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台灣澎湖

艾凡極力的壓抑住那股強烈想吐的感覺,勉強自己麵露微笑的把藥的用法向病人詳細解說了一遍,然後等病人離去後,才把休息的牌子掛上大門。

她無法想像自己是如何熬過這九十多個日子,她一直以為自己很幸運,從威尼斯回來後,便很快的在台北找到工作,然後在一個月後,她赫然發現自己竟懷孕了。

噩夢再度糾纏著她,而且是一個難以忘記的噩夢。

她曾經試著找醫生打掉她,但是,等她上了手術台後,她竟然後悔了!她不能扼殺一條無辜的小生命,即使他(她)是不受歡迎的。

幾番掙紮後,她決定留下他(她)。

由於她是在大醫院工作,她怕自己未婚懷孕引來同事之間異樣的眼光,她決定辭去工作,遠離台北,找一處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把孩子生下。

就在她決定離開台北的前一個晚上,來了一名不速之客艾梅。

'你怎麽來了?'她一直以為艾梅還留在威尼斯,甚至已和達爾結婚了,嗅!

達爾,她心日上好不容易才不再流血的傷口再度被撕裂開來。

'人家說無事不登三寶殿。'艾梅似乎忘了她們在威尼斯引起的不悅,'怎麽像個二愣於似的,不請我們進去坐嗎?'

當她說到'我們'時,艾凡才發現艾梅不是一個人來的,她身後正站了一個個子矮小,但外表看似忠實的男人,他的年紀比達爾還大些唉!又是達爾,為何總是無法將他的記憶給割斷呢?

'這位先生是……'她好奇的看向艾梅。

'克強,'艾梅親密的挽著男子的手臂,'我來為你介紹,她就是我唯一的妹妹艾凡;艾凡,他叫張克強。'

'你好。'

'張先生,你好。'艾凡還是很好奇艾梅為何要帶這麽一個陌生男子來見她,該不會又想使什麽詭計一吧!

'什麽張先生,'艾梅糾正她說:'克強可不是什麽陌生人,我就要和他結婚了,你該改口叫他一聲姊夫。'

'你要和張先生結婚,那達爾'

艾海輕咳地打斷她的話,似乎有意不讓張克強知道有關達爾的事,甚至還找了個借口把他支開。

'克強,我忽然想吃酸梅,你到巷口的商店去幫找買。'她的媚功男人無法抵擋。

'好,我馬上去,'張克強像是接到聖旨般,很快的離開。

'艾凡,還不快請我進去,懷孕的人是不能站太久的。'

'你……'天哪!艾梅怎麽知道她懷孕了?艾凡的心跳漏了個節拍。

艾梅大刺刺的走進屋內,當她見到裏裏陳舊又簡陋的布置時,嫌棄的皺起眉頭。

'這地方怎麽住人?'她的目光發現放在一旁的皮箱,'怎麽,你要搬家了?'

'是的。'她不諱言的直說。

'你要搬去哪裏?'艾梅問。

'搬到南部,那兒有間醫院聘請我為他們工作。'她並不是隨口胡謅,隻是她也尚未知道自己會在何處落腳。

'那真可惜,你就不能來參加我和克強的婚禮了。'她佯裝一副惋惜的模樣。

'你真的要和張先生結婚?'

'什麽真的假的,我都懷孕了,再不快點舉行婚禮,肚子很快的就會凸出來,屆時大個肚子穿禮服有多難看。'

'你……懷孕了?'原來她剛才說懷孕的人是她自己,艾凡籲了口氣,看來艾梅並不知道她也懷孕的事。

'是嗬!有什麽好奇怪的,'艾梅露出個陰險的笑,'不過,我可以偷偷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張克強的,而是達爾的。'

如青天霹靂般,艾凡跌坐在椅子上。'你懷了達爾的孩子?'

'是。'艾梅十分肯定。

'那你為什麽沒叫達爾娶你?'

'這……本來他是想娶我的,是我自己拒絕了他。'艾梅麵不改色的說著天大的謊言。

'為什麽?'

'因為他不喜歡孩子,所以我隻好找了張克強當冤大頭,不過,孩子生下後,我就會和他離婚,我還是會回到達爾的身邊。'艾梅信誓旦旦的說。

艾凡真替艾梅感到可悲,更氣憤達爾不肯負責的行為。想想,她還真是幸福,至少她沒讓達爾知道孩子的事。

這時,張克強已買了酸梅回來,艾梅也終止了她們的之間的對話。

'克強,艾凡要到南部去工作了,她不能參加我的婚禮,我真的好難過,她是我唯一的親人……'艾梅的惺惺作態令艾凡感到一陣反胃。

'艾凡,我還是希望你可以出席艾梅的婚禮。'張克強誠心的邀請她。

'我很抱歉,可能會令你們失望,'她實在無法看著文梅欺騙這麽一個敦厚老實的男人,但又無能為力,隻好祝福他,'姊夫,祝' 你' 們婚後生活美滿、幸福。'

'謝謝。'張克強心滿意足的帶著艾梅離開,離去前,艾梅仍不忘意味深長的回頭看了艾凡一眼……

夜深人靜的午夜時分,四周一片寂靜,達爾一個人站在書房的陽台,狂歡烈酒。

他放眼城堡的四周,花團錦簇,富麗堂皇,但是,他卻感受不到一絲愉悅,他的心像被掏空似的。

大空一輪皎潔無瑕的明月,令他忍不住想起艾凡,為什麽?為什麽他會如此想念她?達爾不停地自問。縱使他用盡方法放縱自己甚至想找別的女人來取代艾凡,但,他還是失敗了。

在過去的歲月中,這是從不曾發生過的,可是他卻無法放下自尊去找她,因為他還無法原諒她對他的欺騙。

'借酒燒愁愁更愁。'黃烈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這麽想她,就去把她找回來。'

'不!我不會找她回來,我討厭愛慕虛榮的女人。'他對她說過的話一直耿耿於懷。

黃烈對他的說法完全不讚同,'我才不相信艾凡是你所說的那種女人。'

'是她親口承認,我親耳聽到的,你做什麽!'他咆哮著。

'是,也許我見識的女人沒你多,但是,我絕對相信艾凡。'

'你這麽為她說話,是不是她也誘惑了你,你和她也'

'去你的!'黃烈當下立刻朝他揮了一卷,重重的將他打得連退兩步,'虧我們是好兄弟,連這種話你都說的出口,要不是礙於你是我的好兄弟,我真的就去台灣追艾凡,而且不計一切得到她。'

'好啊!你去呀!那種女人滿街都是,如果你再歡穿我丟掉的破鞋'

'達爾!'黃烈氣不過他對艾凡的鄙視,揪住了他的衣領,毫不留情的接他。

'我要揍醒你,你太可惡了!'

'來啊!你以為我會打輸你嗎?'他正無處發泄心中的憤怒,兩人像未經開化的野蠻人扭打成一團。

頓時,城堡內一片混亂……

'艾凡,你想吃什麽?'葉迪傑的聲音叫醒了陷入沉思中的艾凡。

'葉醫生……你說什麽?'艾凡收回思緒,注視著她的老板。

說來她也真該感謝上天的幫助,她原本隻是想到澎湖散散心,誰知就在小鎮上看到葉迪傑招聘護士的征人啟事,她原本也隻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來應征,沒料到他竟二話不說的錄用了她。

他開的這間診所是小鎮上唯一的小型醫院,他幾乎不以營利為目的,倒像在行善似的,往往隻收一點藥費,有時遇見家境不好的病人,他不隻一毛不收,還拿錢資助他們。

所以,小鎮的人都很喜歡葉迪傑。

他年紀輕輕的,居然肯放棄繁華都市的熱鬧生活,甘願來到這麽一個偏遠的小鎮當醫生,令許多人很好奇。

由於他平時私生活十分低調,小鎮的人除了知道他是來自一個富裕的家庭外,其餘的就都不知道了。

但是,小鎮上隻要家有年輕女孩的媽媽,都很希望可以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當'先生娘'.

艾凡來這兒工作也有一段不算短的時間,也看到不少人前來說媒,但葉迪傑都絲毫不為所動。

年紀輕,又有良好的家世背景,又是個醫術精湛的醫生,沒理由不想結婚。

所以就有人開始揣測他是不是曾經遇到感情挫折。

'我是問你,我要去買便當,你想吃什麽口味的?'葉迪傑笑看著精神不大集中的艾凡。

'我吃不下,謝謝。'她不明白為何自己的害喜狀況竟是現在才開始,她近些日子胃口奇差。

葉迪傑沉思了一下,終於開口道:'懷孕的人就算胃口再差也要勉強多吃一些;否則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好,你是個護士,這些基本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葉迪傑一語道破,讓艾凡感到震驚,她一直還沒開口對他說出自己懷孕的事,沒想到……

葉迪傑淡淡一笑,'別意外,我是憑醫生的直覺發現到的,你不介意我這麽坦白吧?'

'你會開除我嗎?'她怕他會嫌棄她將帶給他的不便。

'我為什麽要開除你?'他似乎很吃驚,'你為我工作也有一段時間了,難道你不了解我的為人嗎?'

'可是,我一開始就沒據實以告,我'

'我相信你有苦衷。'他十分體諒她,'當初你在資料上填了未婚,你很坦白的,不是嗎?'

'謝謝你的諒解。'她由衷地感謝他。

'隻是我擔心'

'擔心什麽?你是不是怕我會造成你的不便?如果是這樣,我明大就走。'她很識相的,雖然明知自己已無處可去。

'艾凡,你別這麽激動,行嗎?'葉迪傑轉身倒了杯開水給她,'我是個男人,我什麽都不怕,但你不同,加上這小鎮又小,民風保守,我怕大家會對你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懂。'其實就算在思想開放的都市裏,未婚生子還是會引來別人的好奇。

'不過,你放心好了,我早做好心理準備,我不怕別人的指指點點。'

'你有勇氣承擔一切我不擔心,可是,你想過孩子嗎?孩子會長大,他以後會有什麽感受?'

'我……我沒有後路可退,'她便咽地說,'我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標準的鴕鳥心態。'他歎了口氣,'你找過孩子的父親談過了嗎?'

'他不要孩子。'她是從艾梅口中得知的。

'真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葉迪傑為她打抱不平,'可是,我仍認為得想個方法保護你和孩子不受傷害。'

他的好意,她心領,隻是目前什麽方法也沒有,她隻有自求多福了。

'我有一個提議'葉迪傑欲言又止,'但是,我不知道你是否會接受。'

'葉醫生,你想說什麽?'

'我們結婚!'他的話震得她的腦子當場無法運轉,他……開什麽玩笑?'我是很正經的。'

'不!我不能嫁你。'她怎麽會答應這麽荒謬的提議,況且她不會和一個沒有感情基礎的人結婚的。

'冷靜一點,艾凡,我希望你把我的話聽完後,再做決定好嗎?'

終於,葉迪傑第一次敞開心扉,說出自己一直不敢結婚的原因

'我是個無法傳宗接代,給女人幸福的男人!'

艾凡再次震驚得久久無法言語。

'在美國求學時,我曾有一個相識五年的女友,我們已談論婚嫁,甚至連訂婚的日期都定好了,或是,就在我帶她去挑選戒指的那天,我開的車竟然在高速公路上發生連環車禍,我和我女友雙雙受了傷被送進醫院,幸運地,我們都撿回一條性命,後來我的女友完全康複,可是,我卻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難道沒有方法可以醫治好嗎?'她問了蠢話,她知道這種病是沒有藥可以醫的。

'我的父母也很急,我們幾乎尋遍了名醫名至試過很多方式,但都沒有用。'

他十分沮喪的說。

'你的女朋友就是因為這樣而離開你?'她可以明白他此刻的心情有多痛苦。

'不,她起先不肯離開我,甚至堅持要跟我訂婚、結婚。'葉迪傑眼中閃爍著淚光,'我也一度掙紮過,但在她的真誠的折服下,我們訂婚了。'

'後來呢?'

'沒想到她的真愛宣言言猶在耳,但訂婚後,她卻變了!她背著我交了新的男朋友,我告訴自己。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容忍下來,但是,她更是得寸進尺,公然在我麵前和其他的男人我受不了,我崩潰了,我終於領悟到我不能再和她在一起,於是我決定和她解除婚約。'

艾凡咬著唇,無法找出可以安慰他的話。

'我相信你一定很愛你的男朋友,要不然也不會在他不肯要孩子的情況下,仍要生下孩子對不對?'

她苦笑了笑,如果他知道當初她也曾有過要孩子的念頭時,他就不會這麽說了。

'我不想再提起他。'

'對於我的提議,你可以仔細的考慮一下,我絕不強迫你做決定,隻是俗話說的好,有緣才相逢,也許你我有緣,所以讓彼此認識,即使做不成夫妻,我們也會是好朋友的。'

他的真誠深打動了艾凡的心,也讓她堅決的意誌有所動搖……

黃烈真的是毫不留情的痛揍了達爾一頓,平時的達爾是不可能成為他的手下敗將,但是那一晚,他喝得醉醺醺的,根本不是黃烈的對手。

他被打得渾身是傷,卻一點也不覺得痛,反而高興的狂笑。

他瘋了!這是城堡所有仆人對他的一致看法。

但是他沒有,隻是他太高興了,黃烈終於打醒了他。

他要去找回艾凡,他愛她!就算她是個愛慕虛榮、浮華的女人,他還是愛她。

他從不知道愛竟有這麽大的魔力,可以不在乎對方是什麽樣的女人。

於是他想盡方法尋找艾凡,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他終於獲知艾凡的消息。

'祝你很快把文凡帶回來,我等著喝你們的喜酒。'黃烈在送機時給他這樣的祝福。

'放心,這世上沒有我擄獲不了的女人。'他誇下海日。

'你最好別太自大了,把人帶回來再吹墟吧廣黃烈潑了他一盤冷水。

'要不是我就要登機,你一定要為這句話付出慘痛代價。'他故意握緊拳頭,在黃烈眼前晃了幾下。

'想打架,我隨時奉陪!'黃烈也不甘示弱的晃晃拳頭。

兩人相視而笑。

催促登機的聲音傳來,黃烈拍拍好友的肩膀給他打氣。

'別教我失望!'

'你等著當我的伴郎!'他信心十足地走進海關,隨後,他要尋回他的愛…

微凸的小腹再也隱藏不了小鎮裏所有人的眼光,雖然他們什麽也不問,但是,總有幾個喜歡嚼舌根的村婦,紛紛將孩子的父親是誰當成茶餘飯後的話題。

漸漸的,有些人把矛盾指向葉迪傑,甚至有些人開始背後批評他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不過,有些熱心的人會當著他的麵,暗示他快給艾凡一個交代。對於各種狀況,葉迪傑並沒有任何不悅,反而表現得十分平靜,倒是艾凡,對自己給他帶來的困攏而感到忐忑不安。

於是她決定悄悄離開。

可是她才走到院子,葉迪傑馬上攔住了她。

'你打算就這麽一走了之?'他的口氣很不悅

'葉醫生,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我真的不想拖累你,你沒必要為我背黑鍋。'

他搖搖頭,'我沒有生你的氣,但,如果你真的就這麽走了,那我豈不是得背負不負責任或更難聽的惡名了嗎?屆時,我也得離開這裏了。'

'對不起,對不起!'她除了道歉,別無方法表達對他的歉意。

'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麽,我真的不想讓你走。'

'可是我不走,別人會怎麽看待你?我不想害你成為罪人,錯不在你。'她激動的流下眼淚。

'別這樣,'他握住她的肩,'你會影響孩子的,冷靜下來。'

'早知道會如此,我真該'她的心裏好矛盾。

'接受我的提議吧!'葉迪傑溫柔的注視著她,'讓我來照顧你和孩子,你也明白我是個不能給女人幸福的男人,但我會盡力而為,我會讓你和孩子有個舒服安逸的家,你跟我在一起,也不會有任何負擔。'

'可是'

'我是自願的,你放心,我一定會很疼愛孩子,知果你願意讓我來當孩於的父親,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艾凡沒有回答,隻是淚眼模糊有看著他。

'你別哭,我真的不勉強你,如果你真的要走。'

'你會後悔嗎?'

他臉上緊崩的線條變得柔軟,'當然不會,永遠不會!'

'我怕你會後悔。'

'要不要我對天發誓?'他真的舉起手,大聲發誓道:'我,葉迪傑將全心全意疼愛艾凡和孩子,並將孩子視為己出,如有半句虛言,我會'

'不!'艾凡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真的?'

'真的。

'那我可以抱你一下嗎?'他察覺自己興奮過了頭,做出過分的要求,'我隻是太高興,我並不是對你有非份之想,我'

'如果做丈夫的不能擁抱自己的妻子,那麽我們以後怎麽生活?'她主動地投入他的懷中,'我會盡量做個好太太,不辜負你對我所做的一切。'

'謝謝你,艾凡,我也會做個好丈夫。'

艾凡閉上眼睛,任由他緊緊抱著她,試著把心中另一個人的影像推開。

達爾無法承受眼前所見到的打擊,他一路風塵仆仆地坐了將近二十多個小時的飛機,馬不停蹄的趕到澎湖,原隻想給艾凡一個驚喜,萬萬沒料到,居然見到這樣令他心神俱裂的一幕。

艾凡居然毫不知羞恥的主動投人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她不隻是愛慕虛榮、虛情假意,而且還是一個水性揚花的女人。

他內心一陣陣的絞痛,腦子轟隆轟隆作響,分別的這些日子,他幾乎無時無刻不思念她;但得到的是什麽的報應!難道這是上天對他以前用情不專的懲罰嗎?

此刻他想大吼、想大叫,想衝出去用力的搖晃艾凡,問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但他的自製力阻止他發狂,即使他已遍體鱗傷,他依舊挺直脊背往回走。

從現在開始,他絕不會再付出自己的愛,他也不會再為任何女人動心,他要過得比以往放浪形骸。

女人全下地獄去吧!

威尼斯

達爾自從台灣回來後,城堡內所有人的精神皆進人不安的狀況中。

他們都知道達爾是為了艾凡而到台灣,原以為城堡將傳出喜訊,誰知他們的期盼全落空了。

他們不明白達爾究竟在台灣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從達爾回來後的反應他們都小心翼翼的工作,深怕自已變成炮灰。

尤其是書房,城堡內上上下下皆把那個地方劃成危險區,不敢越雷池一步,深怕會被炸得粉身碎骨。

老夫人對於孫子的改變感到憂心忡忡,卻又無可奈何,她已獲知艾凡在台灣嫁給一個醫生。

唉!她想抱曾孫的希望再度失望。

'老夫人,您是不是去勸勸伯爵比較好?'塞絲憂心忡忡的說,她原以為艾凡會成為城堡的新女主人,沒想到身為艾凡的朋友,她真的很關心艾凡的。

'唉!'老夫人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我能怎麽勸?他都三十多歲了,是該給他一個教訓的時候了。' '我看得出伯爵很喜歡艾凡。'

'那又怎樣?握在手中時不懂珍惜,失去了才捶胸頓足,不覺得太遲了嗎?'

'老夫人……'

'塞絲,我老了,管不了這麽多事,我看我這輩子休想抱曾孫。'老夫人倒十分看得開,'罷了,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無能為力。'

'也許您可以打電話給艾凡……'

'人家都嫁作人婦了,我打電話給她不是自討沒趣,坦白說,艾凡這個女孩子我很喜歡,可跟達爾無緣。'

溪塞仍對艾凡匆匆結婚一事感到十分疑惑,她總覺得艾凡會嫁給他人一定事出有因。

'塞絲,你在想什麽?'

'老大人,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她欲蜒蚰製欲言又止。

'說吧!在我麵前有什麽不可說的?'

'我覺得艾凡勿匆結婚很奇怪。'

'喔,結婚有何奇怪?'

'可是她愛的人是伯爵'

'你怎麽知道?'

'因為有一天早上我去幫伯爵換床單,發現上麵有落紅的痕跡。'

'你是說艾凡把第一次給了達爾?'是呀

'我猜應該沒錯,因為當天伯爵神采奕奕、興高采烈的帶著艾凡出去野餐,兩人之在間常眉目傳情,大家都看得出來他們在戀愛。'

'但她還是嫁給別人了。'老夫人惋惜的歎了一日氣,她一直希望達爾娶一個純潔無瑕的女孩為妻。

'所以我才覺得事有蹊蹺。'

'你覺得哪裏不對?'老夫人追問。

塞絲如鬥敗的母雞,'我不知道,也許是我太喜歡艾凡,所以才會相信她不是個隨便付出感情的女孩子,她應該很愛伯爵的。'

'罷了,罷了,你說得我一頭霧水,你出去幹活吧!我累了!'此時,她背疼的老病又犯了,令她不禁又想起艾凡。

如果艾凡可以嫁給達爾為妻潛史克西家族生幾個胖娃娃,那好也對得起史克西的烈祖列宗了,偏偏那個渾小子

一陣汽車急駛而去的聲音傳放她耳中,老夫人再度重重歎了一口氣。

這個渾小子必然又出去尋花問柳了,她嘴裏說不想管,但心裏頭可急壞了。

到底哪一天她的心願才能達成?

她還是多向上帝禱告,希望上帝可以拯救那隻迷途的羔羊

唉,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