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你說什麽?”七七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大夫。

大夫往內室瞥了一眼,才對七七搖頭,“這病是沒法治了,如此深的蛇毒怎麽不早尋醫求治,現在毒已侵入四肢,藥石無靈,怕是活不過這年頭了。”

“可他除了偶有吐血,身體並無不妥。”見大夫要走,七七急切不顧地抓住他的衣裳。

大夫掙脫她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他這裏不行了,等到哪一天他什麽都記不起來的時候,他這人就去了……照我說啊,你還是多陪陪你相公,好好讓他過完這一年吧。”

大夫說完匆匆走了,七七一轉身便見夏候聆站在門口嚇了一跳,“爺……”

夏候聆嘴邊泛起冷笑,“沒想到我夏候聆還是難逃一死。”

他什麽都聽見了。

“我會找其它的大夫。”七七不是會說安慰話的人,隻能這樣說。

夏候聆轉身往裏走,忽又停住腳步,“你記著,我現在寫封信你幫我寄到大淳與北國交界的王統領家中,他會知道怎麽做。”

七七愣住,他是籌劃著要離開這嗎?不懂為何,七七心裏居然不舍起來,不舍這個山村,隻有他和她的山村。

“我在朝中黨羽重多,淳於宗回大淳之後絕不敢將我被俘的真相說出來,隻會說我戰死沙場,王統領是我的心腹,我要他將消息傳播出去。”夏候聆略微解釋了一下,他怕自己下一刻又會忘記這件事。

淳於宗處心積慮害他,他即使難逃一死,也絕不讓淳於宗的皇位坐得安穩。

七七啞然,沒想到了今天,夏候聆仍是放不開玩弄計謀手段的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