龍影世家根據地。

“伊夫,你怎麽看。”瓦爾克雖然蠻橫,卻不霸道,很多人對於他的認識僅僅停留在義氣和嗜殺上麵。

“瓦爾克,這有什麽好說的,他讓我們不要插手,就不插手啊,真以為自己是天皇老子?”旁邊內閣成員佛能大為不滿。

“雖然我不大同意佛能的觀點,但他並沒有說錯什麽。”韋伯斯特頓了頓,繼續說道:“不管‘金風細雨樓’做過多麽過分的事情,那也隻是兩個勢力之間的恩怨而已,我們不便插手。”

“確實。”瓦爾克點頭表示同意。

“可是這一紙通文算什麽意思,威脅,或者恐嚇?”韋伯斯特繼續說下去,語氣激動的時候滿臉憤慨,手不斷地拍在前麵的桌子上,發出邦邦響的聲音。“他,‘三皇五帝’,把我們龍影世家置於何地,就算他在王國裏麵獨霸一方或者一統天下,也不能夠頤指氣使的把他們的意誌強加給我們,我相信不久的將來‘三皇五帝’必然成為王國裏麵邪惡的軸心。”

“額,韋伯斯特說的對,他今天可以打這個,明天可以打那個,擺明了不把我們放在眼裏。”華納回應,因為經過一夜的狩獵,戰利品剛剛分配完畢,很多內閣成員都還沒有散去。

“不,他根本就沒把全世界放在眼裏。”韋伯斯特說,他知道從先前的一番作為看來,“三皇五帝”確實有這樣的實力,但這也是他不願意見到的事情,“龍影世家”一直有爭霸天下的雄心壯誌,顯然“三皇五帝”是阻擋他們夢想。

“好大的口氣。”佛能一排掌,驚覺。

瓦爾克估算著,低著頭問:“伊夫,你說現在我們和‘三皇五帝’開戰有多少勝算。”

“沒有勝算,但是可以不妨一戰,我們的儲備完全可以應付。”韋伯斯特直截了當地說。

“好,我們就和‘三皇五帝’開戰。”瓦爾克抬頭,臉上彌漫著懾人的殺氣。

“瓦爾克為什麽,既然打不贏還要打?”佛能問。

“就因為打不贏才要打,而且要毫不猶豫的去打。”瓦爾克認真的說。在這個世界上,人是一種居心叵測的動物,而且他們絕對不會容許一家獨大的局麵存在,所以瓦爾克有這樣的想法,以己度人,其他公會首領也必定是這樣想的。

半個小時之後,公告提示“天堂神話”公會與“三皇五帝”交惡,“天堂神話”是隸屬於“龍影世家”的小公會。因為瓦爾克始終有些顧忌,事實上他並不是外界所認為的是一個有勇無謀的人,所以為了避免反撲,他沒有以自己的公會名義來針對“三皇五帝”,並且在半個月時間裏麵,他糾集起亞丁王國裏麵大半的勢力來對抗“三皇五帝,當然這是後話。

而特羅斯並不知道在此之間所發生的事情,他躺在地上猛烈地喘氣,呼吸的聲音仿佛嘶啞的喇叭一樣,他用胳膊撞了下躺在另一邊的泰勒曼,“是不是你做了些不愉快的事情,對那些盜賊,或者是他們的親屬。”兩人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雖然救布蘭琪要緊,但如果沒命去救,那才會抱憾終生。

“我發誓,我沒……咳……咳……”泰勒曼聲嘶力竭地叫起來,說話的時候風灌進來,幹涸的喉嚨立刻猛喘起來。“昨天還好好的,我在那還呆過幾個鍾頭,今天遇到這樣的狀況,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難道是大**?”“大**”是非常特殊的存在,其中多數經由冒險者觸及禁忌的封印所致。由於在此期間怪物等級和難度會相應提高,所以冒險者公會要求冒險者組隊狩獵,作為獎勵,報酬和積分都會翻倍。

“誰知道,反正我寧願啃沒肉的豬骨頭,也不願碰這個非常麻煩的馬蜂窩。”對於錢,泰勒曼更看重命,有命花錢總比用錢買命好。

“傻瓜,豬骨頭多油。”特羅斯沉聲說道,大概也沒有人會用這樣的語氣說這樣的話。

他有點喪氣,但他知道即使侯爵死掉之後,天堂神話的維茨一定會以布蘭琪威脅他,以報當日受辱之仇,所以布蘭琪現在應該沒有危險。

他把頭拐在後麵,這才發現自己置身在安赫班特魔法學院之前,這是大賢者安赫班特創辦的學院。建築擁有巴洛克風格的豪邁和精細,尖頂紅瓦,看上去奢華大氣。“還記得那個種子任務嗎?”大神官曾經囑咐過他,要把石板交到這裏,但是大神官出賣了他,這才導致布蘭琪置身危險之中。

他發誓絕對不會放過大神官,隻要任何敢傷害布蘭琪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記得,那是場幾乎完美的戰鬥,直到現在我還能仔細地說出其中的細節末枝。”泰勒曼說話的時候,眉飛色舞的樣子。

“你不會想……”泰勒曼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驚恐,大喜大悲的情緒使他原本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片潮紅,“不……不……你不是最怕麻煩的嗎。”他開始手舞足蹈起來,他知道特羅斯在想什麽,如果他幹出什麽傻事的,他會跟著倒黴的。

“嗯,我是怕麻煩,但我不介意麻煩,還有如果那些盜賊追過來的話,也可以躲一躲。”特羅斯已經起身朝安赫班特學院走去。

泰勒曼無法,也隻能跟過去,他緊隨在特羅斯身後,身為法師,他沒有太強的防禦,為了以防不測,隻能把特羅斯做為庇護。

安赫班特學院位於說話島南部,緊靠說話島港口,與死亡礦井僅有不遠的一段路程。學院前麵有一排鵝卵石鋪就的小路,走在上麵會發出嗬嗬噠噠的響聲。在古代這是為了謹防刺客偷襲用來示警的設計,但是安赫班特卻認為這種聲響有助於人類思考,集中精神,不過對於他的奇思妙想,很多人並不苟同,但還是尊重賢者的意思,將這種設計保留了下來。

當特羅斯靠近建築的時候,發現大門前麵有個非常落魄的老頭兒,蓬頭垢麵,衣衫襤褸,他不斷用樹枝在地上寫著一些奇怪的符號,重還往複,孜孜不倦。

“他叫‘廢厄者’,島民都是這樣稱呼他的,他是很早以前從海裏麵漂到島上來的,據說是個瞎子,好像也不會說話。”泰勒曼解釋。

“你好像很了解。”

“我做過細致的調查,關於說話島的很多事情。”泰勒曼舉手,對於收集資料的原因卻隻字不提,特羅斯也是心照不宣。

學院的大門是梨花木做的,有兩丈左右的高度,上麵被漆成紅黑相間的顏色,給人雍容華貴的感覺。周圍並沒有灰塵,大概是經常有人清理擦洗吧,學院的大廳是由大塊的花崗岩石頭鋪排起來的,並且根據石頭的紋理在腳下形成一個大的紫羅蘭的圖案,這裏是教師授課的地方,但是卻沒有桌子或者凳子。

“他們的傳統是席地而坐,這樣可以鍛煉吃苦耐勞,艱苦努力的意誌。”泰勒曼解釋。

特羅斯恍然大悟的樣子,“現在我能夠理解法師穿長袍的原因,但是,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他環顧四周,除了門口的老頭之外,整個學院並沒有其他的人。

“啊……”泰勒曼仰著頭,用手扶在額頭,“我忘了,今天是禮拜天,是做禮拜的日子,而且這些教師是非常虔誠的教徒。”

室內的采光比較充足,四麵都裝有彩色玻璃窗戶,而且光是從上而下透過來的,並不會讓學生感覺不舒服。

“他們認為所有魔法,或者說是創造這個世界的元素都來源於造物主——殷海薩,這是他們崇拜信仰的源泉。”泰勒曼再次笑起來,有些癲狂,他覺得信仰是件非常可笑的東西,如果這世界真有神存在的話,在他悲傷和絕望的時候,為什麽神不出現,拯救他,救贖他,泰勒曼發現他所能夠依靠的隻有自己而已。

泰勒曼不想失態,試圖收拾心情,感覺那種悲傷的情緒,令自己的內心非常疼痛,他整個人靠在牆壁上麵,這種支撐的力量不至於他的人格瞬間崩潰。

但是對於這一切,特羅斯卻置若罔聞,他知道要成為一個強大的人,他的心必定也要更加強大,但這一點,沒有人能夠給與幫助,堅強一點,讓內心再堅強一點吧,隻有這樣你才會變得更加勇敢堅定,特羅斯這樣想。

“有人試圖靠近學院,大概有7個人,其中3人為潛行狀態,目的不明。”他的腦袋裏忽然有這樣的想法,因為樹葉發出的聲音有了變化,這通常是因為風或者光的緣故。

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一個虎躍,將泰勒曼撲倒在地,中間過程隻有2秒鍾的時間,仿佛電光石火,令人猝不及防。當力量瞬間爆發的時候,特羅斯發現自己的肌肉有被拉傷的感覺,全身開始火辣辣地疼。然後上方的玻璃突然爆裂開來,五顏六色的玻璃成拋物線射落下來,支離破碎的部分在陽光下仿佛寶石一樣發出燦爛奪目的光彩。

玻璃破碎的聲音,立刻驚醒了泰勒曼,是敵襲,他立刻明白過來,而且身體在被特羅斯撲倒到一瞬,已經就勢在地上一滾,離開原來的地方。

這時候一個藍色的,有著魔法波紋的身影,穿過淩亂的玻璃碎片輕盈地落在不遠的地方。是法師的“羽落術”,特羅斯意識到。周圍的窗戶也接連破碎,不斷有人闖進學院裏麵來,但他可以肯定絕對不是七個,而是七十個,或者更多的人,因為還有些其他職業的冒險者,開始陸陸續續的進來,差不多擠了半個學院的空間。特羅斯無奈地笑,他雖然不介意麻煩,卻討厭麻煩。

在第一個法師落下來的時候,泰勒曼的魔法已經轟擊在對方身上,產生的魔法效果加上破碎的玻璃看上去五彩繽紛的樣子。特羅斯開始突進,在近一段時間裏麵,兩人的行動、意識逐漸契合,達到默契無間的程度,所以當泰勒曼施放魔法的時候,特羅斯立刻補位,試圖解決掉對方。

但是對方顯然是高手,而且有備而來。當他落地的時候,一個類似於雞蛋殼一樣的魔法罩子,開始滿布周身,並且將法師包裹在裏麵。0.2秒之後,泰勒曼的魔法轟到,隻是消減了魔法罩,卻並沒有傷害到法師。

然後中間相隔1秒鍾的時間,特羅斯的刀到達距離法師的脖子0.1厘米的地方,當他的刀徹底揮下的時候,法師卻憑空消失了。特羅斯本來希望一擊必殺,所以當失去目標的時候,隨著慣性,整個人俯衝下去。

是法師的閃現術,能夠將施法者傳送到正前方20碼的位置,路線上有阻擋物則會停止,傳送可以解除施法者受到的束縛和昏迷效果,更重要的是閃現術可以瞬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