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上)

“毛龍,你開開門呀。wWW、QuANbEn-XiAoShUo、cOM”“毛龍,你怎麽了,你有什麽事你跟媽說啊,媽替你想辦法,你這樣悶在家裏,媽著急呀。”老太太在反麵擔心的一遍一遍的喊著,李文龍原想著不理不睬,他老娘會自動離開的,但是天下父母愛兒女的一片心簡直可歌可泣,老太太現在隻有這麽一個兒子了,因為曾經多次失去家人,已經讓她非常害怕,所以李文龍稍微有一點不開心的樣子,她就擔心得不得了。在外麵開始用力拍門,急得團團轉,卻如不幹膠一樣粘在門口,呼喚兒子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老太太簡直是在砸門,“砰砰砰”的敲門聲有如雷聲滾過,李文龍靜靜的呆坐在房間裏,最後簡直在鬧聲中坐不下去了,他知道如果他不開門,他老娘肯定會一直這樣在門外敲下去,哪怕是一天一夜,直到他開門為止。李文龍無奈的投降了,他去開了門。

“媽,我沒事,你讓我靜一靜,好不好?”

李文龍想告訴他老娘一聲,然後讓老人離開,老太太卻瞅了他一眼,看他雙眉緊皺,印堂發黑,一副央求可憐的神情。知道他肯定碰到了大事,做娘的看兒子的心事,就像兒子是玻璃水晶做的一樣,一眼就看穿。

她不待李文龍反應過來,就側著身子想進房,李文龍身軀高大,像大山一樣堵著房門,他是故意不讓路地,老太太卻手腳利索的擠進了他的房間,就像小時候一樣,當媽的想進兒子房間天經地義。她從來不會想過要給小孩留下獨立的空間。兒子再大在她眼裏也是小孩。老人站在房中間,四處觀望了一下,看到房間裏沒有開燈,一片黑暗,她便作主把燈打開來,燈光在一刹那鋪滿了房間,原本靜寂的時間彈指間仿佛喧囂起來。李文龍在燈光的照射下一陣刺眼,他本能地用手擋住眼睛,這燈光就像這殘酷的事實,他原想躲在黑暗裏,暫時逃避一下的,可是關心他的老人卻一刻也不讓他安寧,他隻得再次麵對,焦慮和痛苦,不自信和害怕,再次侵襲了他的全部身心,李文龍隻覺得全身都有小蟲子在咬,他說不出話來。

老太太關心的瞅著他,湊近來對他道:“毛龍,你到底怎麽了,出了什麽事你跟媽說啊。”老人地話就像一麵大銅鑼,“當當”的狂敲著,讓人煩亂。李文龍被老人逼得無路可逃,隻得長歎口氣,搓了搓臉,重重地在電腦椅上坐了下來。老人坐在他那張婚床的床沿,眼睛定定地瞅著他,著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倒是跟媽說啊,你看把我急得。

”江小雪在的時候,她進他們房好歹還會顧忌一點,現在江小雪走了,這個家就全是她的,自然愛進哪間房進哪間房,愛坐哪坐哪。李文龍現在也沒心情管他老娘坐在哪裏,一個人發呆坐著,就是不出聲。

老太太已經快要急得團團轉了。一遍一遍催促著要他說出來。李文龍無奈的道:“媽,沒事,你回房去吧,我想早點睡了。”他想讓老人離開,讓他清靜一會。老人卻並不肯,她想起過往,想起李文龍小時候,她一廂情願地以為兒子永遠長不大,永遠需要她的關心照顧。所以她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對他埋怨道:“毛龍,你不孝了,你小時候有什麽事都跟媽講,你看你現在,你都不肯跟我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跟我說說。”

李文龍說不出話來。他無比想念江小雪。如今災難臨頭。他會自然地想起。以前他心裏有事地時候。江小雪知道男人和女人不一樣。女人喜歡碰到事找人傾訴。男人卻想靜一靜。自己理清頭緒。所以李文龍一旦心裏有事(通常是皺著眉頭麵色沉鬱地回來)江小雪就給他在房間裏倒一杯茶。關上門出去到客廳裏看電視。直到李文龍心情好轉。需要向她傾訴地時候。她就安靜地坐在一旁。握著他地手聽他說著。她從來不會像他老娘一樣。圍著他團團轉。糾著他問個沒完沒了。江小雪能夠理解他地苦。她能夠明白什麽叫失業地恐慌。他老娘怎麽可能明白?再說了。在娘麵前。自然是隻能報喜不報憂。可是他親愛地老娘。卻逼著他把煩惱事講出來。他反複否認。老人卻認定他有不開心地事情。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媽。我真沒有什麽事。你讓我睡一會吧。”“不行。毛龍。你跟媽說說。你不說出來。媽看著你那麽難過。媽心裏著急。你說出來也多個人給你想辦法。是不是。媽想不出辦法。還有小君呢。”李文龍哭笑不得。知道如果他今天不說。老娘肯定不會離開他地房間。放他獨處了。他隻得說道:“媽。其實也沒什麽事。我可能不能在現在這個公司幹下去了。我要換工作。”隻能把問題盡量說小。顯得一點也不嚴重。

老太太說道:“換工作?你不喜歡在這個公司呆了?唉呀。毛龍。這工作不是做得好好地嘛。不要輕易換工作。我們年輕地時候。從來不想著換工作。

敬業。幹一行愛一行。你爸不就做了一輩子民辦教文龍苦笑看著老人。老人地神情茫然又專注。她在拚命地想理解兒子。可是她對李文龍工作地理解就是這樣地。

李文龍說道:“媽。嗯。你說得沒錯。我隻是說我可能要換工作。”他還能說什麽。告訴她經濟危機。他要失業。他可能要丟掉飯碗。房貸車貸還不起。老太太到現在都不知道房貸車貸為何物。隻覺得兒子有錢。買得起大房子大車子。李文龍把豐田霸道少報了一個零。說是五萬買地。老太太還說:“唉呀。這麽貴!”一個讀了四年大學。在城市裏工作數年地人。指望著一輩子呆在農村沒出過山村地父母理解自己。理解他地生活工作。他地想法他地害怕。那是不可能地。說句不好聽地。這大了地兒女想要父母理解自身。隔了幾十年地代溝在那。簡直就是“對牛彈琴”。有人說。男人來自金星。女人來自火星。這父女。母子。基本上也差不多。感覺不像一個時空地人。彼此都無法理解。年輕一輩。因為生活地壓力讓他們太忙碌。不會主動嚐試去理解老人。可是老人不一樣。他們退休了。或者一直在家。生活地重心就是兒女。天下父母總是千方百計想了解兒女在想什麽地。

老太太還在空自操心。對李文龍道:“毛龍。非得換工作嗎。不能不換嗎?”李文龍隻得說道:“媽。也不一定。沒什麽事。你看就這點事。你就不要擔心了。我要睡了。今天工作累。我沒什麽不開心地事。”老太太才放心地點點頭。對他道:“那好。你出去吃飯吧。小君今天做了一桌子地菜。”李文龍搖頭。說他吃不下。他一肚子都被恐懼和失意塞飽了。他怎麽可能還有心情吃飯。

老太太卻想起什麽,笑眯眯的說道:“毛龍,你覺得小君到底怎麽樣啊,小君到我們家也有一個多月了。”

李文龍才想起這個名為保姆實為相親對象的小君,又想起經濟危機,他如果失業,房貸車貸都沒錢,別說保姆費,老人說了她出錢,難道真要老人出,他立馬說道:“媽,我對小君沒意思,你讓她回去吧,回老家去,我沒錢雇保姆,也沒必要。”老太太以為兒子是不中意,想著可能是不喜歡,小君比起小雪年歲差不多,還沒江小雪好看,也難怪兒子不中意,她笑道:“那行,過兩天我讓她回老家吧,媽再去給你找一個。”

“媽——”李文龍打斷老太太的話,用著無可奈何可憐兮兮地眼神看著他老娘,老太太還在那裏笑道:“怎麽了?”“不要找了,我不想結婚”“那不行,毛龍你不孝,我們老李家不能沒後——”老太太開始碎碎念,李文龍徹底投降“好了,你當我沒說,我要睡了。”老太太便點點頭,以為開解了關心了兒了,兒子沒事情了,她心滿意足的出房間去了。

時間就在看似平靜的生活中一天一天過去。這些天,小雪媽媽一直在耐心的等待著,她等著江小雪和李文龍和好如初,等著李文龍來認個錯,接江小雪回家。她想著女兒肯定會聽她的話,小兩口坐下來好好談一談,有什麽問題不好解決的?但是隨著時間晃晃悠悠地過去,江小雪每天按時上下班,下班回到家裏,就哪也不去,圍著囡囡轉,一個人帶著孩子,別說去見李文龍,就是和李文龍通過電話也沒有,老人看在眼裏,悶聲觀察了幾天,徹底的急了。

這一天,江小雪又像平時一樣準時下班回了家,聽著囡囡說著一些小孩子天真地話,小雪媽媽走到她身邊,對她說道:“小雪,你找文龍談了沒有?”江小雪征了一征,好半天,她伸出兩隻手把孩子抱在懷裏,坐在沙發上,對老人說道:“媽,我和他真的沒什麽好談地。”老人聽到這句話,雖然是意料之中,可是仍然很生氣,她傷心的看了一眼江小雪,對她怒道:“你為什麽不聽我地話?!”

江小雪仿佛臉上挨了火辣辣的一記,她低了頭,沒有說話。老人看著她,前塵往事全部想了想來,她真是痛心疾首,對她氣憤道:“當時鬧著結婚的也是你,現在鬧著離婚的也是你,婚姻是兒戲嗎,說結就結,說離就離,你們怎麽這自私呢,不會為老的想,不會為小的想。”江小雪把頭埋得更低,心裏的苦楚沒有說處。

她母親對她說道:“小雪,媽年紀大了,為了你真是操碎了心,你讓我晚年過得舒擔一點好不好,我想著我死後,你一個人帶著個孩子過,我就不安心,你也替囡囡想想好不好,你和小雨怎麽過來的,你爸還沒死呢,隻是植物人,你和你妹一直埋怨我不疼你們,你想要你女兒以後也埋怨你,走你的老路,你懂點事好不好,夫妻雙方,兩個人相互讓著一點,過一輩子,哪能不發生點事,夫妻雙方要包容才能走一輩子。”(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首發