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聆明顯掃了興致,讓雲雷把古琴放到案幾上就站了起來,“這把青鳥是琴中上乘之品,尹兒回來你告訴她一聲。”

“是。”七七把頭埋得低低的。

夏候聆轉身走出去,忽然轉了回來,低頭看著她涼薄的聲音有些訥悶,“本官怎麽覺得你這奴才有點眼熟?”

原來他已經忘了她啊……

他那般高不可攀怎麽可能記得低賤如塵的她。

“爺,她是七七……”雲雷見主子難得心情不錯於是上前插話,“您還記得一個月前你罰磕頭的奴才麽?”

夏候聆的懲罰向來隻有杖責,罰跪磕似乎也僅有那麽一次,眼裏閃過了悟嗤笑道,“你竟然還沒死。”

尹兒帶她走的時候她的氣息都已微弱,還以為藥石無靈,果然人越卑賤越容易存活麽。

聞言,七七心裏冰冷一片,不懂為什麽,她冷得幾乎發抖。

“算了,你跟本官走一趟。”夏候聆心血**,見她仍是不動又道,“我帶你見個江南來的人。”

七七驚愕,雲雷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七七沒有想到夏候聆帶她來的地方竟是天牢,還讓貼身侍從雲雷留在外麵,隻帶了她一個人進去。

七七第一次進牢房,獄頭諂媚地在前領路,不停有血肉模糊恐怖猙獰的手從兩邊牢籠裏伸出來,拚命哭嚎,“救救我……救救我……”

那簡直是魔障,七七頓覺毛骨悚然,踩著碎步一步不離地跟著夏候聆,幾次伸手欲抓住他的衣擺,想想還是垂下來,獨自倒吸著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