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的時間,陰茂山連斬兩人,手法幹淨利落,出招陰狠毒辣。就連台上看慣生死的楊開漢,也動容道:“此人心如介石,無欲無情,確實是個做大事的材料!”

看台上的淩樹風深吸一口氣,便要下場挑戰。剛一轉身,還未走出兩步,就被身邊的絕相攔下。絕相低聲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但你若下場,肯定會被識**份,到時候就算是有納蘭若水相護,咱們也免不了一身麻煩!”

就在二人相持之時,卻聽陰茂山站在校場中間大聲說道:“此二人心胸狹窄,嫉賢妒能,早已對我有怨,今天害人不成反傷了自家性命,也算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了!”說完話,轉身便朝場外走去。

雖然魔門以強者為尊,但“負妻叛友”這樣的名聲陰茂山還是不願意背負的。原本隻是想為自己辯解兩句,卻不料校場西麵的人叢中突然有人回道:“楊老四分明就是個粗魯耿直的漢子,下場前,他就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對手,但還是與你交手,這樣視死如歸的漢子,豈能容你這樣編排!”

陰茂山轉過身,對著西麵的人群喊道:“有話就站出來說,躲在人群中,算個什麽東西!”

西麵的人群中一陣騷亂後卻沒了動靜,引得校場四周的看客一陣噓聲。

“藏頭鼠輩,難成大器!”陰茂山繼續朝校場東側的大門走去。

就在這時,陰茂山耳邊卻傳來了眾人的驚歎聲,轉身一看,見一個身著普通兵鎧的年輕人,緩步朝他走來。陰茂山立定身形,上下打量一番,凝重的問道:“剛才就是你喊的話?”

那輕年停在陰茂山對麵三丈遠的地方,笑道:“是我說的,我見你這人太囂張,也太無恥了,實在看不下去。你這種既不仗義,又沒本領的家夥,憑什麽當校尉?論人品,你不如那包三刀和楊老四,論本領,你還不如我!”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本想打道回府的眾位看官,又全都來了興致。場中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這小兵身上,但不論如何探查,卻還是一無所獲。台上的馬文名控著神識將這小兵掃了十幾遍,最後道:“今天真是邪了門了!陰茂山年紀輕輕已經有如此修為,這小兵年紀也不大,敢向他挑戰,難道是瘋了不成?”

一旁的楊開漢冷笑道:“瘋子也不會無緣無顧的上來送死,他肯定是大有背景,而且身懷重寶,否則不可能擋住你我的探查。”

不管別人對這小兵如何看法,場中的陰茂山卻是沒有絲毫的輕視之心。聽完這小兵的話,陰茂山又仔細的打量片刻 ,不知為何,從這人一出現在陰茂山的麵前,他就覺得熟悉。但不論如何探查,陰茂山還是沒有認出,又想了一會,道:“你是想辱罵我一番,借此出風頭嗎?”

那小兵卻

笑而不答,隻是戲弄地看著陰茂山。這時,場邊的都尉張銀英高聲喊道:“要上場挑戰,先報姓名!”

小兵對眾人一拱手,笑道:“小子張雲哥,金字營吳鐵牛帳下一小兵,入營不過幾日,與這陰校尉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隻是看不慣他的為人,今天便要上來討教一二!”

張銀英拉過身邊一個侍衛問道:“吳鐵牛是誰,你知道嗎?”

那侍衛一陣搖頭,張銀英又拉過幾人詢問,才得知那吳鐵牛隻是金字營的一個十夫長。張銀英今天本就十分惱火,那陰茂山不聽自己的命令,擅自殺死兩個同營校尉,這雖然證實了他的實力,但也為自己惹了不小的麻煩。這一次,一聽那小兵真的隻是這樣一個卑微的小人物,心中更是不快,心說你金字營也太過狂妄,一個小小的兵卒便要向我水字營校尉挑戰!

張銀英心中惡意叢生,恨不得自己上前一拳打死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兵,想到這裏,便對著場中高聲喊道:“上了校場,便是提頭相見,生死各安天命!既然張雲哥對自己這麽有信心,那就開始吧!全當給大夥取個樂兒!”

旁邊的一個金字營都尉譏笑道:“什麽叫‘取個樂’?我也早就看那陰茂山不順眼了,要不是礙於身分,我也要下場去教訓他一番!”

看台上的馬文名早把一切看在眼裏,便說道:“這葉聲濤、金義玄二位將軍,同是金丹後期巔峰,二人修為相若,各為金、水二營統領,在龍禁衛中,也是處處爭鋒,今天這比試,會不會生出什麽事端?”

楊開漢道:“有你我二人在這,能出什麽事端?且讓那小子試試身手,咱也看看他是什麽來路。”

場外眾人議論紛紛,而場中二人已準備動手。“既然你來送死,陰某人也不能讓你失望,小子,接招了!”話畢,陰茂山瞬間消失。

場外眾人見兩人開始動手,便也停止議論,凝神朝場中看去。隻見那張雲哥神色自若,略一輕笑,便屈腿飛至空中,雙手結印,眼簾低垂,口中咒語不歇。看台上的人們都吃了一驚,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著。達到假丹境才能禦空飛行,而這張雲哥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竟然已經達到了假丹境?

一道黑影在小兵背後劃過,雪亮的刃尖,快若閃電,直抵後心。那小兵卻非常鎮定,他雙腳相疊,整個身體硬生生拔高了一尺多,同時雙腿呈淩空一字。那陰茂山手中的匕首,毫厘之差,刺偏在襠下。

陰茂山一招刺空,整個人失控似的朝前方撞去。小兵右腿屈伸,重腳踢向陰茂山的後背。

陰茂山一招失手,正暗自心驚,卻不料對方的反擊來的如此之快,耳邊勁風襲來,慌忙中,再次施展遁術。

“嘭!”陰茂山還是慢了一步,被這一腳踢飛出去

,飛出不遠,又不見了蹤影。

“小子,還真有些本事!剛才陰某輸了一招,下麵這招,你可要接好了!”陰茂山的聲音,自四麵傳來,讓人難以確定位置。

小兵還是如同入定了一般,不聞不問,自顧自的結印誦咒。

“鬼影陰身!”一聲輕喝過後,數道隱約的黑線在雲哥兒周圍穿梭起來。

“接招!”那些黑線就朝著小兵圍繞過去。一直垂目結印的小兵,猛然睜開雙眼,本來結印的雙手瞬間分開,數十道藍色的雷弧在其雙掌之間爆射而出,好像一朵盛開的菊花,無比燦爛。

數十道雷弧朝四麵八方延伸出去,好像章魚的觸角,一遇到周圍的黑線,就發出劈劈啪啪的爆鳴聲。

“啊……”陰茂山一聲慘叫,那些黑線瞬間就被雷電劈散,化為漫天黑氣,漸漸淡去。而那些雷弧卻沒有消失,而是附著在小兵身上,結成了一層寒光閃閃的鎧甲。

台上的馬文名,驚奇的問道:“楊老,你可識得這小子用的是什麽功法?”

楊開漢道:“禦雷之術雖然常見,但像他這樣的境界,一次釋放出這麽多雷弧,還真是沒有聽說過。”

不管別人作何想法,此時藏身在土中的陰茂山,卻是恨的牙根直癢。他所修習的是八門大遁之術,練到最高境界可以隨意隱形,再配上狠辣的刺殺之術,他完全可以笑傲同階。在青魔宗時,他沒有完整的修煉之法,來到軍營後,雖然得到了完善,但也隻掌握了巽、坤、坎三門遁術,而這小兵所使用的,卻是震位,雷係功法!

陰茂山藏在土中,苦思破敵之策時,空中的小兵卻眉毛一挑,心中突然有了一個猜測。隻見他在空中一個倒翻,雙腳朝上,揮拳奮力朝正下方擊去。本來包裹全身的細密雷網,也全部匯在右拳,形成了拇指般粗細的淡藍色雷弧。

正隱跡在小兵腳下的陰茂山,見此情形,立刻驚慌失措的向旁邊閃遁。

“轟……”一聲巨響,一個方圓數丈的巨大土坑,出現在校場中間,漫天紛飛的泥土中,陰茂山一口鮮血狂噴而出。一看見陰茂山的身形,小兵便直衝過去,想一拳了結了他的性命。而陰茂卻不閃不避,右拳還狠狠的砸向自己的胸口。又是一口鮮血出,此時陰茂山周圍漫天的塵土全被這鮮血凝成了一顆顆小土塊。

小兵的一拳觸到了陰茂山胸口的衣服之時,陰茂山又一次消失!

“受死!!”

四麵空氣中傳來陰茂山冰冷的喝聲。隨聲而至的,是陰茂山血紅的匕首,這匕首散發著濃重的血氣,竟讓小兵瞬間失神!

“嗤!”右手匕在雲哥的脖頸上劃過!隨後,左拳又狠狠的擊在雲哥的頭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