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跳猛得一彈,呼吸也消失了。

他卻沒有在繼續說下去。

夜依舊很靜,她卻再也睡不著了。

清晨,當雞鳴聲響時,整個小河村也複蘇了。

耕田的耕田,收割的收割,上城做買賣的小城做買賣,忙碌的一天就此開始了。

硯十三醒的時候,他們倆已經農作去了,桌上擺著熬好的清粥,還有幾盤小菜。她坐下來喝完後便將碗拿出去洗,一踏出門,卻看到杆子上晾著她昨日換洗的衣衫,潔白紛飛。

“……是……他洗的?”喃喃了句,硯十三內心一片複雜。從她來的那一天起,衣服全是他為她洗的,今天如不仔細看,她根本就沒察覺到這個細節。

望著起伏的山嵐流淌的溪水,憶著在小河村居住的這一段日子裏的點點滴滴,向來冷靜如她,亦有一種想要在此長居的想法。隻是,她畢竟是個冷靜自製的人,包袱已經全收拾好了,打算等他回來便說要離開的事,

中午還沒到的時候,院子外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硯十三剛從屋裏走出來便蹙起眉:“發生什麽事了?”

狗腿子表情有幾分嚴肅:“小公子腿被一隻螞蝗了,後又不知鑽了什麽進去疼得很。”說著,扶著他朝屋裏走。硯十三尾隨在後。

顧西辭臉色慘白,涔涔冒著汗,腿骨處腫了老高。

“看來要把它割開。”硯十三冷靜道,說完將刀片在火裏燒了燒,然後在他上麵塗抹酒精便要下手。

“這樣豈不是疼死了?!”狗腿子一臉著急。

顧西辭打斷他:“沒事。你弄吧。”

硯十三眉微皺,不一會兒便聽到“滋滋”聲,她割開他皮膚,裏麵正有一隻蠕動的黑蟲,將它弄出來後快速為他敷上草藥,顧西辭幾欲疼暈過去,臉色煞白。

“等我,我在去采點山藥。”狗腿子拔腿便跑出去。

“是不是很疼?”硯十三見他如此,心亦抽緊,忙坐上床扶著他不斷為他拭汗。

顧西辭將臉埋在她頸脖粗喘著氣,汗如雨下,說出的聲音也低低啞啞:“…老子才不會疼。”

硯十三感受到他整個身子都緊繃著,仿佛被他的痛感染了一樣,抬眸凝視他:“你家有沒有什麽止疼藥?”

他聽了之後,疼痛的情緒明顯一緩,睜著水瑩瑩的桃花看著她:“有。”

“告訴我在哪裏,我幫你止疼。”

“老子腿上的疼,藥是止不住的。”他忽然認真起來。

硯十三凝眉:“那要怎樣止?”

他沒有說話,視線在她臉龐流連然後停在她菱形的淡色唇上,很久很久後,突然一個低頭便吻住。硯十三混身如遭雷擊,連呼吸都忘了。

他的唇緊緊貼著她的,不敢動。呼吸粗如牛喘,一次又一次反複噴灑在她臉頰上,激起癢癢麻麻的感覺。

“好了麽。”過了一會兒,她努力蠕動著唇問了一句。她始終是個冷靜的人,即使被吻也能很快恢複平靜。

顧西辭抬起幽幽眼眸深深看了她一眼,驟然,火花一現。這一次,他伸出舌頭細細舔/著她柔軟的唇瓣,她驀地將唇抿住,感受到後,顧西辭眉梢挑起一絲邪氣,單手伸到她脖後緊貼輕輕摩挲,然後用力一按,迫使她整個臉都貼近他,包括唇。

“唔……”被他毫不憐惜的一咬,她痛出聲來。唇剛張,便被他攻城略地,靈活的舌攪遍她口腔每一處,用力吸食著她的甘甜。他越吻越投入越吻越激烈,另一隻手亦捂在她臉頰上,五指分開,用力扒著不許她退後一分一毫。

硯十三被他狂熱激烈的吻吻得腦袋發暈,無法呼吸,一張臉像喝醉了般酡紅。白玉般的手無力的來到他肩膀,用力推著卻怎麽也推不開。反而整個人陷入他寬闊的胸膛中。被抱得緊緊的。

用舌舔,用牙咬,用唇允,用臉摩,用手撫,他使出渾身解數,一點一點慢慢品嚐她的美好。吻得她唇邊肌膚泛著大片紅色,像染了唇脂一樣濃豔。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響動,又消失。

“好了……”她實在被吻得沒有力氣,卻不知說出的話柔啞撩/人。突然摟在她腰間的手用力,他用力吻著她,發狠的吻,迫使她整個人被吻得向後仰,頭發亦被他扯在指間發疼。

如同毀滅一般的熱吻,待結束時,耗盡了二個人的力氣。

她身子癱軟在他懷裏深深吸氣,唇瓣被**的暗暗顫抖,披發散衣,楚楚可憐。他低頭深深凝視她。似在回味著,似在沉醉。

從日落吻到月出。

硯十三剛想說話,發現整個口腔都麻痹了,動一下就疼,疼的她都快掉淚般。她抬眸朝他望去,眸色水般涼,做了一個寫字的動作。

顧西辭心亂如麻,他不後悔自己剛剛所做隻是怕她會生氣,沉默的拿出紙筆遞於她,不一會兒,白紙上出現幾個雋秀的字。

“跟我回去。”

他看了之後,胸口猛地起伏了下,聲音暗啞:“這就是你來找老子的目的?”她沒有回答,隻在紙上又繼續寫。

“要麽跟我回去。重振顧府。要麽將這五百五十萬兩拿去。”說著,從懷裏拿出那一張銀票。

顧西辭看到那一張銀票時,眸中所有的熱情全被熄滅,笑亦變得狂放:“哈哈哈!原來是來跟老子送錢!老女人!你還真是盡忠職守!不多拿人一分錢!”說著猛得起身,椅子倒地發出啪啦聲。

硯十三無動於衷,隻在紙上寫:“我要說的就隻有這些。你若跟我回去,我會幫你翻顧家冤案,你若不回,我亦會幫你。隻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辜負了王婆對你的期望。”

顧西辭死死盯著她,眼睛裏像是要流出血般。

“……你們……”狗腿子正端著飯菜進來便看到這一幕,一時愣在那兒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