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三聽得連連點頭稱讚:“此女果然冷靜機智。隻是哪有一刀就致命的?”

硯十三淡笑,手又繼續在顧西辭的掌心寫,顧西辭卻黑著一張臉,冷著聲音道:“刀尖是瞬間紮進心髒的,且紮過之後趁他神經緊張時將之用力推到床底,然後便拿枕頭捂住對方鼻子導致窒息。事畢,那女子將滿室翻得一片狼藉,又拿走他的錢財,故意做出犯罪現場。”

“呀!這女子果然聰明得很!隻是,官府會信麽?”齊老三連連稱奇。

“冬天快到,小偷劫匪也都出來了。不可能不信。”耐著性子說完時,顧西辭桃花眼中已徹底燃起怒火,不言而喻的深深看了硯十三一眼,摟在她腰間的手在上麵用力一掐。疼得她直蹙眉。

船到岸時,雙方告別。

齊老三臨走之時不斷道希望以後還能看見她,聽她講故事,顧西辭煩著一張臉,不知在想什麽,手則緊緊握住她的手怎麽也不肯鬆開。硯十三無奈,隻得任由他牽著,三人便趁夜色入了城。

於城和煙花鎮隻有一天功夫便到。所以當晚三人決定先找客棧住一晚。明日在啟程。

晚飯後,狗腿子單住一間房,顧西辭則和硯十三住一間。

關上門,他麵色陰沉看著坐在**正準備睡覺的她,上前將她拉到桌邊坐下,然後悶聲問:“說,你今天講的那個故事是不是正是那個畜生?”

知道瞞不過。她淡淡點頭,茶還沒喝便聽到“啪啦”椅子摔碎聲。

“老子就知道他對你心懷不軌!”顧西辭吼叫聲,一雙桃花眼失了妖媚變得羅刹,手緊攥成拳反複落到牆麵發出沉沉的悶響聲:“該死的!下次回去將他從棺材拉出來鞭屍!”

硯十三看到他滿目戾色,心沒來由的一軟,走上前伸手輕拍他緊繃的肩膀:“算了……”

話還未完,他便猛得旋身將她抱入懷中,或輕或重的啄吻著她的臉,氣息粗重:“你今天,挑逗老子。”

聽到這二個字,硯十三身子一震,躲著他的吻疑惑道:“我何時……”他突然抓起她白軟的手,然後伸指在她掌心無聲的劃來劃去。果真,一陣麻麻癢癢的感覺從掌心襲到心尖,她身子顫抖起來。

他埋在她頸脖啃咬的動作一頓,悶笑出聲,聲調透著邪氣:“還說沒有?恩?”說話間,炙熱的氣息不斷噴在她敏感的耳珠上,起了無數小疙瘩。

硯十三不習慣如男子如此親密,盡管被他吻她麵色仍如水般涼,輕輕掙紮著,淡聲道:“夜深了,睡吧。”

“老子一直在等你這句話。”他壞笑,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吹熄燭火,橫抱起她大步朝床邊走去,硯十三忽然有些緊張了,手緊握成拳,不安的在他懷裏動不動,他吻住她耳垂,聲音溫柔的可以溺死人:“別怕。”

他說不怕,她就真的不怕了。

舒舒服服地躺在**,頭一挨上枕頭便覺得睡意襲來。她習慣枕枕頭,可是他卻非要她枕在他胳膊上,無所謂,隻要能睡,她便從了。

顧西辭一晚上都從背後緊抱著她,睡的如孩兒般。

雖然二個人有些擠,但是,心很安寧。

因為有從二叔那裏拿來的一些碎銀,所以一路上吃飯住宿行路倒也方便,用最後的銀子去租了一輛馬車,三人就這麽上路了。

一路上,經過不少山地樹林,農家小舍。

趕車的車夫吆喝著:“有車嘞!有車嘞!大家注意點嘞!”

車內,狗腿子早趴地上睡著了,不時打鼾。硯十三則靠在墊子上閉目養神。顧西辭一個伸手將她拉入懷中,然後吻了上去。

硯十三被那靈活的唇/舌/逗得睡意全無,皺眉道:“別鬧。”

他不語,又親了一會兒才心滿意足離開,望著被他吻得紅豔豔的唇,心裏有著說不出的溫柔情意。

一路上,天色漸暗,風聲呼嘯。

顧西辭把玩著她白皙柔軟的手指,嗓音低啞:“回去之後,你打算怎麽做?”

她半躺在他懷中,閉著眼,貓兒般慵懶:“開妓院,守顧府。”最重要的是開始查當年殺她之人。

望著她冷豔雋永的麵容,顧西辭心裏有什麽在湧動,將她手指放入唇邊輕吻:“若不是你,老子決不回這個鬼地方。同樣。若有一日……”講到這,他語氣變得低輕:“若有一日。因為老子連累你,老子便離開。”

“什麽?”馬車聲響太大,她沒聽清。

他溫柔一笑,“沒什麽。”

硯十三睜開迷離惺忪的眸子,定定看著他,欲漸清明。像能透射人心般的犀利。

“回去後,我……”娶你這二個字不及說出口,他便止住。胸腔裏像是滾著滾燙的油般煎熬,太多難以啟齒的話隻能化成一個粗暴而又深情的吻堵住她的唇。

他在害怕。

硯十三任他放肆亂吻,亮澈的眸卻緊盯他皺起的眉,從心底深處發出一聲喟歎,她閉眸,第一次主動伸手摟住他脖子回吻。

煙花鎮下了第一場雪。白毛毛的從天上飄落,屋頂上仍是黑鴉鴉的顏色,雪太淺,終是覆蓋不了。

顧府。雖然空了二個多月,但院內仍舊幹淨、整齊。大門口前的那一株銀杏還是那樣蒼拔挺立。枝葉伸展,茂盛姿影。

得知硯十三還有顧西辭等人回家,丫頭難得請一天假,回到家便開始與阿牛二人去買了大堆的菜,鑽進廚房便是一天。

狗腿子興衝衝的從月下閣方向探出身衝顧西辭興高采烈喊著:“小公子!裏麵還是跟以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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