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得的得了,該失去的什麽也沒有留下。

從一無所有到站在權利的巔峰,他奪到了天下,卻又好似什麽都沒得到……

活著有什麽意思,望著廊外的雪夏候聆惑解,手腳冰冷,手中的折子掉落下去。

夏候聆駐足了下,沒有去撿。

細雪飄落的蜿蜒回廊下,削瘦的月白色人影孑然一人而行,離身後地上的折子越來越遠,幾聲清咳在這個寂籟的冬天響得清脆。

京城下了一場大雪,連綿不絕沒有停止的跡象,讓人們凍得不敢出門,這一個年關注定比較難過。

鵝毛大雪的一天,京城處處響起喜慶的鞭炮聲,新皇登基了,改國號為夏,大赦天下,在登基大典上賜封蕭尹兒為皇後,追封歿二皇子夏候襄康為太子。

一個瘦弱纖細的身影一步一腳印踩著大雪走到一戶破敗的宅房前,伸手輕而易舉推開了門,裏邊的黴味撲鼻而來,蜘蛛網結得到處可見,老舊的八仙桌上端放著一塊牌位。

夫孟昭之靈位。

七七把傘放到一邊,拿出一塊嶄新的牌位放與孟昭的牌位並列而立,上麵赫然而寫:

弟孟然之靈位。

祭拜過後,七七把屋子打掃一遍後才關上門走出去,皚皚大雪過分明亮,晃得眼睛有些刺痛,剛走出幾步,七七就踉蹌一步差點摔倒,眼中不停有黑點落在蒼白的雪地上,黑點跟隨著自己的視線移動,七七害怕地晃了晃腦袋,眼前隻剩下模糊的一片,什麽都看不真切。

七七手扶著頭沿街牆走了一段路,進去一家茶樓坐下,茶樓裏隻坐著寥寥幾桌人,滾燙的茶端上來,七七才感覺到一絲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