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麽也沒吃,帶著老太太給我準備的飯盒去上學了。

一上午,我餓得饑腸轆轆,可是身上沒一分錢,什麽也不能買。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去學校的大蒸籠拿我的飯盒,然後在班裏開始吃,打開飯盒我就呆了,頂多2兩米飯,不夠塞牙縫的,一點點醃白菜。

看著這午飯,我忽然想哭。

李奶奶,現在是中午,不用八分飽吧?這點飯,我連3分飽都達不到啊!

我哭!

我這是第一次帶飯盒,以前我都是被潤石和擎諾帶著在學校附近的小飯店吃午飯的,我總是想著減肥,不樂意多吃。可是每次都是被他們哥倆連恐帶嚇,硬往我嘴裏猛塞,弄的我越來越胖乎乎的,恨他們!

但是現在,看著我這一點點不夠塞牙縫的午飯,我心頭猛然酸澀的厲害。

我昨天晚上吃的半飽,早上沒吃飯,午飯……

在饑餓裏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學,我急匆匆往老太太家跑,指望吃點餅幹什麽的,可是……什麽都沒有,老太太說她不吃這些費錢的東西。

晚飯……和昨天一樣。

這樣過了3天,我終於被餓的按捺不住了,衝著老太太大發脾氣:“我爸爸給你不少錢吧?你就把我餓的這樣?你給我吃的這點東西才值幾毛錢?你把我爸爸給你的錢給我!我以後自己買著吃,我再不吃你的東西了!”

老太太惱羞成怒,大喝了起來:“你以為你爸爸給我幾個錢?你那個是後媽,她能讓你爸爸給我幾個錢!我這個地角的大房子你出去打聽打聽一個月租金是多少?我這離學校近,一個月起碼2000快!你爸爸給我的錢連付房子的租金都不夠!老實告訴你,你吃我的飯完全是白吃!你吃這些飯你尋思著我不心疼?你還挑三揀四的!”

我徹底傻了。

有德者未必服眾,無賴者往往無敵。

我想打電話問問我爸爸到底一個月給她多少錢,猶豫了半天,又放下了電話。我不想找他,不想和他接觸,不想聽他說話。

第二天,我報停了我的手機。

2個星期以後,我在鏡子裏明顯看到我原來那圓乎乎的下巴尖了起來,我的臉色原來是粉紅色的,雪白的,現在呢,蒼白蒼白,鬼一樣。

我現在上體育課完全跟不上步伐了,跑幾步就大汗淋漓,眼前直冒金星。老師屢次問我怎麽了,我都說沒事。

我慢慢疏遠了班裏我幾個好朋友,我不想她們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我有些自卑。而且和她們在一起,是要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的,那樣不花錢?我身上很久都沒有一分錢了。

潤石一直在醫院,擎諾很久沒看見他了,聽說他在醫院照顧潤石,最近去外地參加英語口語競賽了。

那個案子還在審理,掉下懸崖的4個男人3個升天了,一個腰椎骨折,他一口咬定潤石當時開車逼他們的,可是沒有任何證據。

他們的車是第二天晚上才被發現的,在那個山路,從來都是車來車往的,沒有行人,誰又會發現他們呢?後來是通過汽車上的衛星定位才發現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