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我對他內心的痛苦感同身受,我和他一樣的無家可歸,隻不過他還有母親和弟弟,我有什麽?我一無所有。

記者看著痛哭的我,無可奈何,回頭和別人商量怎麽辦。

一會她的手機響了,她走出門外接聽電話,我強撐著站了起來,醫生不讓我動,我哭著說:“謝謝你們!”然後我踉踉蹌蹌地跑了出去,幾個人來拉我,我掙脫開去,穿著一身水淋淋的衣服在寒風裏狂奔。

不知跑了多久,我感覺到了饑餓,摸摸口袋裏還有幾毛錢,我找了個小雜貨鋪,賣饅頭,雞蛋,報紙的那種,買了一個饅頭,就著寒風吃了下去。

在街上流浪了很久,我冷的嘴唇發青,篩糠一樣地哆嗦,忽然想到這裏就在學校附近,我就蹣蹣跚跚地進了學校,正在上課的老師驚訝地看著濕漉漉的我,讓我進座位了,教室裏很暖和,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下課後班主任把我搖醒了,說我爸爸到處找我,叫我給他打個電話。我低聲說:“我沒爸爸,我爸死了。”我埋頭繼續睡覺。

班主任對我家的情況了解一下,因此也沒難為我,就走了。

到了下午放學的時候,我渾身的衣服也被我的體溫捂幹了,可是我為什麽渾身冷的厲害,疼的厲害,嘴唇呼呼地熱?我同位摸摸我的額頭,說我發燒了。

我渾身疼的厲害,堅持著一步步走出了學校的大門,對我的以後和未來茫然不知所措。

忽然我爸爸扭著胖乎乎的身體跑過來,氣呼呼地一把就抓著我,把我塞進他的別克裏了。

我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隻能任由他邊開車邊罵我,我蜷縮在車的後座上,忍受著渾身的疼痛。

到了家,他又抓著我的衣服把我抓出車來,喝令我上樓,自始至終,他都沒正眼看我一下。

回家後,我驚訝地發現潤石和擎諾都在家,爸爸大聲罵我,說我別仗著有奶奶護著我,我就肆意妄為。無法無天了,他已經把奶奶送回叔叔家去了,把潤石也接回來了,現在重點是處理我的問題,亡羊補牢為時未晚,趁發現我偷錢的苗頭就要及時打壓下去,以儆效尤。

他逼我把錢交出來,問我一個小孩子拿7000多快錢想幹什麽?

我譏刺地看著他:“給你買墓地。”

爸爸跳了起來,上來就打了我好幾下,我不甘受辱,和他廝打起來,他更加怒火衝天,一把推我老遠,就要找個家什收拾我,還說今天我不把錢交出來絕不罷休。

我冷眼,輕蔑地看著他。

潤石和擎諾一個坐著,一個倚在牆上,事不關己地看著這一切。

秀蓮在旁邊火上澆油:“德望啊,孩子是棵小樹苗,趁小時候管還來得及,大了就管不了了,偷錢可是個大事啊,現在能偷你的,長大就能偷別人的,將來進了監獄,你在朱家的列祖列宗麵前可怎麽抬起頭來呢!你可就這一個孩子,管教孩子這事我也插不上手,畢竟我是繼母,如果我打孩子,輿論就能活活淹死我,我所能做的,隻能是督促你教育好孩子啊。”

我狠狠地瞪著她,恨不能活剝了她的美女蛇的蛇皮。

爸爸邊轉來轉去去趁手的家什,邊回答說:“秀蓮啊,你說的對,發現孩子不對的地方馬上要管,大了就來不及了,秀蓮,你說的真在理,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繼母也是媽,你也是小豬的媽媽,你應該和我一樣地管教她。”

我抓起茶幾上的茶杯就朝我爸爸砸了過去,我爸爸被砸的一驚,回頭看看咬牙切齒的我,怒道:“你還造反了!等我找到趁手的東西我揍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