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輸了吧?'當艾凡把最後一塊比薩放人嘴中,達爾忍不住嘲笑她。

'我怎麽知道肚子會這麽餓?'她期期艾艾地說,'你還敢笑我,要不是你害我消耗這麽多體力,我會像個餓死鬼抬胎似的猛吃嗎?''

'所以塞絲有先見之明。'

她差點被比薩給梗到,'你說什麽?你是指塞絲知道你和我嗅!天啊!那我不是丟臉丟大了?'

'這有什麽好丟臉的,**是很正常的事。'他說的好像吃飯一樣的簡單。

這樣的一句話驚醒艾凡,心也沉到穀底,她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對達爾而言她極可能隻是他泄欲的對象,她跟他身邊的女人又有何不同?

'怎麽了?為什麽忽然不說話?'他發現她的

她的臉色沉了下來,'你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什麽問題?'

'你和多少個女人做過愛?'她的口氣像喝了一大桶醋似的。

'很多。'他不想隱瞞她。

'那麽你曾想過要為她們負責嗎?'她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會不會是他生命中的最後一個女人,也許她很傻,也許她不夠開放,但是她真的期盼。

'要我對每一個跟我上過床的女人負責是不可能的。'他原本想要告訴她他會對她負責,但,他準備給她一個驚喜而沒有說出口。

艾凡覺得心像針紮般難受,特別是當聽到達爾那麽肯定的回答時,她再也無法繼續麵對他。

'我想回去了。'她假借收拾野餐籃而不讓他看見她眼中的淚水。

她恨自己的愚蠢,她把自己給了他,可是,他回報了什麽?一切隻是自己的癡心妄想罷了,他不會珍惜的!

怪誰呢?隻怪一向理智冷靜的自己居然遇見他後;變得愚鈍起來,分不清感情是真是假了。

'我帶你去買衣服。'當他們坐回達爾的車上時,他忽然做出令她氣憤的提議。

他當她是什麽樣的女人?用身體換取物質享受的女人嗎?

'你為什麽要買衣服給我?'她十分敏感的問。

'為什麽?'他好似覺得她問的幼稚,'買衣服給你需要什麽理由?'

'我不會接受的!'她又氣又難過的怒吼。

達爾愣了一下,有些莫可奈何的歎了口氣,'你為何如此冥頑不靈?瞧瞧你身上的衣服,你穿這樣回去,不引來所有人好奇的眼光才怪。'

'我的衣眼……'艾凡低頭仔細一瞧,身上的衣服雖然已經幹了,卻因下過水後而像皺巴巴的鹹菜幹似的,達爾說的對,她若是以這副模樣回去,鐵定引來蜚短流長的。

還是達爾細心!

'好,我去買衣服,不過'她有但書,'你帶我去,但錢我要自己出。'

'你'達爾為之氣結,'你何如此倔強呢?'

'總之,我不要你' 送' 我任何東西。'她特別強調地道。

'好吧,隨你。'他不想因為這個小問題而破壞他們之間的情感,不過,有一天他一定要送她一樣東西,而且絕不會讓她有拒絕的機會。

達爾送她到服飾店裏,不知是因為她拒絕讓他付帳而令他大男人主義受損,還是另有原因,竟然隻是匆匆了說了一句'要去買東西,待會兒就會回來接她'後,就走了。

艾凡也不在乎他的動機是什麽,可是,當她買好衣服後,卻仍未見到達爾的蹤影。

於是她向店員交代自己到附近走走,馬上回來。

當艾凡漫無目標的走在街道,也許是一心掛意著達爾究竟去了哪裏,不經意地來到一條人煙稀少的小巷。一發覺走太遠了,艾凡便轉身想沿著原路往服飾店走,但這時卻有兩個陌生的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兩個男人都是皮膚呈淺褐色的意大利人。個子稍矮,當他們緩緩向艾凡逼近時,艾凡發現他們的眼中充滿敵意。

艾凡稍微往後退,她覺得眼前的事情就如同是一場噩夢般,不明白這樣的是怎麽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而且的錢還是大白天。如果對方把自己當觀光客而想搶劫,那麽他們必定要大失所望了,因為剛才付了買衣服後,她身上的錢已所剩不多。

當背部被影牆攔住時,艾凡才赫然發現自己已走投無路,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狠狠責怪自己的疏忽,因為此處竟無任何行人,看來她必須自保了。

兩個男人中的一個人說了一句意大利話,另一個立刻發出笑聲。

都怪自己不懂意大利話,要不然就可以知道他們有什麽企圖。

這時,其中一個男人以沙啞的意大利語向艾凡問話。艾凡隻是一臉茫然。

哪個男人點點頭,又向艾凡逼近一步。'你是達爾的女人吧?'他改以並不流利的英語問。

艾凡心中的警鍾鼓響了,顯然對方是有備而來的,他們究竟想做什麽?這一刻,恐懼使她全身僵硬。

'你們是誰?有什麽企圖?''太好了!'兩個男人微微一笑,露認一口又黃又黑的牙齒。

'你們別亂來……'她強作鎮定,事實上,她已全身冒冷汗,如果他們敢非禮她,她一定會奮力抵抗,要是他們真的……天啊!她沒有勇氣再往下想。

'別怕,我隻是想請你傳幾句話給達爾?史克西!'那個男人將臉孔貼向艾凡的麵頰,以近似耳語的口氣如此說。

另一個則是雙手環胸,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傳……話?'艾凡有些會不過意來地問。

'是的!'說著,那男人便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刀,刀刃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他露出猙獰的笑容,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刀按在艾凡的麵頰上。

即使心中非常害怕,艾凡仍強作鎮定地與對方對峙。

'有什麽話你們何不直接找伯爵大人說?看你們畏首畏尾的,你們是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死丫頭,你還真是勇敢,命在旦夕了。居然還敢口出狂言。'一言沒吭氣的男人忽然語帶威 '你們想殺我?'艾凡屏著氣低聲問。

'是什麽讓你產生這樣的念頭?'拿刀的男人戲謔的說,'哦,原來是這把刀,小姐,你怕它嗎?'那就是我的不對了……'說著,他便將手中的刀放下來,並往後退了一步,艾凡這才放下心。

'你們到底要我傳什麽話?'艾凡努力想使自己冷靜下來、她知道保持冷靜是全身而退的唯一方法。

但是這時,另一個男人開口說了許多意大利話,但那個拿刀男人似乎反對地搖搖頭,並低吼的回答了幾句。

兩人顯然是在爭論什麽,但艾凡一句話也聽不懂。

艾凡眼見機會不可錯失,轉身拔腿想跑,但馬上被對方抓住。

'死丫頭,你真的太不識相!'對方怒氣衝衝地說,並用力掐住艾凡的脖子。

那拿刀的男人連忙扯開他的手,又以意大利話和對方交談了幾句。

終於,那個拿刀的男人代替另一個抓住了艾凡,'很抱歉我們實在也不想傷害你,但是情非得已,我們怕你不肯替我們傳話所,所以我們隻有……'說者,他一把抓住她的頭發,讓她抬起下巴,然後用刀割開艾凡肩上的衣服,讓她細嫩的肩膀**出來,隨即毫不留情地在那上麵劃下刀痕。

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艾凡在發出喘聲前,便已暈死過去。

等艾凡醒過來時,她才發現自己仍倒在路旁,卻不明白自己身處何處,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感到頭昏腦脹……過了一會兒後,艾凡才若有所悟地坐了起來,隨即宛如一隻膽怯的動物般,驚懼地看看四周,但是,巷子裏一片靜寂,根本沒有半條人影。

她覺得頸部好像濕濕地,伸手一摸,手上立刻染滿紅色的血液,瞬間又是一陣暈眩,但艾凡很快地就讓自己振作起來,她一個踉蹌站起身,以微微顫抖的手剝開幾乎與血液粘在一起的衣服,稍微察看一下傷口。發覺傷口的血液幾乎已凝固,不必擔心自己會因失血過多而致死,這才放下心來。

顯然,對方隻是想警告她,而不是真的要置她於死地。

艾凡從口袋裏拿出手帕,緩緩擦掉沾在手上的血液,然後輕輕地把上衣拉好,幸虧對方沒有劃太開;要不然待會走在路上不嚇死人才怪。

她以顫抖的手稍微整理了一下頭發,接著,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出巷子。肩膀上的傷口一陣一陣地隱隱作痛,有時甚至會有劇痛掠過全身,但是,艾凡仍使自己振作起來,並盡可能走得更自然些。

在服飾店這邊,當達爾買東西回來卻追尋不著艾凡的芳蹤後,他已焦急得快要發瘋,正準備打電話通知黃烈,電話號碼尚未撥完,他便看到艾凡從街角出現,他立刻快步衝過去。

'你跑到哪裏去了?'他因心急而語帶責備,'你知不知道我等得快抓狂了?'

也許是因為他的關心溢於言表,艾凡並不因他的口氣不好而不悅。

'我隻是到處逛逛,誰知道竟會遇見'她虛弱的說著,一個踉蹌幾乎快跌倒,幸好達爾眼明手快,立刻拉住她的手臂,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這是怎麽回事?'達爾很快便發現艾凡的背膀上暗紅色的汙點,'你受傷了,你怎麽受傷的?''我'她正想告訴他她剛才遇見恐怖事件。但是,達爾卻已將她攔腰抱起。'你做什麽啊?'

天哪!真教她羞死了,達爾竟然抱著她在路上快跑,引來一大堆路上好奇的眼光。

'我送你去醫院。'

'隻是小傷'

'不許說不!'他的口氣十分霸道。

一會兒,他便抱著她來到一幢兩層樓的建築物外,門牌上寫著'杜尼奇?普可洛私人診所'.

診所裏一點也不像醫院,擺設十分典雅,也許是因為午休時間,裏麵一個人影也沒有。

但是,達爾慌亂的叫聲很快的驚動診所裏的人。

一位年紀和達爾相仿的男子首先衝了出來,他的個子比達爾矮了些,但外表斯文,雖沒有英俊的容貌,但是,一看就知他是個很親切的人。

'達爾是你!'他們顯然很熟,他見到被緊緊抱著的艾凡,感到十分意外,'怎麽了,這位小姐生病了嗎?'

'不是生病,她受傷了。'達爾抱著她走進診療室。

'讓我看看。'杜尼奇很快地走了過來。艾凡有些不安的望著達爾,他回以微笑。

'自己是護士該不會怕看醫生吧?'

'原來這位小姐是個護士。'杜尼奇很吃驚的說,'不過。有些護士打針的技術一流,但真正輪到自己生病要打針時,卻痛哭大叫呢!'

'杜尼奇!這節骨眼你竟還有心情說笑話,你快替艾凡看傷口吧!'達爾急的發出不滿。

'沒事的,達爾……'艾凡扯扯他的衣袖,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還說沒事,'他焦急地催促一旁滿眼笑意的杜尼奇道:'唉,你今天是怎麽了?為什麽不像個醫生?快來替艾凡診斷傷口吧!'

'我是在想也許得先替你診斷才對。'杜尼奇嘲弄他。

'你'達爾氣結的說不出話。

杜尼奇拍拍好友的肩膀笑道,'有我在,你有什麽好擔心的?我的醫術你應該信得過的。'

達爾終於露出笑容,輕捶了下好友的肩膀,但仍不忘催他替艾凡看傷口。

杜尼奇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剪開艾凡肩膀的衣服,當達爾和他看清傷口時,不禁倒抽口冷氣。

'怎麽了?很嚴重嗎?'由於她無法完全看清楚傷口的狀況、隻能憑他們的表情判斷。

'沒什麽!'他們異口同聲說,但顯然有所隱瞞。

'到底是怎樣?我認為我有權知道,'艾凡才不相信他們的話。

'別急,有什麽事等會兒再說,還是先療傷重要。'說著,杜尼奇便仔細的為艾凡的傷口消毒上藥,並交代要小心,不能碰水。

同是護人員,加上杜尼奇又很親切,所以艾凡對他頗有好感。

當達爾帶她一起步出,艾凡迫不及待地問他道,'你別瞞我了,那兩個人分明是想警告你才找上我的,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別怕,'達爾咬牙切齒的說,'你放心,艾凡,我一定會向那些傷害你的家夥報複的。

他的語氣顯得有點粗暴,艾凡立刻反對她的決定。

'我隻是受了點小傷,沒什麽大不了的,倒是你,他們似乎想對你不利,你是不是曾得罪他們?還是'

'別問,'他顯然不想告訴她實情。

艾凡卻決定意打破砂鍋問到底。'我一定要知道;如果你什麽都不告訴我,我會坐立難安的。

'唉!我們先回去,我會告訴你的!'他終妥協。

由於達爾在回城堡途中打了電話給黃烈,當他們抵達城堡時,黃烈也隨後趕到。

為了不讓其他人知道艾凡受傷,他們很快來到達爾的書房。

達爾首先讓黃烈看文凡受傷背膀上的傷口,黃烈的反應和達爾在診所時的表情一模一樣的。

'他們太過分了!真沒想到他們竟如此狂妄!'黃烈日中的'他們'引來艾凡的好奇。

'他們到底是誰?還有我的傷口究竟有何問題?我真的真的很想知道。'

達爾和黃烈對看了一眼,終於給她答案。

'他們用刀在你肩膀上刻一個月形。'達爾的話令她嚇得目瞠口呆。'不過,你放心好了,杜尼奇已經向我保證絕不會留下疤痕的。'

'意大利最大的販毒集團就是以月形作為標誌,他們是以此警告達爾不要參與警方緝毒的工作。'黃烈一一向她解釋,'達爾本來也不會被牽連,他是因為上次幫我的忙才會得罪了他們。

'那他們會對達爾不利嗎?'

'應該不至於。'黃烈很肯定的回答。'畢竟他們不敢得罪達爾,他們隻是希望他不要插手。

'如果達爾還是插手,那麽難保他們會再使出什麽手段來危害他或其他人,不是嗎?'想到自己的遭遇,艾凡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畢竟那些販毒的人不會講道理的。

'艾凡,別怕!'達爾安撫的把她摟在懷中,'我說過不會再讓他們傷害你的。

'可是,他們有可能傷害你,或者是艾梅。老夫人,甚至是城堡其他與你有關的人。

'你說的對,'黃烈讚同她的說法,'所以我決定不再讓達爾伸手。

'黃烈,你'

'我們就是好兄弟,我不希望見到你或你的家人遭到任何不測,緝毒的工作就交給我們,反正我是九命怪貓,他們想到我不利那麽容易。'

'你以後得小心一點!'

'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

艾凡終於鬆了口氣,看來自己這一次受傷還是值得的,至少達爾不會再有性命危險。

艾凡從小就有個怪癖,即使再怎麽天寒地凍,她都必須洗過澡才睡得著。

雖然杜尼奇的交代言猶在耳,她還是不是不顧一切的拿了換洗的衣物,準備洗澡。

忽然,艾梅凶神惡煞得闖進來。

不由分說的,她揚起手,啪!啪!打了艾凡兩個耳光。

艾凡被打得眼冒金星,要不是她右背膀受了傷,她一定毫不猶豫打回來的。

'賤貨!婊子!'艾梅以最難以人耳的字眼罵她。

她平時的驕縱、無理取鬧,艾凡都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可是,卻無法容忍她如此罵人。

'收回你的話,向我道歉。'她極力克製住自己,但雙頰的疼痛令她怒火中燒。

'我呸!'艾梅非但不認錯,甚至還向她臉上吐口水。

是可忍,孰不可忍,艾凡強忍著牽動傷口的痛,甩了她一巴掌。

'你這個臭女人,居然敢動手打我,看來我得好好教訓你不可。'艾梅居然動手推她,因為背膀的疼痛,令艾凡忍不住踉蹌了好幾步。

艾梅更得寸進尺想伸手抓破她的臉。'你竟然敢背著我勾引達爾,我要抓爛你的臉,讓你無法再去誘惑達爾。'

艾凡迅速的躲開艾梅的攻擊,再次無法得逞下氣得艾梅更口不擇言。

'婊於,你以為達爾會真的愛上你嗎?你少作你的春秋大夢了,他隻不過玩弄你罷了。'

由於艾梅不斷惡言相向,加上平時她總是態度跋扈,仗勢欺人,以及背膀傷口不斷傳來的疼痛,艾凡此時也已經所抓狂了。

'我根本不在乎達爾是真心愛是我還是玩弄我,我是為了報複你才誘惑他的,我告訴你,我和他上過床,做過愛,嫉妒嗎?'

'你說什麽?你居然如此下賤不要臉?'艾梅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怒吼。

'我警告你,不要再用難聽的字眼罵找,要不然……'艾凡知道此刻自己像足了電影中的壞女人,她也不想讓自己變得如此,隻是她太生氣,所以才會口不擇言。

'要不然你想怎麽樣?'艾梅咬牙切齒的問。

'等我當了伯爵夫人,我就把你趕出去。'

'達爾才不會娶你的。'

'他會娶我的,現在他已經被我迷得團團轉,你是個失敗者,你認命吧!'

'你不會得逞的,在達爾尚未宣布他要娶你前,你未必是這場戰爭的贏家。'

'那我們拭目以待吧!'艾凡佯裝出一副得意洋洋,其實。她一點也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