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雪玲子的哥哥,大個子革新者,那張英俊而又冷漠的臉上,首次浮現出驚訝。

拳頭漸漸脫離了楚賢的掌心,而楚賢的手一直保持著原位。他的雙眼瞳孔,變成了赤金色,裏麵泛著一陣陣水紋般的漣漪。額頭的青筋如一條水蛭粘附一樣暴起在那裏。“即使你們之間有什麽痛苦,即使有什麽悲哀,難道兄妹之間,一定要用生死才能扯平嗎?!”

“我說過了,你這種支那豬根本不可能懂!”

(不可能懂!)雪玲子的瞳孔一瞬間放大,是啊,她的確不可能懂,她的哥哥,因為被父親做實驗失敗而暴走,父親無奈殺死了他,而她的父親也在她身上注射過這種實驗的病毒,為了讓她沒有像她哥哥一般暴走前那段肌肉撕裂般的痛苦,父親決定殺掉她,可是卻沒來得及。

結果雪玲子沒有暴走,反而這種病毒在她體內滋生同化,這種病毒,其實是R病毒的疫苗,隻是由於疫苗的毒性太低,即使是普通人都能同化,所以雪玲子一直到在北京被咬,才徹底成為同化者。天皇派下的特工,將父親研製的R病毒疫苗,完全銷毀,否則的話,現在即使生化危機爆發,也完全不用怕R病毒的存在。

但是,到底是什麽,能讓已經爆頭身亡的哥哥重獲新生,又是什麽,能讓哥哥擁有這種超越革新者的力量。到底,是什麽?……

————————“砰砰砰砰……”淩海裳一邊盡全力躲閃移動,雙槍不停的叩響著,而這個革新者的速度始終比她快上一線,子彈每次都是擦邊而過,倒不是這個革新者真的能躲子彈,而是他的反應太快,淩海裳每次瞄準,他都能在同時脫離瞄準線。

(畜生,這樣下去的話……)淩海裳肉搏能力並不強,而且也隻是中級同化者,和這個革新者肉搏,即使有血狂,也未必能贏的了這個人。

“我本堂建一怎麽可能輸給支那人,又怎麽可能輸給你這種支那女人,來吧女人,乖乖的停止反抗,我可以保證玩過之後賜你速死!”這個革新者顯然是色中餓鬼外加肌肉男,讓淩海裳在心中不由覺得惡心。

“休想!”下一秒淩海裳跳開兩米,手槍再一次瞄準了的頭部,可是還沒等淩海裳扣動扳機,這家夥居然伸出手來,更可怕的是,這條手居然在一瞬間變得像橡皮一樣伸長,一把將淩海裳手中的手槍給甩開,緊接著沒等淩海裳另一把槍舉起,他的手已經抓住了她的脖子。

“呃……!”淩海裳悶哼了一聲,被抓住脖子的她被革新者一手提起。

………………

“呱嗒!”一聲骨骼斷裂脫臼的聲音響起。

蔣淩城的雙手被硬生生的這段,整條手臂顯現出一種奇怪的曲折。他並沒有因為疼痛而哀嚎,反而抬起腿踢向他的下陰。但是這種窮寇之勢根本毫無用處。

革新者化掌為刀,一把切向蔣淩城的小腿。

………………

“阿!”

虎牙軍刀的刀刃有一段段的凹凸,一刀劈中和被鋸子劃一刀沒什麽區別,隻是虎牙軍刀的主人此時已經換了人。

革新者手中的虎牙軍刀還滴著張銘的血,他的峨嵋刺早就不知道到那去了,張銘的胸口被斬開一道碩大的豁口,隱約還能看見裏麵的森森白骨。“怎麽能……怎麽能就這麽容易被你…殺掉,我還要……要為我的父親報仇!”張銘喘著粗氣,明顯可以看出他的體力已經透支。

“哈哈哈,死吧!”雙手握著虎牙軍刀的革新者,衝向張銘,直刺張銘的麵門。

(絕對不會這麽容易被你幹掉。)張銘急中生智,將血狂能量抽出一部分集中到了眼球部,果然,那個革新者的速度,在他眼裏慢上許多。

(沒關係,可以躲開!)張銘的頭一側,一手抓住他的脖子,一手抓住他的腹部,然後順勢向後一貫。一陣石塊爆碎的聲音傳來,這個革新者居然硬生生的壓碎了地麵,整個人嵌入地麵半尺。

張銘還沒來得及追加一擊,身後便傳來蔣淩城的慘嚎。

“老蔣!”

張銘轉過頭,看見的,確實蔣淩城被手刀刺穿胸口的那副畫麵。

“老……蔣……”張銘呆呆的看著這幅畫麵。

——————楚賢在那一瞬間使出了眾多腦電波招數中的“引氣”,就是將空氣集中在某處,形成氣障。但是使出這一招的時候,必須腦電波全開,同樣的,他的腦電波,也掃描到了身後的那一副畫麵。蔣淩城被革新者刺穿了胸膛。

而張銘卻呆呆的看著蔣淩城的屍體倒下。

…………

“小子,不錯嘛,肉搏比我強,又會狙擊,我們部隊要在這麽多喪屍群中活命,全都是靠了你啊!”蔣淩城拍了拍張銘的肩膀,高聲大氣的誇獎著張銘。而作為新兵的張銘,抱著狙擊槍,一臉的傻笑,盡管剛才他吐得東倒西歪,可是還是勉強維持著立正的姿勢。

他們的周圍,部隊正繼續往南方趕路,他們此行是剛剛從北京突圍出來,腳下,全是內髒以及骨骼,白嘩嘩的場子,青綠色的膽囊膽汁,粉紅色的血與腦漿的混合液,在這種情況下,蔣淩城這種漢子,顯得極為熱血。

…………

“快走,士兵,跟著部隊,繼續保護好市民!”蔣淩城的一條腿被卡在了石頭縫裏,周圍的喪屍正在瘋狂的湧來,當時的雪特別大,東北在冬天的確很冷,鵝毛大雪,雪層可是厚到膝蓋。

張銘一手拿著狙擊槍,盲狙著周圍喪屍的頭顱,一隻手抓著蔣淩城“不,絕不,我活到現在,當兵以後,連長你就向父親一樣對我好,我一定要保護好連長。”那一刻,張銘竟然克服了一定的心理障礙,戰鬥過程中不會身體不適,戰鬥一結束才會有吐的感覺。

…………

“為什麽,連長,我們經曆了這麽多事,為什麽你要先走!”張銘抱著已經被刺穿了胸膛的蔣淩城,往事的一幕幕,與連長的笑,與連長的苦,仿若走馬燈一般在張銘眼前劃過。隻可惜,蔣淩城的體溫,已經以為內蒙古的低溫而已經涼透了。任憑張銘怎麽呼喊,蔣淩城也不回再做出任何反應。

楚賢也因蔣淩城的死而分神,陷入了被動。

張銘抱著蔣淩城,不停的哭泣,在這一刻,喪父之痛一般的痛苦,再一次讓張銘陷入極度的哀傷,男兒的熱血伴隨著臉上的鮮血化為一首慷慨的長詩。

“切。”

“SB,戰鬥的時候誰讓你哭的,去死吧!”

殺掉蔣淩城的那個革新者的腳踢向了低著頭的張銘,那個奪走張銘虎牙軍刀的革新者也高高的跳起,雙手握著軍刀直刺向張銘第四節脊椎左側的大動脈。

“嘭!”

“噗!”

一陣悶響緊接著一聲被刺破的聲響響起。

張銘的頭慢慢的抬起,被劉海一直遮蔽的雙眼浮現而出。那雙因為憤怒而充血的雙眼,如地獄惡鬼一般,仿佛隻要被他盯上,下一秒就會碎屍萬段一樣。

就在腳踢來與刀捅來的同時,張銘解開了第一階的基因重組密碼!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阿!”張銘瘋狂的怒吼。一把推開左手擋著的腿,轉過身麵對著那個拿著虎牙軍刀的革新者。

他的手已經被虎牙軍刀刺穿,同時被刺穿以後因為刀刃的凹凸,外加張銘抓著他的手,刺穿了張銘手掌的刀就是被卡著拔不出來。

“我要殺了你!”張銘的怒吼所帶來的一陣勁風,帶著陣陣血腥吹得革新者的頭發向後飄忽不定。下一秒,張銘的麵容便消失在他的眼前,隨之而來的,無盡的黑暗。

“你這個支那人——!”刺穿蔣淩城胸膛的革新者見自己同伴被張銘一拳轟碎了腦袋,不但沒有退縮反而不畏死的衝了上去。

張銘一腳踹飛了那具無頭屍體,幾乎是同時一把抽出刺穿了手掌的虎牙軍刀。

刀光閃過。

張銘不知何時已經到了革新者的身側,下一秒,革新者的四肢齊刷刷的脫離了他的主人。

然後便是那個革新者軟趴趴的倒在了地上,四肢的血將地麵上的幾條喪屍腸子給染成了鮮紅色。

張銘冷靜的轉過身,扔掉軍刀,一隻手抓起那個沒有了四肢的革新者,另一隻手抓起了地上的一條斷臂。

“嚐嚐,胸膛被刺穿的感覺吧。”

這就是這個革新者聽到的最後一句話,隨後,他帶著滿臉的驚恐,被自己的手掌刺穿了胸膛,然後張銘抽出那條斷臂,幾乎是一瞬間,血就像不要錢的一樣,向外噴出。

這,就是張銘的力量嗎?

………………

PS:晚上7點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