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惡人自有惡人磨

“你媽的娘家都瞧不起我們。”當父親的握緊拳頭,隨即又放了開。

原因嘛,他懂,可畢竟都一起生活這麽久了,有什麽不滿也應該消了,為什麽還耿耿於懷?

想當初,那個大姨子二姨子還曾勸離婚,孩子都生三個了離什麽婚,那些女人的心腸就是不好,不就是仗著自己有點錢,就得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老二聽了父親的話以後心裏很不舒服,心沉了沉。

肉眼可見的自己和弟弟過去都受不到歡迎,他們大老遠的跟著母親回娘家,再怎麽樣都不該是這樣的態度。

“爸,我哥那事兒……”

當爹的心頭一跳一跳的。

覺得好像要抓住什麽了,抓住也就抓住了。

“我回頭問問你媽,你別管了。”

“爸,我不想留在這裏,留在這裏也沒個出頭的時候,我要是能出去我就能把老三接出去,我以後幹好了也能讓我大哥借點光。”

當父親的把這話聽進去了。

話說回來,老丫頭這日子是閑不到,可能也就冬天好點,幾乎沒什麽活能貓一冬,其餘時間不是幹這個就是幹那個,幹了還沒錢,帶著孩子們回來以後去了婆婆那兒,聽著婆婆嘰歪的講了半天,那意思沒把老三給留在上中,說她辦事不利,老丫頭一張死人臉,你愛說什麽就說什麽,我隻當做沒有聽見,當自己是聾的。

好不容易聽完老婆婆羅裏吧嗦的嘟囔完,往家走,這一路也是想著老三的事情,三個兒子真的要說偏心也就偏這個最小的,她本意是想讓娘家媽搭把手,可她媽不肯管,進了院子門,回了家。

準備忙活忙活就做晚飯了,丈夫從屋子裏踱步出來。

“回去怎麽沒多住幾天呢。”

老丫頭抱柴火準備燒大灶。

“家裏地方擠就早點回來了。”

“小三不能放在媽呢嘛,我尋思……”

“我媽不肯管,我有什麽辦法,我總不好掐著她的脖子讓她答應吧,我回去一趟兄弟姐妹一個沒見到,都躲我和躲瘟疫似的,我姐幹脆就明明白白講了,不願意見我,怕我的孩子熟悉家門以後總往她家裏去,給她添麻煩。”

親大姐電話說的很直白。

登門看大姨?

完全不需要。

來都不讓你們來。

當丈夫的一聽,握著的燒火棍子使勁推進灶坑裏,“我聽小二說,你那個大兒子過的特別好。”

“他說什麽你都信,什麽大兒子不大兒子的,我走的時候壓根沒管過他,都是他奶奶給帶大的,現在人家怎麽樣也不會管我。”

丈夫手背上的神經亂跳著,他努力壓抑著情緒。

他已經很不爽了,非常不爽,他現在耐著性質和她講話,她囉嗦個什麽玩意兒?

真的是給點臉了。

女人就是賤皮子,一頓不打就反天!

“你是他媽,你和他講兩句總管用的。”

老丫頭那裏沒有任何的動靜,她懶得說也懶得提,她不想提霍忱可人人都要提,人人都想她去求霍忱,就沒人考慮過她的心情嗎?

“問你話呢。”

老丫頭依舊沒有聲音。

老丫頭的老兒子聽見外麵的動靜很努力把自己縮得小小的,他怕。

老二從外麵回來,一拉門,他爸就在裏麵打他媽呢,把他媽打的躺在地上抱著頭,可能父親是真的火大了,連連上腳,上腳還不夠上手去抓衣領子然後一圈一圈往臉上懟,往臉上去砸,每砸一下他的臉就跟著動,仿佛打的這是不相幹的人。

“我他媽好好和你講話聽不懂是吧?非得惹我,非得讓我生氣,你現在和誰過呢?給你臉不要臉,說話……”

一拳一拳砸下去,砸得滿手都是血。

“你別打了……”

“能不能給你兒子打個電話?”

“能能能……”

老丫頭這又被打的鼻青臉腫。

老張太太家裏看電視呢,兒子和兒媳已經回來了,老丫頭前腳一走人一家三口馬上就回來了,正吃飯呢,小孩子寫作業寫的慢,當媽的一直在嚷嚷。

“趕緊寫了。”

“我不寫。”

“你不寫你想幹什麽?成績好的都要沒出路了,你一個成績不好的還有以後嗎?”

“我成績不好以後就去當明星,像我小哥那樣,賺花不完的錢……”

霍忱的舅舅:“……”

“你又跟他亂說什麽。”

“我哪裏有說,不是我媽講的。”她也挺生氣的,覺得自己娘家媽就是胡亂。

亂告訴自己。

當明星當明星,明星那麽好當的啊?

那是你說當就能當的?

人家明星也得有點要求,那點普通的要求對大多數人來說就是高標準了。

“你還是把學習搞搞好吧。”

“我不,我姥姥說我小哥高中畢業就去當明星了,不用讀書可輕鬆了……”

老張太太聽的直搖頭,覺得親家那張嘴啊,滿嘴跑火車,哪裏能這樣教育孩子呢。

別的不說,當明星你首先也得有個好基因吧,霍忱那是從小帥到大的那種,人群裏人打眼一看就是不一樣的孩子。

當舅舅的無奈地扯著唇:“現在可真是,有點親戚就都往那上麵扯。”

他就和家裏人說,別總霍忱霍忱的,霍忱和老張家的人沒有關係,想當初都沒想管,那今兒就別舔著一張臉說是人家姥姥家的人,丟不起那人。

屋子裏鬧哄哄的,電話打來了。

老丫頭問他媽霍忱的聯係方式。

老張太太:“聯係方式?我哪裏有啊,我都沒見過那個孩子,你怎麽突然之間又要那孩子的聯係方式了?”

反常即有妖,這肯定不對。

“媽,你幫我去問問。”

“你和媽說,你是不是……”

肯定又挨打了。

老張太太捶大腿。

她生這些個兒女,個個都精的和什麽似的,就這個老丫頭,提起來她就心中窩著一把火,好好的人糟踐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說硬要她離婚吧,那現在這個樣子回來再嫁的可能性不大,到時候誰管她?

現在兄弟躲她和多瘟神一樣,回來以後住在哪裏?

勸不敢深勸,貼補吧,那窮就不是一個人能拽起來的,家裏是條件不錯,可誰能為你傾盡所有呢?

老張太太這麽一想,眼淚啪啦啪啦往下掉,扭頭去看兒子。

“你媽看你呢。”兒媳婦推兒子的手,小聲調侃著。

不用想,就知道肯定又是那個二百五的三大姑姐來電話了。

總來電話,不是要錢就是要東西,你說活到這個地步,還有臉要東西呢?

老兒子隻當做什麽都沒聽見。

沒本事管,不想管也不願意管。

好親戚還值得走動走動,這種親戚都算不上,那些都是什麽玩意兒啊,誰和他們稱親戚。

他可瞧不上靠花錢買媳婦的,那些個都是畜生。

窮,不是應當應分的嘛,你們不窮誰窮!

不說你們,就連後代子孫都應該受連累一輩子的,不好那才是最大的報應啊。

老張太太見兒子看也不看自己,悲從中來,掛了電話就打算去找霍忱他奶了。

“你幹嘛去啊?”老兒子出聲問。

“我去找霍忱他奶,你姐可能又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