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換了一家工作單位
這種周而複始，兩天一循環的工作，讓人感覺疲憊，就這樣慢慢地消磨著時光。
領著每月兩三百元錢的工資，說不上什麽感覺，賺的和花的基本差不多。幸好離家近，離家遠的話，估計連生活都有困難。
時光從夏走到冬，這轉眼就到了新年，新年之後就是春節。這是神州的傳統節日。
春節商城會放六天的假。然後初二開始輪流上班，一個櫃組就留一個人，其餘的都休息。
哥哥帶著女朋友回來的，小弟也早放假了，一家人團聚在一起，圍著烤火爐聊天。
薑諾還是比較喜歡有空就去看書。大好的時光，不能都浪費。
她又抱起了那本山海經。書裏的世界很玄幻。
因為工作，節日的氣氛很淺。初四的時候是她去值班。這半年有明顯的感覺，商場的人越來越少。西邊一家商場一樓辟出了很大的一塊地方做超市，在激流中站穩了腳跟，占據了很大的市場份額。
而自己的商城盡管做了很多的促銷手段。甚至把每個樓的中間空檔處都用手工藝品做了裝飾，看上去色彩斑斕，卻依然挽救不了走下坡路的命運。
上午半天的時間隻來了三五個人。是早上十點開門，到下四點下班。她粗略的算了一下，今天本樓層的營業額不足千元。
這形式真的是岌岌可危，她看到總經理從樓上到樓下轉了兩次。自己這個小人物都能覺察出來。作為一個商城的領導那心裏肯定不是滋味兒。
很快就到了初六，開始正式上班。恢複早上八點到晚上九點的時間段。很快各個樓層宣讀了改革方案，本來三個樓，商場三位一體，原屬貿易中心管理，現在三個樓合並管理，脫離貿易中心。這個計劃也得到了上級領導的支持。
三家重新合並，選了一個老總，六個副總。人員也做調整。老商場樓劃出去，把那的人員打散分到商城和商廈當中。
即便如此，也挽救不了商場的命運。又堅持了半年，在1998年的夏天。傳來鄰居要收購商城地皮的說法。此時貿易中心已完全不存在，被供銷社撤銷。飯店怡香閣也獨立出去。
供銷社的上層領導決定把這塊地方轉讓給本係統的某家電商場開發。消息傳來，眾人惶惶不安。
終於有一日商城老總宣布停業整頓，員工先放假回家，隻留櫃組長和會計在這裏盤點貨物。
這就是要下崗的節奏啊。不知不覺中，這一把火燒到了薑諾的身上。在這一年裏，她也談了幾次戀愛。有朋友同學來追的，也有同事給介紹的。但是都沒有談超過一星期的，她總感覺自己的心不在這上麵。在麵對那些男孩子的時候，她沒有感動，沒有激動，或許是個不懂愛的人。
很快的，那些櫃組長、會計在整頓完貨物之後被分到某家電商場的總部，然後打散分到了批發部等各地方。一時間商城人去樓空。
然後普通員工就得到了一個通知，先在家裏等待，等待供銷係統重新分配工作。
這一等是兩三年的時間。她們昔日的商場已經被家電全部代替。再來時她們是客人，不是主人。慢慢的所有的人員也的確得到了分配。
隻是有的單位拒絕接收，有的單位拖著不給分配工作。
這也是因為整個係統效益不好的原因。
薑諾和小夥伴們逐漸失去了聯係。這個時間手機已經很普遍，但是她和同事已經很少見麵。僅僅也就十幾個人能夠聯係上。
很多的同事都結婚。有的有了孩子。
薑諾在家裏的幫助下，又去了另一家單位上班。
但是對她最早工作的單位，還是懷有一種難以忘卻的情感，那是少年的天真。那些個純情的少男少女們一起工作的地方，少有勾心鬥角，卻都是用自己火熱的青春，去努力工作。
終於沂蒙的國有企業也如麻將牌一樣一推就倒，昔日紅火的鋼鐵廠，棉紡織廠，針織廠都宣布破產。一時間就變成好多人，無工可做，無工可打。
也有一部分立馬投入西郊去做起了個體戶。在這個人人經商的大潮下，這一方土地，掀起了經濟**。薑諾聽說很多老同事都去經商了。有的暴富，有的窮的一無所有，有的離鄉背井去北上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