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采兒不回答,七七更急了,“我……我……”

采兒咯咯地笑起來,“成啦,瞧你急成這德行,小姐說過了,念在你無處可去,等傷好了去華清軒去洗衣吧。”

七七這才鬆口氣下來,重新趴回**,眼睛瞄了瞄采兒,示意繼續幫她擦藥。

“哎喲,你這小乞丐,還使喚起我來了!本姑娘還不侍候了!”跟七七呆了多日,采兒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當下氣得不輕,把藥一扔扭著屁股走了出去。

七七想笑,卻忘了怎麽提起嘴角。

寒冷的冬季終於到了歲末,大半夜的華清軒裏,七七費力地井裏吊起一桶水,她在華清軒裏洗得是下人的衣服,還不夠格去洗主子的。

她不懂是不是下人們故意欺負她,還是相府本該規矩如此,她總是洗衣服洗到大半夜。

經過一整個冬天,她的手凍得又紅又腫,咬咬牙,將清洗好的衣衫懸於晾繩再絞出水。

月拱門外,一個身影步履不穩地走了進來,搖搖晃晃地,手裏拿著酒壺。

七七的臉霎時慘白,是用馬鞭子抽她的那個人。

她不懂是不是該躲,其實根本沒有躲的時候,他幾步就衝到了她的麵前,隻著著一件中衣,胸膛半露,狹長的眼盯著七七瞧了好幾遍,眼睛還是迷蒙的,濃鬱的酒味薰人。

他喝醉了。

“打水!”夏候聆習慣地下命令,見眼前的人動也不動,不由怒斥,“下作的奴才,連你也敢不聽本官的話?”

“砰——”酒壺被摔在石地上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