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先生請進門,就得聽先生的話,小圓再怎麽想減去也是反對無效。wWw.QuANbEn-XiAoShUo.CoM{)第二日,程幕天起了個大早,帶著程福去趕早市,直奔太廟前的尹家書籍鋪,這鋪子,不單賣書,且是集編輯、刻印、出版、發行於一身,既批發,亦做零售。程福向夥計打聽了幾句,回頭向程幕天道:“少爺,同樣的書,買三本以上便能按批發價錢拿,可省下不少的錢哩。我家喜哥比午哥還大上一歲,少爺若不嫌棄,叫他去做個書童呀。”能省則省,他很有些生意人的風範,程幕天笑道:“使得,但這也隻得兩本。”程福想了想,程大姐家的八哥還小,程三娘肚子裏的還未生出來,何耀弘的兩個兒子去了泉州,隻有——“少爺,四娘子……”

程幕天隻瞪了他一眼,就嚇得他把後半句咽了回去,趕忙改口道:“陳姨家的雨娘如何?”程幕天還是瞪他:“雨娘是女娃娃,在家學學女工還成,怎好出來與男孩子們一道讀書?”程福再想不到旁的人,就嬉皮笑臉道:“她才幾歲,遠還沒到男女不同席的年紀,哄過來湊個書本數也好,至於想不想一直學,隨她去。要是少爺不同意,那就隻能叫二嬸家的幺兒虎頭來了。”

程二嬸家的人,躲還來不及,哪有往自家領的道理,程幕天皺了皺眉,又笑道:“我看你是不拿到批發價不甘心了罷,我在這裏等你,你且去薛家跑一趟,問問陳姨娘可願把雨娘送來讀書。”

程福歡喜應了一聲,拔腿就跑,薛家離這裏並不遠,他不一會兒便來回報程幕天陳姨娘極願意把小閨女送到大閨女家讀書,還拿了錢出來,托他們幫雨娘把書買齊。程幕天點了點頭,把書單遞給夥計,叫他照著上頭的書,一樣拿上三本。夥計掃了一眼書單抱來一摞舊書,笑道:“我看客人買的都是小兒認字用的書,使完後就扔的必買全新的?我們這裏有八、九成新的,一頁也不曾缺損,價錢卻隻有新書的一半。”

程福見這個更便宜更合算,忙取了一本捧到程幕天麵前頁頁翻給他看。程幕天見那書,每頁角下都有髒印子,便皺了眉頭問那是甚麽汙跡。夥計倒也老實,照實答道:“大概是舊主人翻書時愛沾點唾沫,因此留下了印跡。”程幕天一聽,立馬叫程福把舊書扔得老遠疊聲喊要買新書。

新書三文錢一紙,六本書花了不少的錢福心疼得直叫喚。程幕天讓他去給陳姨娘送書,自抱著午哥的那份回家去。

小圓見了嶄嶄新的書|歡喜,翻開來看本書上都印有“臨安府經籍鋪尹家刊行”,原來這書就是尹家鋪子自印的。她親自磨了墨,喚程幕天道:“你這做父翁的,與他在書上寫個名兒,免得和別個的弄混了。”程幕天卻不接筆,笑道:“叫他學會了寫字,自己寫去。你姨娘家的雨娘也要來附讀,咱們少不得要管一頓飯,你且安排安排。”

小圓詫異道:“的妹妹來附讀,為何是你先曉得的消息?”程幕天幹咳了兩聲,把程福要湊齊三本書換得批發價的事告訴她,惹來她的大聲笑罵。

既有三人要來讀書,就不好隨便個屋子,小圓同周夫子商議過後,命人把他們住的第四進院子收拾了一間房出來,重新刷牆糊窗紙,打了幾張長條矮桌子,幾個配套的矮凳子,還給先生也訂製了一張極氣派的“講桌”和一把極舒服的太師椅。

家裏連著幾日請木匠打椅,有些鬧哄哄,小圓向程幕天解釋道:“咱們兩個兒子年歲隔得近,再過幾年,指不定還有親戚家的孩子來附學,因此一次多打幾套備著,橫豎這些木頭東西又擱不壞。”

程天趁人不注意。貼到她耳邊道:“咱們親戚都是請得起先生地人家。誰會來附學。你要不多生幾個。可就浪費了我地好桌椅了。”避孕計劃才實施幾個月。就忍不住了麽。小圓白了他一眼:“三娘子請得起先生麽。桌椅是給她家孩子準備地。”

了好幾日。程家私立小學堂終於準備妥當。這日。小圓早早兒地把午哥從被子裏拖出來。哄他吃過早飯。叫阿雲阿彩替他和喜哥抱著書。送他們去上學。餘大嫂望著那兩個小小地背影。笑道:“這書童著實小了些。不但不能服侍主人。倒要舍出一個丫頭去服侍他。”小圓含笑道:“甚麽書童。與午哥尋個伴讀罷了。他是良人呢。”

過了一時。陳姨娘親自把雨娘送了來。直道與他們添了麻煩。

小圓叫餘大嫂把雨娘送過去。向陳姨娘笑道:“我自個兒地親妹妹。有甚麽好麻煩地。隻不知她愛吃些甚麽菜和點心。告訴我。好叫人備去。”陳姨娘取了一張會子出來。遞給她道:“你

。她吃甚麽。莫要依著她地性子。

這錢你拿著。若是不夠使。再告訴我。”小圓推辭道:“這是作甚麽。妹妹在我家吃飯。還要收錢?說出去惹人笑話。”陳姨娘執意把會子塞進她手裏。道:“我家大嫂二嫂求了我好幾日了。說想把兒子們送到你這裏來附學。我給她們報了個高價。才把她們嚇住了。這錢你要是不收。傳到我們家去。保不齊她們還要來煩我。”

小圓曉得她們妯娌平日裏還是親厚的,聞言很是過意不去,道:“他們要來附學,我不是舍不得錢,確是怕麻煩,姨娘你是曉得我的。”夫家再好,陳姨娘還是把閨女放在首位的,笑道:“你有甚麽好過意不去的,對你們程家,薛家就是那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你能念在我們的母女情上幫襯他們一把,已是大仁義了。”

小圓暗自感概,還是親娘最貼心,她抱來辰哥,教他叫人,又留陳姨娘在這裏吃飯,道:“我們午哥下午是要去健身強體館練拳的,還要勞煩薛大叔多費心。”陳姨娘笑道:“你才是大東家,他敢怠慢?既是下午都不學,那吃罷午飯,我就領雨娘回家去學針線。”

“雨娘才四歲,就開始學女工?”小圓驚訝了一番,又記起程幕天時不時拿她那蹩腳的手藝來諷刺人,便取了個未完工的手帕子來向陳姨娘請教。

陳姨娘身為娘,都認為自家大閨女不是做針線活的料,一麵費力地教,一麵琢磨如何勸她放棄。突然阿雲慌慌張張地進來,急道:“少夫人,午哥不見了。”小圓頭也抬,好笑道:“總歸是在家裏,能跑到哪裏去,使人找找便是。”阿雲應了一聲,急急忙忙地喚人手,每進院子裏去尋,又叫人知會園子裏的秦嫂,假山石子裏仔細找一找。

陳姨娘趁機停了教授針,笑道:“宅子大也有宅子大的不便,找個娃娃都難,像我們家小,隨便站在哪裏望一眼就找到了。”小圓埋頭與那團線苦戰,道:“這個卻是姨說錯了,我們家不是宅子太大,而是人口太少,本來就空著一進院子,後來三娘子出嫁,繼母分家,五進院子倒空了三進。我時常覺著家裏空落落的,倒想搬個小些的宅子去住。”陳姨娘抱起辰哥拍著,道:“現下先生一家不是占了進院子,等到你兩個兒子長大,這宅子怕還不夠住呢。”

母女二人東西拉地聊了一時,待得小圓煩透了那針與線丟開手時,午哥還未尋著,她這才開始著起急來,使人到學堂仔細問了問,原來午哥上著上著學,說要去小解,又不要阿雲服侍,自己朝茅廁方向跑了,待到阿雲跟過去時,哪裏還有人影子,不曉得躲到哪裏去了。

餘大嫂急得差點暈過去:“午哥那小,怎地使得了茅廁,該不會是掉進去了。”阿雲慌得大哭:“我不曉得他是要使小馬桶的,我該死……”小圓心急如焚,顧不得責罵她,率先朝茅廁奔去。

待得程幕天接到消息匆趕回來時,家裏的大小茅廁已都使人掏過了,並未發現午哥的蹤跡,他又氣又好笑:“我兒子小是小,可又不蠢,若真是掉進了茅廁,豈有不叫喚的,你們真真是昏了頭,不去正經地方找,倒去掏糞坑。”

他罵帶責一通,扭頭看見小圓兩眼紅紅,這才悟過來,娘子是關心則亂,忙走過去安慰她道:“咱們家守門的小廝極盡責的,他定還在家裏,跑不遠。”小圓強撐了這些時,終於忍不住撲到他懷裏哭起來:“從前堂到後院,還有園子裏,池子裏,都翻遍了,連夾道裏都找過了,還是不見他影子,不會真叫他混出門去了罷,外頭拐子那樣多……”

子這樣傷心,程幕天不好推開她,紅著臉猶豫了半晌,抬手與她拍了拍背,十分沉著地喚人來吩咐:“去問守下人院子的婆子,可曾見過午哥。”小圓猛地抬起頭來:“下人們住的院子,與咱們的就隔個夾道,我怎地把那邊給忘了。”

---每日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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