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羿抱著七七站在帳門口,帳中靜默無聲,隻剩下幾盞火盆吐著火芯子的聲音,七七已經昏睡過去,臂上的血正一點點滴落在毯子上。

“嫂……大哥!”坐在帳中左邊的孟然見狀首先激動地跳了起來,衝到淳於羿麵前急著就要把七七抱過來,淳於羿卻往旁邊偏走一步,並不讓他碰。

夏候聆坐在最裏邊注視著門口,一雙狹長的眼看不出在想什麽,須臾夏候聆合上桌案上的地形圖,不動聲色地道,“王爺不是在江城嗎?”

夏候聆一出聲其餘幾個將士才反應過來,紛紛跪下給淳於羿請安。

“本王剛趕來就屠了一個闖入軍中的北國人,妄想打聽糧倉所在,看來相爺的軍隊並不是無堅不摧。”淳於羿對上夏候聆的眼,然後低看一眼懷中的七七道,“也隻是這個侍從受盡皮肉苦寧是不說,若換了別個貪生怕死的人,糧倉被毀,相爺就會不戰自敗。”

眾人屏息不敢說話,夏候聆倒是笑了出來,手中還鼓起掌,“原來王爺擅離職守,是來奚落下官?”

“本王堅決反對你為一己私欲再戰北國!”淳於羿直接撂話。

“看來王爺已經派人回京請議和聖旨了?”夏候聆早料到有這一招,從桌案前慢步走下,語氣張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下官為大淳擴增版圖又何來一己私欲。”

眾人不禁想那天在江城城樓上喊要尋仇的人,瞧現在他說得義正詞嚴,夏候聆做人果然八麵玲瓏無人能及,黑的都能說成白。

淳於羿正欲再說,懷裏的人忽然不安地開始嚅動,不自在地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