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的夢中有著太多的片斷交織在一起,小時候的破廟,相府的華清軒,不愛打架的男孩,一襲月白長衫的主子……

恍然間醒過來,七七第一眼便看到那半張有些嚇人的麵具,神情與當年強叫下餿饅頭的表情如出一撤,隱隱的不甘和不服,想起破廟裏紮人卻溫暖的稻草,七七忍不住抬起受傷的右手摸了摸他的臉龐,彎起嘴角笑起來,“不怕,我給你搶新鮮的包子吃。”

說完,七七又糊裏糊塗地昏睡過去。

這一聲差點跌掉孟然的下巴,在他的記憶裏,七七從沒有笑過一次,更沒有對他笑過,心裏實在有些不是滋味。

淳於羿抱著她的手緊了緊,卻聽那邊夏候聆咆哮道,“小奴才,你給本官滾下來!”

七七身子狠狠地一抖,惺忪地睜開眼,眼裏卻還是隻看到淳於羿的側臉,迷惑了。

夏候聆深深呼出口氣,隱忍不住地吼道,“滾下來!”

七七這回是真得清醒了,偏過頭看到夏候聆鐵青的臉,忙不迭地從淳於羿懷裏掙紮下來,疲軟的身子一下子倒在夏候聆腳下,七七急忙跪好,“給爺請安。”

“你眼裏倒還有主子?”夏候聆提起腳想踹過去,瞧見她臂上觸目驚心的傷口又硬生生地收回來。

七七垂著腦袋不敢回話,忽然想到更重要的事連忙稟報,“爺,有黑衣人想問出糧倉的位置。”

夏候聆冷哼一聲,瞥向淳於羿,一字一字道,“來人,德王擅離職守,責五十軍棍!軍中有軍中的規矩,德王不會怪責下官吧?”

眾人冷汗,相國打王爺?!哪朝哪代出過這樣的事,不過在軍中相國才是大將軍,王爺隻是個虛頂頭銜的副將,好像這麽責罰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