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人!哪!”四字如雷暴喝,一聲急烈破空聲,猝不及防,兩對正在鏖戰中的正邪高手被一支從天邊飛來、類似箭的物體射中,對穿身體,如穿在一條線上的蚱蜢,被釘死在一個巨型倉庫的石柱子上。Www!QUaNbEn-xIAoShUO!cOM黑白相間的氣息,從四具不同的屍體上溢散出來,恐怖,居然一擊就擊碎了四個一流高手的本魄丹。

“……”

“…………”

“………………”

天地突然寂靜了下來,萬籟無聲,正邪高手都愣住了。像剛被洗腦的白癡一樣,凝視著那支瞬間殺死四個高手的‘箭’。

是箭?不是箭?

是高強的法具?是恐怖的邪器?

不是,都不是!看了又看,眾高手終於確認,那根刺穿了四個高手護身真力罩子,打碎他們本魄丹的東西,竟然是一根最尋常最普通的蘆葦竿。

誰?是誰?到底是誰?到底是誰能夠用蘆葦杆殺死四個高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滿身浴血的何飛,突然間仰天狂笑。僵硬的笑聲,沒有情感的笑聲,是笑脫離困境?是笑自己終究一死?還是笑自己無知?

“你笑什麽?”一個蒙麵邪道高手忍不住問。

“哈哈哈哈哈,無端喪命哭問天,蒼天冷眼笑人間。哈哈哈哈。班門弄斧,班門弄斧啊!我們真是一群白癡!”笑聲是自嘲,是瘋狂,還是在咒罵爭鬥的無意義?沒有人知道。

所有人隻知道,現在心裏很不舒服。

突然間,一個身形硬朗地邪道高手舉起手中鋸齒圓盤似的奇門邪器,左足一點。身形鬼魅般掠出三十丈,筆直往蘆葦射來的方向攻殺過去。同時破口大罵:“誰班門弄斧了!”

“你。”從另一邊黑暗的角落裏驀然傳出一聲無機的嘲諷,聲音好冷好冷,仿若聲音是出自最最陰寒黑暗的幽冥地獄。

那高手的動作敏捷非常,彈性十足,此刻地他,就好比一隻高高躍起的蚱蜢。可惜,那個‘你’字一出。他地身體忽地僵硬了,死一般的僵硬,僵硬如死去多年的凍屍。他高高地摔了下來,如從桌子上摔下來的泥塑,砰地摔了個爛碎。沒有血,隻有骨肉。上百塊殘缺的人體碎塊,此際就好似一塊塊攤滿桌子的凍肉。

恐懼,使所有人幾乎忘卻了呼吸。胸部好緊,壓力好大,仿佛人們都墮入深水中,強沛的壓力從四麵八方湧來,要把肺部裏每一滴空氣都擠壓出去。

“小刀,你還是那麽愛多管閑事兒。”遙遠地空際傳來一個磁性的女音。聲音很厚實,乍聽上去真有點像男人的聲音,隻是那帶有韻味的尾音,又讓人浮想連翩,幻想說話的定必是個大美人。

“嗬嗬,沒辦法,閑來無事,所以就看到有人班門弄斧,那就多管閑事咯。”一個高大瘦削的男人從黑暗中走出來。

他暗銀色、有點偏灰的頭發淩亂不堪,長及肩膀。妖異的純紅眼珠明晰地外漏著邪氣。本算俊朗地瘦臉上看不到一丁點血色。暗紅色的拖地長袍上縱橫交錯著人骨雕成的飾物。肩膀上的肩鎧更恐怖,每邊都是由三個頭上長角的青白色人顱骨構成。他全身其他地方都隱藏在暗紅色的長袍裏麵。

不過。聽他那油腔滑調地聲音,很難想象他是個一招秒殺一名邪道高手的恐怖人物,單純聽他的聲音,十有都會把他想象成一個滿臉職業化笑容的雜貨店老板。

他出來了,那個神秘的女音的主人跟著現身。首先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隻一人多高的巨型黑猩猩?!

猩猩渾身黑毛,一邊搔著屁股,一邊聽著大腹便便的肚子走了出來。不是普通的猩猩,因為它每走一步,堅硬地花崗石地麵就開始龜裂,眾人仿佛能感受到被他踩在腳下地大地在無聲地喘息。

猩猩不是最重要的,真正矚目地是坐在猩猩肩膀上那個大美人。

她的美,超乎了大多數人對美麗的認知。如果說硬要為她的美麗分類,那應該是一種絕對的野性美。

她很高,腰短,腿長。她剛站到地麵上何飛就發現這個女的比自己高了足足兩個頭,她的腰身都達到何飛的胸口了。不同於大家閨秀皮膚那種病態的纖白,也不同於農家女子那種暴曬的黝黑,她的皮膚是種很少有的小麥色。

一頭在黑夜裏絕對亮眼的純白色頭發被紮成馬尾巴,輕靈地垂在腦後。白頭發,白色眉毛,純白的眼珠子跟她小麥色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眼珠子沒有瞳,純白色的一片,奇異的是看上去卻不覺得突兀。但無論誰看到這雙白色眼珠子,都會覺得她正在仔細地打量著你。

她身上的衣飾,是她給人野性印象的源泉。光亮青色鱗片串成的低胸鱗甲,輕輕托住她飽滿堅挺的雙峰。類似蛇筋做的紅色腰帶上,串著上百種不同的小型動物牙齒。襯肩左右不同,左邊是個雙眼火紅,暴戾之氣四溢的巨型狗熊頭;右邊是金燦燦,虎虎生威的虎頭,乍看之下,跟王天嘯那個虎王真有分相像。

她左右手的手套都是蛇頭,應該是從蛇頭往下十寸的地方砍掉,掏空了裏麵的肉和雜物,再製作而成的。手從後套上出,蛇的上顎保護著手背和四指。隻要手的虎口一張開,蛇嘴就隨之打開。左邊手套是銀鱗蛇,右邊的手套是金鱗蛇。

她下身打扮更為奇怪。右邊什麽都沒穿,光滑勻稱地大腿**在外,直到那條幾乎是齊腰的豹紋小褲褲;左邊卻是一條拖地鳳羽長裙,七彩羽毛絢麗斑斕,輕輕裹住了她的左腿。

美女配猩猩,如此奇怪的組合,讓人想忘都忘不了。更糟的是。她這打扮跟傳說中某個脾氣相當不好的恐怖角色非常相像——禦龍星君勞拉。

一個頭大如鬥,四肢短小體若侏儒的矮子上前道:“勞拉大人。既然我們都看那些什麽正道之士不順眼,那我們就是……哇——”這個邪道高手還未說完,勞拉地黑猩猩突然從身上拔了一根毛,黑乎乎的手指頭一彈,毛發化作一把黑色大關刀,一招就把這家夥給劈成兩半。

不屑於看那具鮮血淋漓,黑氣四散地屍體。勞拉一甩銀亮的馬尾巴,道:“連我家小黑鷹都看你不順眼,你以為你有資格跟我說‘我們’二字?”

“嗬嗬嗬嗬。”這頭被喚作‘小黑鷹’的猩猩捂著嘴巴偷笑。

“隻有星君才有資格站在星君的身旁,連這個都不懂,垃圾。”那個灰銀頭發的男子走前兩步,大模大樣地站在勞拉的身側五步的地方。

勞拉銀亮地眉毛顰擁起來,明顯不悅,但沒表示什麽。

星君?他也是星君?那麽從勞拉喊他‘小刀’。以及從他肩膀上的裝飾判斷,他應該就是七大星君裏麵最喜怒無常、惡狠毒辣的複仇星君二刀了。

天啊!今天是什麽日子,居然傳說中獨來獨往、殺人無算、把天界鬧得天翻地覆的七個恐怖魔頭中的兩個同時到這裏來了。

天道盟的眾人同時倒抽一大口涼氣,夜晚的空氣在此時覺得是那麽刺骨冰涼,冷得連胸腔內的肺泡都要結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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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盟地人不敢動,邪派的人同樣不敢輕舉妄動,勞拉另一個綽號是‘萬裏滅魂’,她要追殺誰,除非是躲入天界,否則哪怕是逃出萬裏都會被追上獵殺掉。

(不要說活不成,隻怕想好死都難了。)在場至少有一半人在後悔自己為何沒有在剛才的衝突中幹脆地死去。

此時不知為何,二刀把目光投向在地上痛苦地抽搐,整個背脊都腐爛了的蔡任俊,突然道:“他娘的。這都算‘腐蝕天地’。狗屁不如。”說罷,隻見他手指頭一動。頓時有一點黃斑出現在蔡任俊背後那堆腐肉上,另一點黃斑出現在場內一個邪道高手的臉上。

“吱吱……”不知這是什麽邪術,黃斑開始飛速變大,侵蝕著那些腐肉。非常玄妙,所有被黃斑侵蝕地腐肉隨即變作一縷黑煙,消失無蹤。更妙的是,黃斑的侵蝕是點到即止,侵蝕完腐肉就停下,絲毫不會傷害到正常的肌肉骨頭。轉瞬間,諾大一團腐肉就被消滅得一幹二淨。蔡任俊身上隻留下一個不停冒血的鮮活傷口。

另一邊,那個邪道卻痛苦地捂著臉,在慘叫中全身化作一灘惡臭的黃水,魂飛魄散,連骨頭都不剩一根。

“啊——”舒爽的歎息從蔡任俊口中泄出,從他的麵部表情得知他現在仍是很痛,可跟剛才那種腐心蝕骨的極度痛楚相比,現在絕對稱得上是舒服了。

“龍牙會謝謝刀爺。”不管他是誰,救了自己同門,龍牙會的人幾乎是下意識地道謝。誰知道這個‘謝’字剛出口,就惹禍了。

明顯地,二刀臉上一寒,刀刻一樣地臉部線條更顯深刻,他臉蛋顫了好幾下才冷冷地道:“娘地,老子平生最喜歡人家恨我,最討厭人家謝謝我。本來今天碰上美女,心情還算不錯,想放著小子一條生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誰也別想救他,老子就要看著他活活流血流死。不但如此,我還要好好招呼你們什麽牙會。”

天下間居然有這樣變態的人?複仇星君果然是反複無常,心理不能以常人之心來揣摩。

(完了,複仇星君殺人手法多如天上星辰,這麽多人中如果真要死,龍牙會地人肯定死得最慘最痛苦。)所有人心裏都這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