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靈石的顏色分為七等,分別為赤橙黃綠青藍紫,隨著顏色的不同,靈石的等級也不同,以紫色為最為極致,紅色最為下等。

一口氣拿出三十塊極品靈石,這種大手筆,就連帝皇也難以有這樣的魄力。這個看起來小小的,但是卻絲毫看不透的小女孩,到底是什麽身份?黑衣人眯著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紅素。這個世界上,能讓他看不透的人,這個小女孩還是第一個,難道說?

黑衣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雙眼微微眯起,眼中透出危險的氣息。強大的壓迫傳來,周圍的人都坐在凳子上不敢動彈,那種危險的氣息越來越濃烈,恐怖而深沉,令人躲無法躲。

“這明月璫根本不值這三十塊極品靈石。我隻是想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在黑衣人的強力壓迫下,紅素像是沒事人一般,她冷冷地看著黑衣人,雙眼透出犀利的目光。

“是麽?”黑衣人似乎來了興趣,他桀桀笑了兩聲,帶著麵具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但接下來的動作卻出賣了他的心虛。

黑衣人抬了抬手,周圍的壓力倏然減輕,周圍的人都大鬆了一口氣,紛紛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但是這種將靈氣注入普通飾品的事情,勸你還是不要再做了。你的靈氣並不充裕,而且,這個地方的靈氣非常非常稀薄,而且這個地球上,像我們這樣的人並不少。”紅素說完這句話之後,黑衣人明顯一愣。

拍賣已經到了最後,除了黑衣人之外,其他人的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了一絲放鬆,這種黑色壓抑的氣氛,若是待時間長了,肯定會壓抑到發瘋。

周圍的人都陸陸續續離開,蘇宜然拉著紅素的手,想要尋找雲長澤的影子,但周圍的人都穿著黑色的衣服,都是黑色的人,陸陸續續那麽多人,根本尋不到他們的影子。

“咱們走吧。”紅素拉著蘇宜然的手,並沒有以前的親昵和撒嬌,自從拿到那明月璫之後,她變得沉默了起來。

“這位夫人,請留步。”還沒走出大廳的時候,那黑衣人竟然率先到了蘇宜然麵前,“看在那青花瓷瓶子上麵,請夫人賞臉,一塊吃頓飯吧。”

“這……”

蘇宜然原本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到紅素警惕的神色,有些遲疑。

“我相信,這位前輩肯定會同意的。”黑衣人對著紅素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前輩多多包涵。”

紅素對於黑衣人的鞠躬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她像是早已經習慣承受這樣的大禮,根本沒什麽別的反應。

“去哪裏?”

紅素冷冷地問道。

“花如雪。”黑衣人吐出這幾個字的時候,蘇宜然輕鬆一笑,花如雪,那不是白卿衣開的飯店嗎?

想起白卿衣,蘇宜然有些黯然,自從上次為了續了一次靈氣之後,根本沒再見過他,也不知道他現在身體怎麽樣。

誠如紅

素所說,這個世界裏的靈氣很稀薄,稀薄的有些可憐。

花如雪這種地方,就是逆天的存在。在靈氣如此稀薄的地方,白卿衣竟然也能開出花如雪這種靈氣氤氳的地方,的確有些不可思議。

見紅素答應著,蘇宜然也不好再推脫,她和紅素相互對視了一眼,終於還是點點頭。

這個黑衣人對她們感興趣,蘇宜然對這個黑衣人也同樣感興趣。

黑遠大廈離著花如雪並不遠,隻是拐了兩個彎之後便到了,和往常一樣,花如雪的門前站著幾個高挑的古裝女子在迎客。

那幾個古裝女子看到黑衣人之後都微微一愣,“您來了。”她們畢恭畢敬地站著,微微屈膝。

“還是那個房間。”

黑衣人帶著蘇宜然和紅素走進去的時候,紅素微微皺著眉頭,天生的敏感告訴她,這個地方肯定不是表麵那麽簡單。

穿過弄堂,有淡淡的花香傳來,淡淡的味道,輕輕柔柔的,有風吹過的時候,順滑而舒服。

拐彎之後便是一張屏風,屏風上畫著殘荷,殘荷淩亂,一片片葉子在風中搖曳,一隻蜻蜓似在上麵飛過,采擷一片春光。

看著這屏風,蘇宜然心情好了不少,雖然有些蕭索,但和黑色比起來,這算是極為鮮亮的。

屏風之後有花樹,正是那碧桃花。已經是暮春時節,那花樹依然繽紛著,粉紅色的花瓣紛紛飄落,像是飄飛的鮮花一般,淡淡的粉紅氤氳了整個空間,仿若有淡淡的香氣在彌漫,仿佛置身在優雅而古典的空間裏。

還是那棵花樹,還是落英繽紛,還是那樣的姿態,隻是少了那白衣翩翩謫仙一般的男子,也便少了最美的風景。

蘇宜然微微感歎,想起那個白衣飄飄如同謫仙的男人,突然感覺到有些失落。在地脈深處的小小交心令他們兩個近了一些,心近了也便多了些思念和擔憂。

想起她和雲長澤,突然感覺到兩個似乎從來沒有交過心,甚至,從來沒有用心交談過。

思緒萬千,黑衣人帶著蘇宜然和紅素穿過那落英繽紛的花樹時,轉頭的一瞬,突然發現一個異常熟悉的身影。

“就是這裏,殘荷苑。”黑衣人打開門,紅素率先走進去,蘇宜然進了半個身子,用餘光看到雲長澤正單臂摟著一個嬌俏女子走進碧梅軒。那女子似乎正在衝著雲長澤撒嬌,搖著他的胳膊,豔紅的雙唇在他的耳邊親了一口。

蘇宜然恰好看到這個鏡頭,她的心像是被什麽刺痛了一般,疼痛在周圍蔓延,那種極致的疼痛和無奈,蔓延在心底的時候,竟然是一片徹骨的冰涼。

心,冷冷的,就連最初的自我安慰也變得如同這殘荷一般,零落而蕭索。

蘇宜然跟著黑衣人走進殘荷苑,這殘荷苑裏麵都是古典的擺設,通體用的是上好的檀木,屋子裏還散發著淡淡的檀香。

有荷花的香味傳來,淡淡的,在周圍縈繞著,她糾結不安的心也開始安靜,冰冷徹骨的心疼在荷

花的熏香中變得淡然了起來。

“這是什麽熏香?”蘇宜然微微一笑,對著黑衣人問道。

“我叫黑遠。”黑衣人在笑,但是和拍賣會上一樣,蘇宜然根本看不清他的麵容,用紅素的話,這個人是帶了麵具,帶了一種平常人根本看不見,但是看過他的人卻根本記不住那容顏的麵具。

“黑遠,你好,蘇宜然。”蘇宜然訕訕笑了兩聲,看著身旁一臉嚴肅的紅素,微微搖頭。

“這位是紅素。”她向黑遠介紹道。

“你是哪個宗派?”紅素的語氣很生冷,那種冰冷徹骨的感覺令蘇宜然有些愕然,但黑遠的態度卻是畢恭畢敬的,令蘇宜然陡然生疑。

“哪個宗派?”黑遠愣了愣,眼中流露出向往的神色,“已經好多年,沒有碰到你這樣的人了。”

黑遠說完這句話,語氣有些悲哀,“你可知道,有句話叫做高處不勝寒,人越是站在了高處越是孤獨。”

“高處不勝寒。”紅素輕輕地吐出這個字之後,表情異常嚴肅,像是在嘲諷著什麽,又像是在自嘲。

“這個世界上,大概還有多少你這種人?”紅素雖然在強自鎮定,但是蘇宜然卻知道,紅素的底氣並不足。

底氣不足,怕是紅素現在的實力和黑衣人相差無幾吧?

蘇宜然想著,對紅素口中的那個世界又多了一絲向往,就連雲長澤帶著另一個女生來吃飯的事情也忘了許多。

“這個麵具,若是沒猜錯,應該是出自神農派。”紅素淡淡地說完,似笑非笑地看著黑遠,“其實,在我眼裏,你帶著麵具和不帶麵具沒什麽區別。不敢以真麵目示人,可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黑遠聽到這這句話先是震驚,隨後便是了然的笑。

在高手麵前,再多的偽裝和計謀都很可笑,實力,才是最重要的武器。

從古至今,一直如此。

“在高手麵前,所有的偽裝都很可笑。”黑遠笑了笑,伸出那雙修長至極的雙手,那雙手細長而骨感,仿佛隻有骨頭一般,令人感覺到不是很舒服。

他的手慢慢地靠近臉,一張如同人皮的麵具慢慢地從臉上分離開來,像是電影《畫皮》裏麵的場景,你那張皮,完完全全是從臉上分離下來的時候,分離之後的皮膚有些粗糙,根本看不清什麽模樣。

“果然沒猜錯,神農嚐百草,最善藥水,這種易容的草藥,對於你們來說,可謂輕而易舉,而將人皮和草藥融合,也算是你們的獨門絕技。”紅素說完這句話,看到黑遠眼中的讚賞。

他的麵容漸漸變化,那些極為粗糙的皮膚慢慢地變得光滑,變得如同雞蛋一般白皙透明,那張根本看不清楚的臉也像是模糊的鏡子被擦幹淨了一般,晶瑩剔透的令人心癢。

過了五分鍾左右的時間,蘇宜然終於看清楚了黑遠的長相,她發誓,今生她見過的美男子太多,已經形成了免疫,但是像黑遠這樣的男子,卻的的確確是第一次見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