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以為自己的心已經麻痹,原來還是會疼。

孟然一說到自己向往的人物便滔滔不決起來,悉數道聽途來的夏候聆事跡,看著孟然眉宇間隱隱綽綽有著孟昭的影子,他怎麽會崇拜夏候聆,怎麽可以。

“不許去。”七七始終三個字,不可置喙。

“嫂嫂,當兵有餉銀的,家裏不是缺錢麽。”

孟然一心想著他要和大哥一樣,當起家裏的頂梁柱。

第二天七七還是在征兵處長長的隊伍中發現孟然的身影,征兵處全是大老爺們的汗水,七七一個姑娘家突兀地站在其中十分惹眼,孟然下意識地想躲,但想想好不容易排了一上午的隊,現在走太不合算,於是心虛地彎背繼續站著。

“回家。”七七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走到孟然前麵拉住他的手就想走。

孟然的力氣根本不是她拉得動的,“我不回去,都快到我了。”

“你不能當兵。”七七固執己見,她不想看到孟家任何一個人出事。

孟然想起隔壁家二叔常說得一句話,現在覺得格外有道理,“女人家的見識就是這麽短。”

七七怒了,也不說話就是直直地看著孟然。

孟然曉得她是生氣了,連忙又褪下裝大男人的臉,伸出手抓著自己的臉皮往外扯做鬼臉,討好道,“嫂嫂,咱不生氣。”

“回去。”七七一點都不覺得好笑。

“我不……”

不遠處一輛白玉砌築而成的馬車上茶香繚人,透白的紗簾掀勾在一邊,車上的人好整以暇地觀望著征兵的隊伍,粗獷的漢子立在一旁沏好茶,發覺主人完全沒有用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