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闊無盡的蒼穹下大道在青翠的樹木間延展開來,眼看著大淳邊境近在咫尺,馬車漸漸慢了下來,跟在馬車後整齊有素的隊伍也跟著鬆懈下來。

雲雷騎馬直衝過隊伍攔截在馬車前,滿臉悲戚地躍上馬車掀開車簾闖入,正在與夏候聆在車內下旗的王統領正自歎不如自己的棋藝,“相爺謀略過人,又把下官逼上死路了。”

雲雷突然闖進來讓他驚愕極了,夏候聆向來不喜歡下人亂闖,怎麽雲雷跟著這麽久還不知道。

夏候聆坐得筆直,從棋盒裏拈出一粒黑子,才淺淺地抬起眼皮問道,“誰給你的膽亂闖。”

“下官想雲雷他……”王統領正要給雲雷說好話,雲雷卻單膝跪了下來,打斷了他的話,“據探子來報,莫戰屢中相爺陷阱追緝不到,昨夜大怒之下已經將她……斬殺於馬前了。”

夏候聆執棋的手僵在半空,黑子掉落進棋盒,不動聲色地問道,“消息可靠麽?”

“爺不是早料到這一天嗎?”雲雷幾乎壓不住心下的不平,“她被擒以後,莫戰為問出爺的下落對她百般折磨拷打,死對她來說未嚐不是好事。”

“你們都下去吧。”夏候聆伸手將棋蓋蓋上棋盒,任由下了半盤的棋晾在桌案上。

王統領完全搞不懂這主仆在打什麽啞迷,站起身欲走就聽雲雷粗嘎地衝口而出,“求爺恩準奴才前去尋回七七屍首,她是相府的人,不能讓她無名無份地葬在北國國土上。”

“滾出去。”夏候聆低吼,聲音陰沉猶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