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章
首戰對陣六裏丘勝利之後, 立海大的八強賽, 對手是奈良的兜。
這一次, 切原終於作為單打三, 首戰登場了。
“赤也完全興奮起來了啊。”球場外, 胡狼手裏拿著手表, 照例在給切原卡時間。別管怎麽說, 立海大的這些前輩們，對唯一的後輩還是相當照顧的。
“因為上次比賽沒輪到上場吧。”丸井吹了個泡泡，“所以這次一上場就特別興奮。”
“他本身就是超攻擊型的選手, ”風荷欣賞的看著球場上跑動的小海帶，“這種快速進攻的方式很適合他。”而且，在關東大賽決賽場上和不二一戰之後, 赤也也進步了不少啊。
有一個好的對手, 對一個選手的進步來說，至關重要。
無論是誰, 都是在這一場場的比賽中成長起來的, 赤也也不例外。
在全國大賽上, 赤也又會進步到何種程度呢, 他也期待著。
“你太縱容他了啦。”丸井瞥一眼麵無表情的風荷, 真是, 也不知道是誰才認識的時候還被赤也挑釁來著，後來最縱容赤也的也是他。
“嗯，”風荷倒是承認得很痛快, “蠻可愛的。”雖然偶爾會想揍他, 不過揍過之後又想多揉兩把。
丸井露出受不了的表情，轉頭就對著仁王道，“風怎麽能用這種表情說這種話，還那麽理所當然的樣子。”
仁王自帶幾分痞氣的笑容，“你什麽時候見過他有其他表情了，puri。”
“那倒也是。”聽仁王這麽一說，丸井覺得滿足了。
“比賽要結束了。”對比其他無良的前輩來，柳生要稍微正經一點，他推了推眼鏡提醒其他人道。
“也差不多該結束了。”丸井被喚回了注意力。
幾乎是丸井的話音剛落，就聽見比賽結束的聲音。
“比賽結束，立海大附屬中學，切原獲勝，6-0。”
然後，就見完勝對手的小海帶帶著一臉求表揚的神情下場了，當然，還要努力做出相當不屑的神態，“還是打入全國大賽的人，這也太弱了吧。”他打得很輕鬆啦。
丸井沒忍住翻了翻眼睛，“有些不想表揚他了。”
還是最疼小海帶的風荷麵無表情的伸手，和切原對了對拳頭，“打得不錯。”
“那是當然啊。”切原咧開嘴笑得很高興。
第二場第二雙打上場的是仁王和柳生，兩個人的發揮穩定，同樣以6-0獲得全勝，而第三場上場的是真田。
“看來今天是上不了場了啊，”丸井手枕在頭後，“風。”
“啊。”風荷看了看氣勢滿滿的副部長，和丸井同樣的感覺，“這是今天最後一場了。”
按照登記的順序，他和丸井要上場打雙打一，不過，前麵三場全勝的話，今天是注定沒辦法上場了。
“雖然能順利進入準決賽感覺還是不錯，”丸井邊吹泡泡邊口齒清楚的說話，“但感覺還是有些可惜。”
“確實有些可惜。”雖然他和丸井在平時練習賽的時候也經常搭檔，不過能在正式的比賽上搭檔的機會可不多啊。
“不用可惜，”同樣沒輪上比賽的柳抬頭看了看天氣，“今天會下雨的幾率是百分之九十六。”
“會下雨嗎？”丸井抬頭看了看天，“完全看不出來啊，太陽這麽好。”
“確實看不出來，不過柳說百分之九十六，那多半一定會下了。”風荷也下意識抬頭看了看明晃晃的太陽，還是對柳相當有信心的。
柳點點頭。
真田的單打二，結束得很快，就在其他學校還在為了準決賽的名額而奮鬥的時候，立海大已經率先拿到了準決賽的入場券。
“嗯？”剛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的風荷感覺到臉上的涼意，他伸出手來，接到了兩滴雨滴，“果然下雨了。”
“其他學校的比賽很可能還沒結束。”柳生看了看天氣，“不知道是會繼續比賽，還是推遲到明天。”
“應該會推遲吧，關東大賽決賽就因為下雨推遲了的。”切原撇了撇嘴，“因為下雨就不能比賽，這些人果然太不堪一擊了。”
一行人從球場上出來路過大賽的公示牌的時候，特意停頓了下。
果然，除了立海大這邊顯示已經晉級之外，其他所有的學校都還沒有決出勝負，剩下的比賽全部推遲到第二天進行。
如果是明天進行的話，那麽冰帝對陣青學的比賽，還有四天寶寺對陣不動峰……
“風，走了，雨下大了。”仁王叫道。
風荷收回落在公示牌上的視線，“來了。”
盛夏的東京，原本就天氣炎熱，在疾風驟雨之後，更顯得悶熱，稍動一下就汗流浹背。
就在這樣的天氣情況下，青學對戰冰帝的後半場比賽開始進行。
等風荷和切原到達比賽場地的時候，正好聽到響徹天際的歡呼聲，“跡部，跡部，跡部……”
要開始了嗎？青學對冰帝的單打一。
“還是那麽吵啊。”切原也開始漸漸習慣了冰帝大爺的風格了，“冰帝的跡部桑。”
“連日美友誼網球賽都是如此，更何況東京主場了。”風荷也是很淡定了，嗯，隻要不要讓他想起跡部抓著他的手舉起說什麽美技什麽的。
兩人說著話，站定在球場邊，目之所及之處，冰帝的王正和青學的小王子隔網而立，這次因為風荷和切原兩人站得很近，所以連球場上的對話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終於到了和你一決勝負的時候了，”扛著球拍比誰都囂張的越前給跡部取了新的外號，“猴子山大王。”
“哈哈哈哈哈哈，”切原聽到這個新外號，立刻毫不客氣的大笑了起來，“猴子山大王，山大王……”
風荷幾不可見的揚了揚唇角，“其實，還挺貼切的。”
“誒？”切原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前輩你剛剛笑了！”從來就是麵無表情的風前輩耶，竟然會笑出來。
然後就看到風荷冷著張生人勿近的臉轉過頭來，“很好笑。”
那樣冷漠的表情，讓切原瞬間開始懷疑人生，他剛剛是產生幻覺了吧，風前輩怎麽會笑呢，明明就是張冰山一樣的臉，他一定是產生幻覺了。
就在切原陷入深刻的自我懷疑的時候，球場上跡部和越前的對話還在繼續。
“如果我輸給了你，我就剃光頭。”跡部手撫過自己的頭發，大爺自信滿滿。
於是越前也毫不遲疑的道，“我輸給你，也剃光頭好了。”
兩人的對話，把切原從“深淵”裏解救了出來，他立刻就興致勃勃的準備觀戰，“前輩，你說誰會被剃光頭？”要他說的話，他更想看青學的那個被剃，比起跡部桑來，打贏了自己又打贏了真田副部長的小子明顯更討厭。
“看下去就知道了。”風荷這樣回答道，他也想看看，跡部闖入他們網球部領悟的冰之世界。
從開始就很激烈的比賽，越前很快進入無我境界。
“那個是，”切原上前半步，“那種狀態，和他比賽的時候我也見過，後來在關東大賽決賽上，他也是用了這個。”
“嗯，無我境界，”因為柳沒有來，風荷也要肩負起教育小海帶的前輩的職責，“之前在關東大賽決賽的時候，你在比賽的最後，應該也領悟到了這個境界。”
“記不太清楚了。”切原很誠實的搖頭。
“很正常，”風荷點點頭，“最開始領悟無我境界的時候，全憑身體的本能動作，思維是跟不上動作的。而且，還會造成體力的大量消耗。”所以之後赤也才會在球場上直接倒下去睡著了。
“那看那小子的樣子，不像不太像沒有自主意識啊。”切原指著越前問道。
風荷看了看越前，“他已經開始有意識的掌握無我境界了，”該說果然不愧是越前嗎，在比賽之中飛速的成長起來，“等能夠完全控製無我境界，再進一步，就是千錘百煉的極致，將無我產生的力量全部集中在手上，在雙倍回擊來球的同時，把無我境界的副作用降低到最低。不過，”風荷轉頭看向切原，認真的道，“這條路並不是對於每個選手都是適合的，”天衣無縫極致的極致雖強，但絕對不是唯一的道路，“所以，不要拘泥了這個境界，最好的網球技術，其實隻有最適合自己的技術。”所謂沒有最好，隻有最適合，就是如此了。
“風前輩……”切原有些愣住了。
風荷點點頭，“繼續看比賽吧。”這些道理，他可以說給赤也聽，但真正要讓他明白，還得赤也自己去體會。
無我境界，其實是無意識的將看到過的招式一一複製下來，聽起來雖然很強，但真正遇到高手，卻也就不夠看了。
比如，掌握了冰之世界，能夠看穿對手所有死角的跡部。
一瞬間，越前不管使用什麽招數，死角都被跡部所看穿，整個世界宛如被凍結，在這冰凍的中心，站著最是華麗的帝王。
“前輩，剛剛那是怎麽回事？”連切原也露出震驚的表情。
“死角，剛剛那一瞬間，跡部看穿了越前的所有死角。”現場看到冰之世界的時候，連風荷的聲音都不再全然的平靜。該說，果然不愧是跡部嗎？那麽華麗的招式。
“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看穿對方所有的死角啊？”切原仍舊是不敢置信。
“跡部就有可能，”和跡部比賽過數次，又搭檔過的風荷，對他才最了解，“他原本就擁有無人能及的強大觀察力，現在更是將這項能力發揮到極致，才能在瞬間看穿對方所有的死角。”然後，攻其不備。
之前，在立海大網球部和真田比賽的時候，那種可怕的能力，就已經初露端倪了。
現在，更是在場上大放異彩，沒有哪個人會在死角被攻擊的時候迅速反應過來的，隻要抓住了死角，連真田大概也是莫可奈何，所以幸村才在發現的瞬間，就阻止了那場比賽。
不，不對，大概，還有一個人能完全不被看穿。
這一場的比賽，最終變成了持久戰，在最後決定勝負的搶七局，跡部和越前兩個人，用求勝的意誌力將比賽推進到了**。
直打到兩個人都體力耗盡，跡部甚至站在球場上失去了意識為止。
然後，然後……被越前趁著他失去意識的機會剃了光頭。
雖然很不厚道，但是風荷還是在心底大笑出聲，跡部的光頭造型，也不錯嘛。
他是不可能了，不知道有沒有其他人趁機拍下來。
青學對冰帝的比賽結束之後，原本風荷是要帶著切原去觀戰四天寶寺對陣不動峰的，今年的四天寶寺，小海帶還沒看過。
之前風荷和幸村真田他們說要來看比賽的時候，幸村並沒有多說的同意了，隻是讓他帶上赤也一起去觀戰。
風荷在怔了下之後，隨即有些醒悟過來，作為立海大網球部現在唯一的二年級正選，赤也除了是前輩們都疼愛的後輩外，也是立海大下任部長人選，明年的立海大，就要看他的了啊。
所以，風荷才帶著切原來到了比賽場地。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總是殘酷，四天寶寺對不動峰的比賽都快開始了，說去買水的切原還沒有回來。
“難道是迷路了？”風荷也不知道是該歎還是該笑，“早知道就不讓他一個人去的。”搖了搖頭，“算了，去找找吧。”他可是答應了真田，要好好“照顧”這個不靠譜的家夥的。結果誰知道一個沒看住，就丟了呢。
而其實這時的切原，並不是在迷路中。
在自動販售機的旁邊，切原遇到了青學的越前，還有一個不認識的，活潑得像猴子的紅毛小子。
那個紅頭發的小子攔住了越前，“我是遠山金太郎，來一決勝負吧。”
手裏提著灌飲料，剛看了場精彩的比賽，又被前輩教育過觀看比賽也是很重要的事的切原聞言立刻就上前幾步，仗著身高優勢對著兩個矮個子露出相當居高臨下的表情，“要比賽嗎？讓我看看吧。”
越前回頭，看到囂張的切原立刻就露出三白眼，“是你啊。”
“喂，越前！”感覺到被忽視的遠山金太郎不滿的叫了聲，然後又看看穿著立海大隊服的切原，“你又是誰啊？”從哪裏冒出來的人啊。
切原大拇指指向自己，“立海大二年級的王牌，切原赤也。”
“不認識。”遠山金太郎相當單純的道，立海大他當然知道，不過切原赤也就沒聽過了，“你很厲害嗎？”立海大的王牌，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其實，作為去年的全國冠軍，四天寶寺輸給過的隊伍，四天寶寺當然做過立海大的情報收集，隻是金太郎根本就沒聽而已，他認識越前還是因為越前被歉也形容成厚臉皮，手指尖會冒出毒素，並且有第三隻眼睛可怕怪物，這家夥才印象深刻。
對於沒有見識的小子，切原不屑一顧的表情，“你難道沒聽過王者立海大嗎？”他可是全國NO.1的立海大的王牌，以後要也要成為立海大NO.1的人。
“聽過啊，我還知道真田那個恐怖的大猩猩。”遠山金太郎高興的答道。
大，大猩猩？
他說的是真田副部長？
一瞬間，切原也不知道該露出什麽樣的表情來比較好，不過下意識的，他仍舊還是很維護真田的，雖然經常被揍，但其實真要說起來，他不討厭真田副部長，當然，他更喜歡溫柔的幸村部長，“胡說八道，副部長才不是大猩猩。”
“可是，”遠山金太郎被吼了就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他真的看起來很恐怖嘛。”對於他來說，很高很壯很凶的真田就是那樣啊。
那倒是真的，副部長是真的很恐怖……等等，他不能讚同這個啊！
“青學，立海大，還有四天寶寺的新人齊聚一堂了啊。”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乾推了推眼鏡，“真是有意思呢。”看來收集到不錯的數據了。
跟著乾過來的還有青學的其他人，比起看熱鬧的諸位，不二就要溫柔多了，看到和遠山金太郎對峙的切原，就叫了聲，“切原君。”
正在和自我做鬥爭的切原聞聲回頭，“啊，是不二前輩。”
不二笑意淺淺，“風呢？你剛不是和他一起的？”說起來，切原不會又迷路了吧？
看來，和切原的初遇的原因，給天才不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呢。
“啊，遭了！”切原猛地回過神來，剛風前輩還叮囑過他速去速回，結果……他忘記了。
還不等切原掉頭就跑，有熟悉的清冷嗓音已經在他背後響起，“什麽遭了？”知道自己做錯事了嗎，小海帶？剛才是誰嫌人囉嗦的。
切原猛地回頭，“前，前輩。”糟，糟糕了，剛風前輩叮囑他的時候，他還不耐煩的說他囉嗦來著。
簡直是被切原的不靠譜表情氣樂的風荷瞥了他一眼，在其他學校人的麵前還是給他留了麵子沒多說什麽，“水買好了嗎？買好了就走吧。”算了，不用問都知道這家夥在做什麽，等回去之後，再好好教育吧。
於是剛還囂張得很的小海帶立刻乖乖的靠了過來，“好。”過去之前還不忘使勁瞪了眼很是無辜的金太郎。
不二見狀，“嗬嗬。”
遠山金太郎就瞪了也不以為意，他根本不理會這些，又去纏著越前，“越前，快來和我打一場，打一場。”
然後興奮的遠山金太郎被人砰的打在頭頂，“現在該是為隊友加油的時候，你在做什麽，金太郎？”
那是四天寶寺的部長，白石藏之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