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寄出去後日子還是照常過,夏候聆的病看了十幾個大夫都是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夏候聆自知康複無望便很少去記事,記憶的衰退似乎也磨平了他的意誌。

七七坐在桌前縫補衣服,腰上忽然被人抱住,身子朝桌沿上撞去,針尖刺破手指,七七擦了擦無奈地看向身後,“爺,怎麽了?”

夏候聆將雙眼睜得大大的,雙手圈著七七的腰慢慢蹲下,“你為什麽每晚都坐在我床邊睡,夫妻不是應該共睡一床?”

七七心驚,掙脫開夏候聆的手,“爺,我們……”

“村裏的人都問我為什麽你的肚子還沒消息。”夏候聆側著臉覆到七七腹上,“我們生個兒子,嗯?”

七七不自在地站起來,“爺你忘了我們不是真正的夫妻,我隻是您的奴才。”

為什麽他現在連這個都忘記了……

夏候聆怔怔地看著她,眉宇忽然皺起來,雙手抱頭滿臉痛苦神色,七七要去扶他卻被夏候聆一把推個踉蹌,夏候聆敲著劇烈疼痛的額頭,語氣惡劣,“我已經不想記了,你一次次讓我去想起做什麽。”

因為一旦他什麽都忘記的時候就是死期之日……七七根本不敢去想那一天,遲疑了下七七上前蹲下反抱住夏候聆,“爺,我們回大淳吧,我們回相府。”

現在莫戰已經不會再尋來,她們有機會逃出北國邊境的,到了大淳總能想到治病的方法,總有好藥吃的。

“相府……”夏候聆這才恍然想起那座睥睨皇宮殿堂的宅子,他在那裏過了自己最輝煌的幾年,回去做什麽,他現在能力比嬰孩還不如,回去給淳於宗再三羞辱麽,他已無力與淳於宗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