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桌子嘰嘰喳喳地講開了,現下京城最熱門的事莫過於新帝登基的事。

“新皇帝在登基大典上那一個跟頭摔得太狠了,你們說是不是不詳的征兆?古往今來也沒哪個皇帝連龍位還沒坐到就摔一跤的前故啊。”

手中的茶杯驟然滾落下去,滾燙的茶水燙了一身七七也毫無知覺。

“聽說這之前皇上就連續發燒幾個晚上了,禦醫都沒轍,那熱高得根本都褪不下去,聽說都整夜整夜地說糊話。”

“我估摸著皇上是不是已經燒糊塗了,所以連這玉階有幾階都搞不清楚,腳一滑就摔了?哈哈哈……”

“小點聲你,不要命了?”一人焦急地以肘揍人。

“這才剛改朝換代,朝局都不穩,皇上就一病不起……我聽我那剛被拔上去的官舅舅說,這皇上摔一跤後都吐血了,幾個太監手忙腳亂才把他扶上的龍椅,不然這登基大典都沒法進行下去。”

“所以說啊,這人就不能生病,連皇帝老子也一樣,一倒下去弄得人心惶惶。”

……

桌上的人一陣感慨,誰都沒注意到一個瘦弱的女子跌跌撞撞走出茶樓,周圍大雪紛飛,迷了那雙噙滿傷痛到窒息的眼。

雲雷沉沉吸了幾口氣以後才對端藥的宮女點了點頭,帶著她走進正廣殿裏,寢宮裏迷漫著一股濃鬱的藥味和肆意的熏香。

夏候聆半倚在床頭看奏折,身上披著雪白的狐裘,往日白皙的臉上現下蒼白如紙,找不出一點紅潤除了眉間那一抹如血的朱砂,眸色更較以前深邃。

“參見皇上。”

跪安行禮後,雲雷接過宮女手上的藥端向龍床,“皇上,該進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