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空,

一半是明媚,一半是憂傷。

往事的回眸,

承載著對未來的希望。

成與敗的邊緣,

是追求路途中的迷茫,

同一片藍天下的我們,

卻尋找著不同的遠方。

——張川樹

七月十號,天空一片陰霾。似乎異常狂風暴雨即將席卷而來。咆哮的西北風讓人有了秋天的感覺,然而這僅僅是夏天的開始。

張川樹,十六歲的年紀,也僅僅是這段人生的一個小小的開始,卻天天飄搖在刀槍劍影的江湖紛紜之中。誰都不是天生的黑道混混,然而做錯一步,就再無翻身之地。張川樹被一步一步逼迫到這個位置之上,既然已經不能回頭,就義無反顧地走下去。即便下一步就是死亡…

今天是二零零六年七月十號,沒有傳統的節日,也沒有曆史重大事件。平平常常的一天,隻不過今天的天空異常的陰霾,讓然感覺像晚上。隻不過大街上沒有路燈,使這個白天顯得更加詭異。

跟洪幫約戰的日子正是今天。張川樹等人都整裝待發奔赴越戰的地點——城北區那個荒廢已久的化學工廠。

此次行動,張川樹的狂刀會、青龍幫以及十字盟可以說是傾巢而出了,一共雲集各路小弟四千餘名。其中,有近三千的人都是青龍幫的幫眾。這也直接導致很多學校的教室裏幾乎看不到男生的身影了。

很多中學生甚至大學生由於受“古惑仔”以及一些香港暴力影片的影響,很熱衷火拚鬥毆的事情,所以沒不管什麽樣的戰鬥,不管前方有多危險,隻要是能去打架,能去顯現威風,就一定當而不讓的跑在最前麵。為了一時的威風,也許會喪失掉一生的幸福。然而這些熱血男兒不懂,隻是一個個像傻子一樣任聽他人安排,給一些小小的恩惠,恨不得就要為行會拋頭顱灑熱血。

青龍幫手下的小弟雖然人口眾多,但水平參差不齊。有的確實是英勇善戰的好漢,而有的隻適合充充人數。而今天的傾巢而出,不允許有任何人退縮,隻要是到場的人,就要拿著砍刀往上衝,死也要衝!

十五輛大巴車、五輛斯奈爾式的大型集裝箱客車帶著著四千多名小弟奔赴了貨品現場。每個人都右手持開山刀,因為綜合三個行會的武器實力,最終發現開山刀的威力最大,而且實用技巧簡單,所以以前不是哪個行會的小弟,今天都要用開山刀。而且不僅僅是單純的握住刀,而且要用白色的紗布將手和刀柄緊緊地過在一起,這樣在對抗過程中,即使受到強烈的震動,到都不會脫手落地,唯一使開山刀落地的辦法就是砍掉持刀的那隻手。

車裏的很多小弟都是第一次參加這樣大型的火拚活動,並不曉得自己已經觸犯了法律,還為自己能有幸參加這樣的活動而激動不已,正想著一會如何大展身手。

當然也有心裏犯嘀咕的人。第一次麵對這麽大的火拚事件,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會不會給自己帶來血光之災。要是真的動起手來,自己存活率能有多高,為老大如此賣命,真的值得嗎?

但是這些人也和曾經的張川樹一樣,既然上了這條船,就不可能再有回頭的餘地。手中拿著刀就要向前衝,要是退後一步,很可能即將成為別人刀俎下的魚肉。誰都不想拿性命開玩笑,但黑社會過的就是刀上舔血的生活,平常越是瀟灑,現在就越要玩命的幹!

張川樹、錢錦翔、李鶴飛坐的是奧迪A6,冉痕月自己開著那輛寶馬X53.0,青老大也開著自己的車,帶著幾個貼身保鏢。三輛車開在大車隊的前麵,為了動靜不要太過招搖,大車隊一直選擇走偏僻的路線。經過近一個小時的車程,眾人終於趕赴到了火拚現場。

這個荒廢的化工廠是上個世紀七十年代蓋起來的。以做一些化工原料為主,隨著改革開放的迅猛發展。工廠的經濟效益不斷提高,有了錢之後,覺得這個地方不適合做化工生產,於是搬遷到了其他城市,建了新的廠房,效益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八幾年的時候,這個工廠就閑置下來。沒人收購這片地,所以,這些建廠房一直殘留到現在。但由於閑置的時間過長,所以有不少房屋倒塌。

整個化學工廠占地麵積四百四十多畝,一共有十間廠房,三棟工人宿舍,還有一個碩大的倉庫,以便囤積貨物。倉庫很大,如同一個標準的田徑體育場。以至於足可以容納下張川樹手下的四千幫眾以及洪幫下的三千幫眾。

雙方人員分列在倉庫的兩側,中間留下了和大的一片空地。看照規矩,雙方老大先要單獨來到正前方談判一下,其實大多數都是上前對罵。狂刀會這邊自然是張川樹去負責對罵。臨去對罵前,張川樹站在一個破費的木箱子上,居高臨下的對眾幫高喊道:“兄弟們!大戰在即!大敵當前,你們都怕嗎?”

“不怕!不怕!不怕!”震耳欲聾的聲音在整個倉庫內回蕩,使張川樹一方氣勢上有了很大的提升,明顯壓過對方。兩軍交戰,氣勢永遠是最重要的。

“我們在江湖上混的,不就是為了以一天能混出個樣來嗎!而現在,我們混出頭的日子已經到來了!機會就在眼前。看看你們對麵的那些人,那都是你們的絆腳石,有他們在,你們就永遠在陰溝裏仰望藍天,有他們在,你們就永遠在黑暗中度日!兄弟們,為了我們光榮的未來,我們要掃平一切絆腳石,你們今天這一仗,不是給我賣命,也不是給你們行會賣命,而是給自己,為了自己的未來!殺!”

“殺!殺!殺!”張川樹的一番戰前演說激發了所有人的鬥誌。小弟們在刀光劍影中混了這麽久,終於有了統一L市所有行會的這一天,隻要把最後的這個洪幫沒掉,那以後L市就是所有跟張川樹混得小弟們的天下。這個機會來之不易,為了自己的未來,也要努力拚殺,即使死在敵人的刀口下,也無怨無悔,因為已經盡力了,未來就在自己手中,殺過去,也許就是幸福,如果不殺,就會永遠在黑暗中過活。殺!殺!殺!

張川樹把小弟們的情緒都煽動起來,也算是給自己加油鼓勁。他一步一步走向場地中央,步伐鏗鏘,目光犀利。他牢牢瞪著迎麵走來的洪幫老大展嚴峰,似乎要用目光就殺死對方。

突然,展嚴峰摔倒在地上,鞋子還飛起一隻。“莫非我真能用眼神殺死他?”張川樹正想著,看不遠處的展嚴峰從地上吃力的爬起來,原來哥們是被一塊石頭絆倒了。惹得張川樹手下的小弟們一片放肆的大笑。

兩個人走進,張川樹先說到:“峰哥你走路小心點啊,怎麽連一塊半頭磚都能絆到你呢?”

“你少他媽廢話,老子今天就是來殺你的!原來那天是你給我設下一個圈套,就想找個理由跟我們洪幫開戰啊。”

“您不也是一直暗地裏陷害我們狂刀會嗎?大家彼此彼此,誰也別多說廢話了,咱戰場上見!”張川樹死死盯著展嚴峰,展嚴峰也毫不示弱的用同樣犀利的眼神瞪著張川樹。然後兩個人同時開始後退,但眼神依舊死死盯著對方。不給對方下黑手的機會。

待張川樹回到陣營中,右手將開山刀握住,又用白色紗布將手和刀柄緊緊地裹在一起,左胳膊上那個帶上一個鮮黃色的碎布頭,這也是他們方陣的集體標誌。免得場麵混亂起來就分不出誰是誰。

正當展嚴峰回到自己方陣的最後方,準備下令進攻的時。另一頭的張川樹已經大吼一聲:“殺!”眾小弟如同脫韁的野馬,氣勢洶湧,咆哮震天的揮刀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